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拢以后,祁宅门口,陆天佑停车,将她放下,便开车走了。
陆清狂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从容自如的走了进去,比起第一次来祁宅翻墙,境遇天差地别。
“小嫂子你回来了。”雪冰蓝看到陆清狂,眼睛一亮走了过去,然后意识到不对,带着笑征求道“你现在是我表哥的未婚妻,我可以叫你一声小嫂子吧?”
“自然可以。”陆清狂点头,眼底涌起一丝讶异。
她竟不知雪冰蓝也是个知情人。
祁易天应该是把她的身份跟雪冰蓝说过吧?
不然以她对雪冰蓝的了解,雪冰蓝不至于一开始就对她这么客气,行为举止甚至说的上亲昵。
如此,就说的通了。
想到雪冰蓝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才对她这么亲近,陆清狂一双眸子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眼睛再看着她时,轮廓就多了几分柔和。
“你保存那份合同呢?”走到祁易天跟前,陆清狂正色的模样,颇有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几天不见,一见面你就问我要合同,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这几天对你茶饭不思,日思夜想的等你找我。”祁易天靠在沙发上,手撑下巴,姿态慵懒,魅惑无限。
“头一次见茶饭不思的人,面色竟如此红润。”陆清狂眼睛里闪着亮光,姿态从容的在他对面坐下来,伸手朝他讨要合同“合同拿来!”
“你想不想我?”祁易天拉着她伸出来的手,一脚将横在他们之间的茶几踢出几米之外,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整个带起,身子砸入他怀里。
将她拥在怀里,他凑近她的脸颊,在她耳畔处,吐着温热的气息。
“不想,你放开我,我们没这么熟!”陆清狂挣扎着,却是动弹不得。
她眼神一暗,嘴角上扬,抬起脚狠狠的踩下去。
他似乎早有察觉,巧妙的躲过了她的偷袭,笑脸有些得意“狂儿真不乖,不过我喜欢。”
“嗷~”
陆清狂再次踩下去,却不是他以为要踩的那只脚,他躲了却没躲过去。
陆清狂这一脚可是卯足了劲的,不肿也够祁易天疼上半天。
“这次还喜欢吗?”挑了挑眉,陆清狂一双眸子里尽是笑意。
“狂儿你……我残废了你怎么办,这么狠是想谋杀亲夫吗?”祁易天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蹙着眉,看向陆清狂时,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不正经。
“祁先生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什么谋杀亲夫,说这话有些为时过早了吧?我有没有打算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还没有想好呢!”陆清狂站着,俯视着沙发上的祁易天,一副王者姿态尽显无疑。
祁易天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溺宠和惊喜,她可是第一个敢俯视他的女人呢,他女人就是强势!
“狂儿你说什么啊,不能亲完就不负责了吧?你忘了吗,你可是在媒体镜头下,接受了我的求婚,还让我为你戴上了戒指,你看这就是你答应我的最好证明。”
祁易天惊讶的看着她,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很受伤的表情,然后牵起她的手,手指抚上她戴戒指的手指,一脸你要负责的委屈表情。
“接受你求婚,是为了保住你在媒体镜头前的面子,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谁想到你这么无耻,还成了你赖上我的借口了。”陆清狂推开他的手,却没有摘戒指的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口是心非,你心中最爱的人就是我。”祁易天勾唇一笑,站起来将她壁咚在沙发上,仿佛刚才疼的嗷嗷叫的人不是他一样。
“嗯,合同拿来,我最爱的人就是你。”陆清狂虽然在他身下,但是气势一点都不低于他之下,一双眸子泛着精光,笑若桃花。
“你这么着急销毁合同,莫非接下来有了什么打算?”祁易天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一抹深沉,挑眉看着她,淡淡的问。
“我想自立门户。”陆清狂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答的坦荡。
“自立门户?你想做什么自立门户?”祁易天起身将她从沙发上带起来,以商人的身份,感兴趣的问着。
“我有一身医术,不能白白糟蹋了,所以我决定开个医馆,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还有寻常人不敢接的病患。”陆清狂翘着二郎腿,模样慵懒恣意。
“寻常人不敢接的病患是什么病患?”祁易天面上带着笑问。
她说的疑难杂症他自然听得懂,只是这寻常人不敢接的病患究竟是指什么,他还真的挺感兴趣的。
“比如枪伤,或者外面有很多人在追杀的人,只要他给的起价,我保准把命从阎罗殿给他拉回来,在我地盘上一天,我保证他一天安全。”陆清狂勾唇一笑,邪肆无比。
“那好,以后我定找人给你捧场。”祁易天眼里闪着精光,端的是一副淡定无比的姿态。
“郑锋,去把我之前和狂儿签的合同拿来。”
“天爷,这是那份合同。”郑锋将合同拿来,递过去道。
“给狂儿。”祁易天没有伸手去接,直接看向陆清狂道。
郑锋转而把合同递到了陆清狂跟前,陆清狂接过合同,大致翻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
拇指轻轻一按,点燃了合同的一角。
她将烧了一半的合同放在了痰盂里,一直看着它燃烧殆尽,才默默收回视线。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下属,那这祁先生的称呼,我是不是可以改一改了?”陆清狂收起打火机,揣回兜里,以平等的姿态,从容的问。
“你想怎么改?”祁易天问。
“小天天或者天天,你选择一个如何?二选一,必须得选择一个!”陆清狂眸子里染上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祁易天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才发现她竟是在报复自己。
他曾经就这么让她二选一,虽然最后她一个也没选,退而称呼他为祁先生,只是如今看来,她怕是记在了心里。
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记仇。
从她以陆清狂的身份活着以后,他不知多少次有意无意的欺负过她,不知道她是否也都像这一件一样,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
这丫头……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嗨~选一个呗!”见他在出神,陆清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肆意的笑道。
“随你吧!你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祁易天看着满眼笑意亮如星辰的陆清狂,莞尔一笑,淡淡说道。
