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很快就上了,陆清狂拿起筷子,不顾忌任何形象的大吃起来。
要是放到往常,她这副模样肯定让人觉得很邋遢,再没有什么胃口。
但是今天的陆清狂,即使和往常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显得粗鲁,反而有一丝优雅的帅气。
许锦航看着她其实并不文雅的吃相,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看着她吃的那么香,他确实很有食欲,也有些饿了。
拿起筷子,夹着她夹过的盘子里的菜,味道之美味,让许锦航叹服。
几个月不见,陆清狂何止是变化很大,就连吃都这么会吃了。
“求婚现场祁总为什么说你姓陆?”许锦航继续问着心中的疑问。
“许公子,有些人还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好,我肯赏脸陪你吃饭,回答你前几个问题,完全是因为项链,现在项链到手了,你觉得我凭什么还要继续回答你的问题?”陆清狂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瞥着他,气势之强大让他瞬间怀疑自己很渺小。
“你…”许锦航惊讶的看着她,也有些气她太势利。
“还让不让吃了?再吵吵我走了。”陆清狂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眼神犀利,闪过一道暗芒。
“我不问了。”许锦航有些恼怒,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却不敢发火。
“这还差不多!我吃饭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外人瞎吵吵。”陆清狂重新拿起筷子,一本正经的吃着。
吃完饭以后,老板亲自走到他们桌前,对许锦航道“许公子,麻烦你结一下账。”
“多少钱?”许锦航问。
“一共是六万八千五百块,你是刷卡还是?”老板看着账单,淡定的问着。
“多少?”许锦航讶异。
“六万八千五百块!”老板耐心的重复着。
“只是一顿饭而已,怎么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打劫啊?”许锦航抢过老板手中的账单,气愤不已。
“许公子要是请不起,就别把请我吃饭的话说在前头啊,要不然我来付?毕竟现在这些钱我还拿的出来。
就是没想到许公子的身份,竟然是拿不出来一顿饭钱的,哎!是我疏忽了,忘记我和许公子早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陆清狂拿着包起身,脸上带着浅笑,模样从容淡定。
“刷卡。”许锦航咬牙切齿的掏出一张卡,递到了老板手上,脸都黑了。
被曾经被他甩了的女人这样羞辱看不起,他的脸能不黑吗?
想看的都看到了,陆清狂莞尔一笑,便拎着包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饭店。
等许锦航走出去的时候,早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他心中带着气,开车前往水家。
进了门以后,冯依秋立刻就给他端茶倒水,洗水果,而许锦航丝毫不为所动。
他淡淡的开口道“别忙活了,我是来问伯父和你一句话的,问完我就走。”
“锦航想问什么啊,我这就叫你伯父下来。”见许锦航那么认真的样子,冯依秋不敢怠慢,立刻上了楼。
没一会儿功夫,水文博和冯依秋就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听你伯母说你特意来找我们,是出什么事了吗?”水文博在许锦航对面坐下,姿态还算淡定。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伯父伯母,当初我们许家和水风清订婚的时候,我爷爷给水风清的股份,现在是不是在你们手里,那股份是爷爷给她的,既然订婚对象现在不是她了,希望你们把股份如数还给我。”许锦航板着一张脸,态度很严肃。
“什么股份啊?我们不知道有这件事啊,你说的股份不在我们手上。”水文博眼中带着疑惑。
“水风清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被你们水家夺走,如今你们告诉我,这股份不在你们手里?”许锦航气极而笑,想着是水文博他们不愿意交出股份,心里非常不舒服。
“话不能这么说啊,她曾经是我们的养女,她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我们从她身上拿点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冯依秋一听许锦航这话,不乐意了,开口无耻的反驳道。
“那就是说那股份是在你们手里了?”许锦航蹙眉,表情凝重而认真。
“什么股份啊,你别扭曲我的意思好不好,你知道伯母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冯依秋没想到许锦航的脑回路是这么样的,着急着澄清道。
“伯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没打算客气的把股份还给我,既然如此,那和水家的婚约和两家定下的结婚日期,是该回去改一改了。”
许锦航火气很大,将杯子一摔,起身就离开了水家。
“哎~锦航你别走啊,你真的误会了伯母的意思了,我们是真的没有你说的股份啊……”冯依秋追到院子里,只看到一个车尾,飞快的移动而去。
“别喊了,他已经走远了。”水文博站在她身后,开口说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小贱人手中有许家的股份,我们怎么不知道?”冯依秋一脸的懵。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许家看不上我们水家了,想中断两家的联姻关系,这虚设的股份只是一个幌子和由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水风清手中确实有他说的股份,我们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她早就被别人骗走了。”
相较于冯依秋,水文博还算淡定,一点点的分析着。
