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最能生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池盈的日子顿时松快了不少。宫里的其他嫔妃虽对池盈当了皇后,身怀龙嗣仍独占帝宠之事心怀不满,可再不敢出头。见到池盈也是乖顺行礼,安安分分。
池盈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陈景洐和太后也停了池盈的孤本集会,将之改为民间亦可自行递交孤本给高义书屋。如通过书屋审核,且未与馆藏重复的,就可交上抄录本,以此获得奖赏或者每月月末、月初两日进高义书屋阅读馆藏的资格。
反正京城的世家高族能宴请的都请过了,能抄录的孤本也都抄录收进高义书屋了。只是月初月末两日会有献书有功的贫民子弟进馆看书,就能在高义书屋见到更多抄录的孤本,他们也不用付出什么。所以这次,世家高族们对此接受的很快。
陈景帝还打算将藏书馆和高义书屋开到大陈的几个有底蕴的城里,以后再辐射更多的地方。让更多的经典书籍能够传世,也让寒门子弟能够有机会读更多的书,让大陈的书生读书的目标不局限于科考,在其他方面也能有所进益。
池盈则想着既然嫔妃们乖觉,便也给她们点甜头,便开始带头发展嫔妃们的才艺。
先给擅长书画的建了个书画院,嫔妃们既可在此交流书法和作画经验,又能欣赏品鉴池盈和陈景帝、太后提供的前人字画。还让大家互相评比,将书画的最好的几幅挂于堂前,等到了一定的量之后,还让嫔妃们起了笔名,分批悬挂于藏书馆中。其中不少书画卷轴还真得了些名声,被人吹捧收藏,甚至高价竞买。
接着,池盈还给擅长写诗词小说话本的,遣人帮着装订成册,尝试交给书铺发表。有几名嫔妃的作品真得了发表,不过几月还真有了些名声。
池盈尤其爱看其中一人写的画本子,内容清新,风趣幽默,连陈景洐也跟着池盈看了几卷。
还有擅舞的组了队研究新的舞曲,不仅在宫中几场大宴会上放出异彩,还传扬到了宫外,几可媲美公孙大娘在当下的名头。
又给擅长设计、刺绣的嫔妃联动,做出了不少精美的样式,引领了后宫穿搭风潮。在池盈的支持下,甚至把生意做到了宫外,风靡一时......
眼看嫔妃们有了新的追求,也无心搞事,后宫却活了起来,太后和陈景帝都很满意。毕竟嫔妃们生活无忧,做事情是陶冶情操,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反而比以此为生的匠人等多了份纯粹的追求,竟真出了几位大家。
期间,方直回京了一次,还带着北蛮的使团,赴大陈京都签订和平盟约。裕国使团也发了国书,不请自来。
只是此次北蛮算是受助的一方,又元气大伤,北蛮新王乌特尔的毒才解了不久,裕国又非受邀而来。所以本来地位平等的三国之间,倒隐隐有了大陈为首的意味。
北蛮带来了颇具异域风情的舞蹈,意图东边不亮西边亮,好歹能平一平大陈的锐气。只是后宫嫔妃新排的歌舞一出,将大陈的底蕴与大国气度展现的淋漓尽致,得了一致好评。
又过了半年多,某一日,池盈正在和柳嬷嬷学插花,便觉肚子疼痛,裙子也湿了。柳嬷嬷经验丰富,立马判定池盈是要生了。顿时一声令下,宫人们虽然着急,但早有准备,乱而有序。
石瑠将池盈抱进产房,柳嬷嬷在殿外指挥大家,绿柳握着池盈的手轻声安慰,其余人等准备热水和其他物件的,通知陈景帝和太后的......不一而足。
陈景帝和太后在门外守了一夜,宗亲派了代表前来,不少大臣也派了人在宫门外守着。众人都把目光盯紧了产房,这一胎的意义重要非凡。
池盈本身有好孕体质和生机助力,生产时并不是很疼。只是不疼不代表能够很快把孩子生出来,还要等着宫口打开,池盈的身体也做好准备,用时便长了一些。
直至天亮时分,黎明破晓,霞光万丈,陈景帝的大皇子才在众人期盼中,随着第一缕阳光顺利产下。