“天天…天天…天天……”陆清狂笑着非常得意,一句一句的喊着,仿佛是战胜了他一样。
“你乖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陆清狂脸上的笑灿烂无比,伸手捏着他的脸,肆意妄为。
“再调皮,我可要将你关在祁宅里,不放出去了。”祁易天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那双眸子里满是溺宠纵容。
“你关不住我。”陆清狂含笑,语气笃定。
“走,请你吃饭。”祁易天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打横抱起便朝外走去。
“去哪儿?”陆清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开口问道。
“天上居,里面有你喜欢吃的美食,保证你没吃过。”祁易天抱着她走到车前,将她放进后座,坐进去笑着答道。
“我没吃过啊,那要去尝一尝了。”陆清狂眸子染着笑意,心情不错的点着头。
天上居她一早就听说过,比她前两日坑许锦航的那个地方还要再高档几个层次,里面的价格更是高到离谱,位置更是一位难求。
不过耐不住就是好吃啊!有钱的吃货们,照样经常光顾,所以这天上居的生意,每天都很火爆。
前面的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默默的踩下油门,朝他们口中的天上居方向开去。
雪冰蓝站在别墅门口,满眼失落。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果然和常人不同。
几日前分明还需要她从中拉近关系,如今亲昵的叫人一句话都插不进去,眼里装着彼此,丝毫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影子。
跟着祁易天进到里面,服务员带他们去了一个包间。
陆清狂看着这里豪华似古代皇宫般的装饰,忍不住咂舌“啧~真不知道是这里的菜太好吃了,还是他们的装修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才名声在外。”
“是什么样,等会尝过不就知道了。”祁易天在雕龙刻凤的椅子上从容坐下来,淡淡的看着她说着。
“据说天天家里的厨师都是七星级水准,今天你却带我来外面吃饭,还是这么豪华的地方,究竟有何盘算呢?”陆清狂也拉个椅子,寻个他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看向他,淡定的问。
“你准备演戏到什么时候?”祁易天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神色认真。
“演什么戏?我怎么听不懂。”陆清狂一双眸子波澜不惊,淡定的问道。
“你和我坦诚了又能怎样,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面对不行吗?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就说明你心里现在还是有我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一直在回避什么问题?”祁易天凑近她,一双眼睛如鹰隼一样犀利,直直的定在她脸上。
“和你坦诚了又怎样?你只是某件事情里的一员,什么都改变不了,有些事是我自己的事,只能由我亲手改变。”陆清狂别开眼不看他,语气淡淡的,却很有距离感。
“那好,那我换种方式问你。”祁易天双手搭在她肩上,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我的狂儿,是不是自小便和我定下婚约的林清狂?”
“我是。”在他这么直白的逼问下,陆清狂眼神几次闪躲,终究还是承认了。
“既然你是我的狂儿,那这天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的。”祁易天看着她问着,态度从容霸道。
“若是此事艰险无比,很有可能让你家财散尽一败涂地呢?你还这么坚定的想知道所谓真相?”陆清狂眼中带着犀利,非常直接甚至耿直的问他。
“我只知道你是祁氏清狂,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我毕生职责所在。”祁易天任她看着,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没有反悔的余地。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是因为我凤女的身份?”陆清狂挑眉,提出质疑。
“我说过,我爱你只因为是你,也从来都是你,凤女虽然重要,但并不是我祁氏非得不可之人。”祁易天耐着性子,再一次强调重申。
“那我前世的时候,你可没有待我这么好。”陆清狂开口直言。
有些话他们或许心里都彼此明白,但是终究没说出来,终究还是需要彼此一句答案。
“你前世时,我只知道你是要陪我走一生的女人,我只知道我不反感你,所以就放纵你包容你,因为你和我相比,年纪尚小,我并不想你接触任何肮脏的事,所以表现给你的永远是最平和的一面。”祁易天回想以前,问心无愧的开口解释道。
“那现在呢?”陆清狂淡淡的看着他,一双眸子清潋见底,仿佛能透视人心一般澄澈。
“现在我发现,你跟我了解的和想象中的狂儿是不一样的,年纪并不是划分一个人资历的唯一标准,你的资历或许比所有大家闺秀都深,只是我没了解到。”祁易天承认着她的优秀,同时也承认他们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没有人单纯例外。
“我问你现在为什么对我比以前好。”陆清狂眸子里含着笑,纠正道。
“因为以前不懂自己的心,直到失去你那一刻,我才知道你不可或缺,所幸有挽救的机会,所以我愿向你敞开一切,希望你能走进来,也让我走进你。”祁易天看着她,很正经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倾诉表白。
“现在换我问你,你既然对我的心从未改变过,为何若即若离?是什么阻止了你向我坦白身份。”祁易天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问着,心里却迫切想知道答案。
“除了祁家家主,你还有魂门门主这一不为人知的身份,我除了陆清狂,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只是这身份若是说出来,可能远比你的魂门门主来的更加震撼。”陆清狂几番犹豫,开了口。
他这么想知道,她只能告诉他了。
若是在他之前她没有向任何人坦诚过这层身份,那她可以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只是在这之前,她已经向顾丹明说明一切了。
她爱祁易天,心里一直都是他,自然也不希望他对自己的了解,永远比不上其他人。
“不管是什么身份,你说就是,无论说出来的答案有多不可思议,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祁易天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笑,语气极为认真。
只要她愿意坦诚,他就承担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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