其中押得最多的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江清远赔率已经涨到了16:1
而钟离霄的赔率达到了1:20
沈倾城听着未出阁的女眷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你们有没有偷偷去看小将军啊?”其中一个女子团扇遮面道。
另一个道:“江小将军么,昨日陛下封赏他时,我出来看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团扇女子道:“而且有传闻说小将军生得有些像靖王…”
她身侧带着珍珠抹额的女子道:“可不是,听说江小将军马上便是皇子了。”
“若…若我能被许给江小将军……”团扇女子一扇子打向她额头:“想得倒美——”
一群人将身上的首饰银钱扔在“江清远”的名字上,便都走了。
沈倾城拿出自己的银钱袋子,全数倒在了钟离霄的名字上。
开赌局的是个不学无术的勋贵子弟,抽着手中水烟,看着沈倾城出手阔绰,抓着银子便往钟离霄名字上倒,瞬间直了眼睛。
“夫人,这位夫人,您这是……?”
沈倾城开始拔头上的钗子,什么玉芙蓉,金步摇,珠翠,点翠烧蓝掐金丝,一应俱全地放在了钟离霄的名字上。
她成功将他的赔率压到了2:1
众人看着沈倾城出手阔绰的样子,的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靖…靖王妃?”
沈倾城点点头:“嗯。”
她头上如今只剩下珠花了,索性再褪下腕上的镯子,一起放在了钟离霄的名字上。
输人可不能输阵啊,沈倾城想,他们虽然懒得去争什么第一,可是沈倾城就是不愿意靖王屈居人下。
等她做完这一切事情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和钟离霄正在吵架,而且吵得格外地凶。
沈倾城暗自磨牙,正想要将自己的银钱首饰全都取回来,转念又想这样岂不是太掉靖王妃的价了?
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沈倾城干脆头也不回地去了马厩,牵了自己昨日那匹枣红马,攥着马缰再次摇摇晃晃的练起马术来。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幽林深深,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各个参与围猎的勋贵们已经深入林中小半个时辰了。
钟离霄带着影一影二和影三,围剿了一整个鹿群。
鹿群的幼鹿们都被刻意放跑,母鹿还有几个怀有身孕的也幸免于难。
这是围猎场的规矩,除非是昨夜钟离霂他们遇到的狼群。
否则鹿群之类较为温顺的族群,一般是不会赶尽杀绝的,这也是为了来年的猎场还有动物可以围猎。
这次收获颇丰,为首的鹿鹿角大而雄健,是上好的极品鹿茸,估计这头鹿也是靠着这把鹿角才成为整个鹿群的首领。
剩下的雄鹿斤两也十足,钟离霄命影三让马匹驮着猎获的鹿群前往猎场中心,给自己名字往后记上一笔。
他则带着影一和影二继续深入。
鹿林苑很大,林间还有溪水,钟离霄对身后影一影二道:“休整片刻,到溪边歇歇脚。”
钟离霄和影一影二刚刚走到溪边,便得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江清远,还有一个竟是景帝钟正霆。
钟正霆身后带着许许多多的护卫和羽林卫,站位格外密不透风。
钟离霄上前,朝着钟正霆微微一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与此同时江清远也朝钟离霄拱手道:“参见靖王爷。”
钟正霆朗声道:“都别太客气拘谨,便都免礼吧。”
钟离霄心头布满疑惑,钟正霆虽然年轻时也曾经文武双全过,但到底是上了年纪,对于骑射一道 早便没有了想法。
以往秋猎冬猎他根本都不会参与,只坐在台上便好,如今怎么……
似是在回答他的疑惑,钟正霆道。
“年年都坐镇中军帐实在是没意思,难得今年得此良将,朕非得来猎场感受感受。”
钟离霄接话道:“父皇身体康健,大景国祚长安,实乃国之幸事。”
钟正霆似是心情极好,伸出手指虚点了点钟离霄鼻尖道:“你啊,嘴甜可在父皇这讨不着好。”
钟离霄不被不吭拱手道:“父皇,儿臣只会说实话罢了。”
江清远见二人将要把天聊死,索性上前来道:“皇上,王爷,臣在此处看到了一个较大的足印,目测应当是只熊瞎子。”
熊瞎子!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景帝和钟离霄先后走向他所说的位置,果然见到一个较大的足印,落在河床边缘。
河床将泥土冲刷得湿软,熊瞎子的足印落在河床上,便格外明显。
景帝大喜过望,打算借着这熊瞎子好好展示展示身手,钟离霄却面色凝重。
他看向江清远,江清远也看向他,目光交错间两人伪装出的表面和善似乎要崩开一条裂缝,但是瞬间又像是再次合上,几乎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