“那…那依你看呢?”冯依秋问。
“依我看很有可能是最后一种,因为他若真想跟我们退婚,几天前就不会跟我们一起去酒店预约结婚时间了。”水文博眼神中带着一丝狠厉,笃定的说着。
“那小贱人自小就缺心眼,好骗的很,你说她的股份会被谁骗走了呢?”冯依秋恨恨的说着,看向水文博问道。
“这不好说,有时间我去拜会她一下,不光是为这被冤枉在我们手上的股份,更是为了前两天在酒店里碰见的时候,她说她记得以前的事情,手上有当年我们虐待她的证据,我得弄清楚,若真有这证据存在,我得给她骗过来。”
水文博朝里面走着,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比较头疼的。
“要我说她是虚张声势罢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任我们摆布。”冯依秋眼中带着轻蔑,不屑一顾道。
“总要弄清楚,要不然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水文博摇头,对冯依秋的说法,并不赞同。
若是以前他定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冯依秋她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水风清的名字从户口本上果断划掉。
即使他们不疼水风清,水风清名声狼藉,可是她年纪豆蔻啊,若是将她卖给哪个老总做填房,也是可观的一笔收入。
这种打算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当初他电脑甚至优U盘里的视频全部被清空,人家手里有这些视频证据,他没法不妥协。
一旦这些长期虐待收养儿童的视频被交给警察或者被公之于众,那他们水家不止是面临着破产这么简单,很有可能等待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是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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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狂回到欧尊林园,走到家门口,就有人在等她。
陆清狂确定来人的身份以后,眼睛一亮,甜甜的开口道“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关系,刚等一会儿。”陆天佑转过身来看着她,眸子中尽是温柔。
“快请进!”陆清狂毫不避讳的输入密码,打开门邀请。
“喝水。”陆清狂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过去。
“你跟祁易天是怎么回事?”陆天佑接过水,挑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
“我心里那个人就是他。”陆清狂在他对面坐下,直接坦诚。
“怎么会?他之前从未来过华夏生活,你也没出过国,你怎么会喜欢他!”陆天佑蹙着眉,眸子之中都是疑惑。
“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能会知道真相。”陆清狂极浅的笑着,嘴巴却闭的很严。
“我跟祁易天虽然不熟,但是也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会跟女人逢场作戏的男人,他当着那么多家媒体镜头的面向你求婚,定然是喜欢你的。
只是你们这么短时间的接触,他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这不科学也不符合现实。”
陆天佑想象着道上人对祁易天的评价,那么不可一世雷厉风行的男人,他向来在哪个领域都是帝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什么利益,跟一个普通女人求婚。
“他也是喜欢我的。”陆清狂莞尔一笑,大方的说出了这个她纠结过很久的问题答案。
“原因呢?他喜欢你的原因是什么?”陆天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以祁易天的身份地位,在陆清狂这里,会有什么他可以图谋并且能为之牺牲色相的东西。
“喜欢或是不喜欢一个人,向来都没有原因。”陆清狂答非所问,虽然知道陆天佑问的是什么原因,她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因为她也解释不出来,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并不擅长编造那种言情剧本似的恋爱过程。
她是重生带着记忆来的,前世喜欢他,今生亦没变,他喜欢她,喜欢的也一直都是她。
只是这件事她怎么开口跟陆天佑说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听着这答非所问的话,陆天佑眼神里带着探究,直直的看着她道。
“哥,你只要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们都是认真的就好了,就别老扣细节了。”陆清狂对他眨眼睛,一副我愿意,求你放过的模样,陆天佑有些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不干涉你,不过你要记住,你现在姓陆,是有陆家人庇佑的,倘若哪天你反悔了,随时可以找我。”陆天佑移开眼睛,不再看她,只是说出的话,依旧暖心。
“谢谢哥!”陆清狂点头,笑的眯起了眼睛。
“你的功夫还学不学了?”陆天佑再看向她时,眼底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学,等我把最近的事都撸清楚以后,一定去找你。”陆清狂笑着,模样如同狐狸,狡黠可爱。
陆天佑眸子里带着希翼,缓缓开口“听说你医术了得。”
“听何玉宇说的?”陆清狂点头承认,然后问道。
“是。”陆天佑承认。
“还行吧,一般的疑难杂症应该有方可解。”陆清狂浅笑着,陆天佑以为她是在勉强,其实她只是在谦虚,因为医术毕竟精湛。
“那……”陆天佑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仿佛是有什么强人所难的请求,怕说出来,陆清狂无解,会比较尴尬。
