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宸吃着热腾腾的面,心里暖洋洋的,有个人让自己惦记,又能给他抚慰,原是那么幸福的。
这边,纪淮秋将灵若拉到一处没人的小河边,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灵若没有说话,她的心情很乱,也不想要搭理纪淮秋。
“灵若,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打仗,真的很危险,既然已经来了,那你要多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自己出营帐的。”
纪淮秋喋喋不休的说着,“你可以跟在赵子言身边,云影云梦武功高强,只要不碰到武力特别高的,保护你们两个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派人告诉我,我保护你…”
“纪公子,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灵若低声回道。
纪淮秋听到这话,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在关心你的安危。”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灵若蹙眉。
纪淮秋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打过耳光,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不需要我关心?和我没关系,那你被宁清财那个混蛋欺负的时候,别让我救你啊。”
“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可也不是我求着让你救的,总不能因为这,纪公子就要让我以身相许吧。”
被灵若嘲讽的目光看着,纪淮秋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是我自己犯贱,非要救你,行了吧。”
灵若叹口气,“纪公子,你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有机会我会报答的,可也仅此而已。”
灵若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这场救命之恩,再无其他关系。
“不需要,本公子就当好心一次。”纪淮秋甩袖离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想他纪淮秋虽是没成婚,可身边红颜知己不再少说,有多少美人和千金小姐巴结他,他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迷了心智。
天知道,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念一个人,在边关的这一个月,他想的最多的就是灵若。
得知她也要随赵子言来边关,他心里即害怕,又兴奋,害怕她在来的路上遇到危险,也害怕在这边关,自己保护不了她,可心里也为要见到她而兴奋。
想着一个月不见,她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变的聪明一些,谁能想到,他满腔的热情,就被她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沉浸在愤怒中的纪淮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女子,已经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灵若望着纪淮秋的背影,低声呢喃着,对不起,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要开始呢。
赵子言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倒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被战鼓声敲醒的,这是起战事了,赵子言连忙下床,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走到营帐外,只见所有的士兵全都严阵以待,身穿铠甲,手拿长枪,跑着朝城墙处而去。
“小姐。”云影云梦赶了过来,“小姐,北匈人在进攻,你赶快回营帐,我们在外面守着。”
辰王在临行前,特意交待过,要保护好赵子言的安全,不止她们两个,还留了十几个士兵守着营帐。
“子言。”灵若也从隔壁的营帐跑了过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只听着鼓声,就让她们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我想去城墙看看。”赵子言望向城墙的方向,她想要看看北境的将士们,是如何奋不顾身抵御外敌的。
她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蚕丝花,不想要被人保护在羽翼之下。
“不可以,战场上是不长眼睛的,所有的箭雨乱飞,很可能射伤小姐的。”云梦吓的连忙阻止,赵子言出了事,就是要了她们的命,都赔不起的。
赵子言却坚定的表示要上城墙,“我们都是北境人,应该共同抵御外敌,就算不能亲自上战场杀敌,我也不能躲在背后,况且,说不定我能找到些办法,去抵御北匈人呢。”
她可是熟读孙子兵法的。
云影云梦有些沉默,她们知道赵子言的能力,说不定真的能想到什么方法呢,每次打仗,北境士兵就会有上千伤亡,那些都是她们的战友,她们怎么可能不心疼。
“奴婢知道城墙的拐角处,有个小窗口,位置隐秘,不会被敌人发现,小姐若真想去,可去那里。”云影说道。
“走,我们过去,灵若,你…”
“我也要去。”赵子言话还没说完,就被灵若打断,眼神坚定的看向赵子言。
“好,我们一起去。”
将灵若一个人放在军营中,她也不放心的。
说完,四个人就偷偷的潜入了城墙处,云影轻车熟路的带着几人来到了她说的位置。
这个位置确实不错,是敌军的视线盲区,而且她们的整个身体都被城墙挡住,也不用担心有危险,一个小窗口,也正好让她们几人看清战场上的局势。
此时战场上两方人马,各居一边,还未开打。
“云影云梦,你们两个上过战场?”
赵子言有些诧异,辰王竟然会让她们两个女孩子,上战场杀敌。
云影云梦点点头,“我们虽是王爷养的死士,可只要战事起,无论是谁,都必须要上战场的,只有上过战场,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才配去保护王爷。”
赵子言第一次对两人有了敬佩之心,本以为她们两个只是武功高强,没想到还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英雄。
“让你们保护我,确实有些屈才了。”
听到这话,两人以为赵子言要赶走她们,吓的连忙跪到地上,“能保护小姐,是我们的荣幸,我们现在就是小姐的人,小姐不要赶我们。”
“没有要赶你们,我是说真心话,你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就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保护我,确实局限了你们。”
云影云梦没想到赵子言会如此高看她们,她们从小就是奴隶,被人卖来卖去,跟着辰王才算安定下来。
在她们心中她们的主子一直都是辰王,她们只是死士而已,现在被送给了赵子言,她们就是她的下人,英雄这个词,从来不敢想还能与自己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