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尘:她怎么可以有了别的心上人,还这般撩拨于我!她是知道我心悦她的吧?这个可爱又可恶的坏女人!
梁栖尘愤愤地想着,心中却又苦又甜,酸涩难明,喃喃自语道:
“都怪该死的崇国人,好好的打什么仗,害得我不能一直守着池盈,不能亲口问问她,对我,她究竟何意?”
池盈:我给他生了孩子,梁栖尘很开心(池瞳说的)。
池盈:我们虽然没有明说,但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我把孩子的冠名权给了他,他用他的姓给孩子起了名,那就是真正互通了心意。
池盈心中甜蜜,浑身充满了动力,第一次尝到了相思之苦,心中难免对碍眼之人生怨:
“都怪该死的崇国人,好好的打什么仗,害得我不能一直守着梁栖尘,不能亲自护他周全,一家人团聚。”
北地,崇国都城皇宫中,被两人同时怨怒的崇皇打了个喷嚏。
壮实的男子不以为意,对着面前的下属不耐烦道:
“那三支大军还没回来吗?告诉领头的将军,之前的任务不作数了,全部回来,先去灭了南边那群该死的蠕蠕,为国师报仇。”
祭祀前夜人牲悄无声息全部跑了就算了,国师竟还告诉他,因为崇国杀生太过,天神收回了赐给他的神力。
不但粒子枪和生机丹无法再供应了,国师还想向他请辞,说什么失了神灵宠爱,想重回部落寻找神明的足迹,终生供奉神明,为崇国和崇皇祈福。
呵呵,他难道很像是个好骗的傻子吗,真以为那个奴隶的蹩脚演技能骗过他?他派去跟踪的人早告诉了他黑影的存在,也查清楚了国师的来历。
甚至连黑影都是对此心知肚明的,只是一方忌惮黑影实力,一方担心自己的样子引起麻烦。两方默契地都没拆穿,以国师为媒介展开了合作,一直到现在。
按照黑影的意思,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成为这片地方的真正主人,可黑影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崇皇的人查来查去都查不到结果,那些复杂而神奇的东西一夕之间不见了,整个都城没有任何的搬运痕迹。
事件中心的国师这时候却想跑?门都没有。
黑影不见了,东西也没了,国师说出想离开的话时,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倒计时。崇皇翻脸无情,好好审讯了国师一番,得知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知道黑影从何而来,又去了何处;不知道黑影是怎么造出粒子枪和生机丹的;也不知道国师府里的东西哪儿去了。
“真是废物!”
崇皇一想到国师在黑影身边这么久,竟然不比他知道的多就算了,还连那一府的宝物都守不住。那些东西虽然给了国师,但在崇皇眼中,黑影连个人形都没有,这些东西最后还是他的。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陛下说的是,小的是废物,小的就是废物!小的这就去让人再次通知三位将军抓紧回来……”
听到崇皇发怒,属下骇得丝毫不敢辩解,又作出领命就要下去的样子,崇皇看着无趣,挥了挥手,那属下连忙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落荒而逃。
崇皇勉力压下心中的郁气。这些日子没了红色生机丹的供应,崇皇只感觉满身燥意,脑子似乎也不再清明了。弑杀的意愿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快要按捺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作妖的妃子和顽固的大臣,碍眼的宫仆、奴隶更是死伤无数。崇皇着急想要杀去大兴朝,抓住那个女子,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生机丹服用。
而且没了黑影存在,他要那么多地方干嘛?黑影定下的几个地方相距甚远,需要分散兵力。崇皇现在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为了什么会听信国师的话,让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兵去那么远的地方摧毁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东西。
如今黑影既去,崇皇只想赶快拿下南边,这才是他一开始就觊觎的地方。
而国师,早在崇皇发现无用的时候就将他一剑杀了,免得生机丹的后遗症还未发生就被人泄露。
何况国师这些年利用“国教”之名招揽了不少信徒,与其放他出去,不如用国师之死正大光明的讨伐大兴朝。还可以利用痛失信仰的愚民们充作炮灰,激起那些人对敌人的恨意,以后的史书上写的好听一些。
崇皇打开手中的锦盒,看着里面空空如也,深深闻了闻残存的香气,眼中漫上点点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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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营准备就绪!”
池盈身着全副铠甲,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诸位将领率领各营兵马熟练地变换阵形,长刀短刃配合,弓弩神枪有序,模拟着崇国人的战斗特点一遍遍操练,胸中涌起千万点豪情。
“池将军不愧是最好的统帅,本督军定会将此情此景,还有池将军和各位将军的功劳报给皇上,让朝堂里的大人们也不看看我军将士们的威风。”
柳娇站在池盈身边,一袭墨色官袍没有过多修饰身形,却也难掩其风华,让柳娇娇美的面容多了几分英气,看在池盈的眼中却仿佛跟前世记忆里的义妹像是两个人。
或许,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柳娇。或许无人相护,这朵食人花才能褪去伪装,长出尖利的锯齿和坚韧的身躯,长成如今这副能靠自己就能与她比肩,连她也看不透的模样。
池盈忽然就觉得前世的自己之于柳娇,或许并不是救赎,而是阻碍她涅盘的磨石。前世自己面对崇国的来势汹汹感受到了父兄当时的无力,起了死抗的心思,于是想要将柳娇换个身份匆匆嫁人。
她找的是一户殷实而普通的人家,她以为抹掉了柳娇曾是她池盈义妹的身份,哪怕崇国人打来,也能够让柳娇跟着夫家勉强在乱世过活,总好过跟着她去死。
可现在想想,她以为的好心,或许才是埋没了她。
柳娇察觉到了池盈眼中的些许愧疚,有意打破迟滞的氛围:“哥哥这是已经做好了打退崇国人的准备了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池盈也只是淡淡道:“一直都在准备。”
池盈说的含糊却坚定,一旁被柳娇请来给将士们作画的画师恍若未觉,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行云流水般游走,逐渐勾勒出了积极备战的将士风采。
这样的图肯定不是只画一幅,还有另几名画师从不同角度记录着这一刻的画面,角落中还有一人得了吩咐,只选了池盈和柳娇并肩而立的一幕入画,几笔下去便勾勒出了两人的英姿。
这也是柳娇的建议,战时最忌君臣不一心,除了日常的军务汇报,这样能够描摹边城萧的画作最能直观体将士辛苦,也易保存于世,为天下人表率。
很快,其中最好的一幅就被挑出送上了新都皇帝案上。而池盈也很快将兵马分成几路,开展了对崇国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