当婴儿嘹亮的哭声传出宫殿,不仅太后和陈景帝险些喜极而泣,得到消息的大臣们也欣喜若狂。
这代表着大陈的江山后继有人了。像是左相和陈从义那般打着为大陈选嗣的名义,企图夺取政权的事件将无法重演。
大陈国力虽在陈景帝手上得到了发展,还跟周边的北蛮、裕国都有了十年和平的盟约,却远远没到可以高枕无忧享受和平的时候。
大陈的未来需要继承人,而且是陈景帝亲生,得名师教养的优秀继承人。才可将大陈凝聚一心,为大陈国祚绵长,甚至在统一三国打下基础。
外面国人弹冠相庆,陈景洐却守着池盈宁静的睡颜,心中无限疼惜。
池盈这一胎怀的不易。几次遇险,她从不说苦,还为了他整顿后宫,让他和孩子都有了一个宁静和谐的环境。这一夜生产的不易,不仅让他感受到了为人母的艰辛,也对池盈这般的母亲身份产生了敬意。
大公主出生时,他也是开心的。但那时政事太忙,他竟以为孩子就是一响贪欢怀上之后,怀胎十月就会自然生下的,从不知其中的艰辛。
直至看着池盈承受孕吐等一系列的痛苦,再听说生产对女子的危险和产后要承受的折磨与风险。方知养儿不易,还有作为丈夫的无能为力和该有的责任担当。
再看着一旁也在睡觉的儿子,陈景洐的心间变得柔软。压在头上多年的无子包袱,终于消散了。他的雄心壮志,不仅他自己有更多时间、精力去实现,现在还有儿子将会继承他的治国理念,将大陈带向不一样的巅峰。
正想着,摇篮里的婴儿手脚摆动着,小嘴蠕动,虽然还没长开,红红的像只猴子,但是在陈景洐的眼中就是可爱。还在心中骂自己竟然嫌弃他和池盈的皇子。就像母后说的,过几天长开就好了。陈景洐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丑!”
陈景洐刚下了朝,听见池盈醒了,就往这边赶。反正现在不看一眼池盈和孩子,他也无心处理朝政。可一进门,就听见池盈在怀疑自我。
陈景洐啼笑皆非,他昨天还在唾弃自己嫌儿子丑呢,今天池盈竟也这么想。难道母妃当年也这么嫌弃过自己?陈景洐默默想着,却按着母后的话安慰池盈。
池盈见第一次见儿子,吐槽儿子丑竟被陈景洐听了个正着,不禁有些脸红。又想起自己现在被包的像个粽子,头发昨日被浸得汗湿,柳嬷嬷还不肯让她洗,虽然不臭,还有点香。但是吧,以这个形象见陈景洐,还是有些难堪的。
见池盈不好意思,陈景洐也不在意,他想一直陪着池盈,哪怕她现在的形象不是很好,但这都是为了给他生孩子,这都是功勋。看到池盈好好的,面色红润,精神十足,陈景洐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天知道昨日见池盈生完孩子就累的睡着了,他既不敢喊醒她,又想听听池盈的声音,确认她好好的,心就一直有些悬着。现在见她真的没事,方才好了。
连续一个月,陈景洐不顾月子里不得与产妇相见的规矩,每日没事就来守着池盈和孩子。看着池盈恢复的极好,看着孩子变得白白胖胖,开始会在睡着的时候露出甜甜的微笑,也会在醒来吃饱后好奇地睁着葡萄般黑亮的眼睛盯着人看,一点点长大,只觉成就感爆棚。
池盈本想亲自喂养孩子,只是陈景洐心疼她,不想让她一个时辰起来给孩子喂一次那么辛苦,还是让三个奶娘轮流带,旁边还有一个专配的医生守着。只是白天池盈没事的时候想起就给孩子喂一喂。
至于孩子吃不完的怎么办,想起这个池盈都觉得有些脸红,都被陈景洐用了。说是帮她通经络,心疼她有时候会胀痛,但该沾的便宜他可一点没少沾。
尤其现在池盈才出了月子,正是充盈的时候。而且经过生产,胸前还比之前丰盈了不少,让陈景洐好几次红了眼,却还是硬生生忍住。
虽然康院正为池盈检查过后,说池盈恢复的极好,少数几次是可以的。但陈景洐还是按着孕妇养生的办法,生生等池盈双满月,彻底恢复了才真正碰她,平时只是亲亲摸摸。
池盈对此十分窝心,但眼看陈景洐给自己定下的时间也要到了,想到陈景洐的野性放纵,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