“你但说无妨,我这个人向来能救就救,不能救就也绝不逞能,我也是会拒绝病人的,毕竟我不是穿白大褂那种强制有责任心的医者。”陆清狂见他犹犹豫豫的,便轻松的开口,慰藉道。
“我二哥心里喜欢一个姑娘,但是这姑娘身染怪病,这些年我们为她寻遍天下名医,都对她的症状束手无策。
她现在身体越发的虚弱,我是怕她没有过多时日了,她若走了,二哥要伤心许久,所以听玉宇说你懂医术,便想来请你试试。”陆天佑如实的坦诚着,面上带着心疼和为难。
“原来是这样!”陆清狂始料未及,然后淡定的点点头。
这姑娘是得救,谁让她命好,是陆天佑哥哥喜欢的女人。
“那姑娘长得好看吗?”陆清狂一本正经的问。
“这跟医治她有什么直接关系吗?”陆天佑眼中带着笑,疑惑道。
“有,当然有关系!”陆清狂认真的点头。
“那你说说,有什么关系?”陆天佑好奇的问。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救人的时候吧,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病好的快一些。”陆清狂眸中带着笑,开口淡定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坏毛病!”陆天佑摇头。
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想了很多种这其中有可能的关联,但是没想到她的真实答案,这么让人啼笑皆非。
“没办法,我颜控!”陆清狂勾起唇角,想当然的耸肩说道。
“她长得倒不差,只是你既然懂医术就应该知道,这久病之人,气色是极差的,现在脸色发白的模样,我倒是不知道在你眼里,还算不算的上好看了。”陆天佑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无奈,有溺宠。
“那没关系,反正都要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陆清狂无所谓道。
然后开口道“这样吧,等我干女儿这边结束后,我寻个时间先去看看。”
“就不能早一点吗?我看她的气色太差,万一……”陆天佑眼中带着忧愁和担心,着急的问陆清狂道。
“行吧,谁让她是我哥请我去治的呢,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就这两天,我寻个时间,跟你去先看看她的情况。”陆清狂看着陆天佑那副忧愁的模样,放低她一向行医的底线和原则,爽快答应下来。
“那太好了,你确定好哪天去,我开车亲自来接你。”陆天佑眼中带着惊喜,仿佛是漂浮很久终于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虽然不确定这稻草够不够将她带出水底,但是他眼下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上面,牢牢抓住。
“我冒昧问一句,她是什么人?你们和她从小就认识吗?”陆清狂见陆天佑那么在意,不知为何心底翻起一丝异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好像是个孤儿,在一次有可能发生的车祸中,她救了我二哥,甚至后面有好几次,她都巧合的遇见我二哥,并且无意中救了他。
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非常虚弱,我二哥说她是他的幸运星,是她为我二哥挡了霉运,她才会从健康到那么虚弱,所以就把她带回去,养在了他的一处别墅里,专门请人照顾着。
据二哥说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还非常可爱,所以在去探望她,偶然的相处中,二哥逐渐喜欢上了她,这才有了后面的请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虽见过她,但是却并不熟。”
陆天佑毕竟不是参与者,所知道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听他二哥说的,他就把这些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陆清狂听。
“行吧,我知道了!”陆清狂点头,不让陆天佑继续说下去了。
只是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暗芒,神色凌厉了几分。
巧合?这天下哪有什么巧合!
这女人怕是别有居心,故意赖上陆建辉的。
只是这陆建辉对她的时候那么精明,一副商人的样子,睿智无比,怎么对那个女人,就被迷了眼睛了。
男人都是这样吗?
所谓当局者迷?!
陆清狂甩甩脑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家是第一大家族,陆家的人没有一个小角色,若非陆建辉在那个女人身上有谋划的东西。
那个女人能让陆建辉为她迷失心智,喜欢上她,而不顾那么明显的纰漏和真相的话,那女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小角色了。
看来这次她去治病,不光要带行医治病的药,也要带些别的才周全。
陆清狂才不管那女人是什么妖魔鬼怪,她缠上谁都可以,但是陆家人就不行。
陆家人三番两次对她有恩,晓云现在更是陆家的长孙女,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迷惑陆家的人。
“哥,你回去跟你二哥那边说一下,我也把这边的事都安妥好,随时可能过去。”陆清狂眼中带着浅笑,对陆天佑说着。
“好,我这就回去找我二哥。”陆天佑点头,让她留步,然后大步走出了她家。
目送陆天佑离开,陆清狂眼底一抹黯然一闪而过,把自己关进了药房,加速研究一些还没研究出成品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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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下一个出来的会是什么角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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