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天的身体微微僵住,片刻之后,天笑着把她从身上扶起来,柔声对她说道“饭应该做好了,我们先吃饭。”
“不吃了,我们洞房吧!”陆清狂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跟他说着。
“你这几日每天都那么忙,本来就消耗了许多精力,怎么还能缺餐少食的,这晚饭必须得吃。”祁易天看着她,神色认真且坚定。
“那……行吧,吃就吃,那我们吃完再洞房如何?”
陆清狂犹豫了一下,见祁易天那么坚定,又不肯退让,便点了点头。
“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清狂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陆小姐,这些都是天爷吩咐做的晚餐。”佣人看见陆清狂,对她微微颔首,便把晚餐一一端了进去,摆在了桌子上。
“这么多好吃的?”陆清狂见她们一盘一碗的往里端,肚子瞬间叫了起来,顿时竟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
“这些天你那么辛苦,给你补补!”看着佣人走出去,祁易天带上门走进来,在她旁边坐下。
“你真疼我。”陆清狂抬头对祁易天展颜一笑,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好吃吗?”祁易天见她吃的那么欢快,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浅浅一笑问她。
“嗯,好吃!”陆清狂点点头。
这一桌子又是炖菜又是鲫鱼汤水的,好吃是好吃,但是未免也太补了一些吧?!
祁易天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他们连洞房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怀孕啊!可这一桌子菜,少盐少辣,又极为营养,根本就是孕妇桌上的常客嘛!
陆清狂盯着祁易天看了几秒,见他神色之间并不异常,便动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或许是厨房搞错了什么吧,管他呢,反正她现在的身材比较削弱,就当是给她补身体了,只吃这一顿,总不会多长几斤肉。
吃着吃着,她打起了哈欠。
没过几分钟,她眼睛就撑不住了,她迷糊间,靠在祁易天怀里,眼神迷离,抓住祁易天的衣服道“天天,我好困啊!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啊?”
“傻丫头!”祁易天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溺宠。
没过一分钟时间,她就软在他怀里睡熟了,模样憨态可掬,甚是可爱。
“你这么累,吃个饭都能睡着,我又怎么可能再与你洞房,再说了,就你现在的小身板,如何经得住我折腾?”
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眼中的柔情似能溢出来。
“天天……”陆清狂在他怀里蹭了蹭,非常粘人,梦里还在喊他的名字。
“既睡着了,就早点睡吧!”
祁易天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掀开被子,将她放在了被窝里。
“叫人上来一趟,把盘子都撤下去吧!”
他拨通郑锋的电话,声音淡淡的吩咐着。
郑锋接通电话后,很快就吩咐佣人上了楼。
佣人端着盘子下了楼,郑锋还没管住一颗八卦的心,揪着一个人的衣服,问道“天爷和陆小姐怎么样?”
“郑特助,我们期盼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呢!陆小姐好像已经睡着了。”佣人秒懂郑锋意思,笑着摇摇头。
“你去吧。”郑锋松开手,朝她挥挥手。
他深深的看了楼上方向一眼,满眼之间尽是无奈,然后摇着头离开了客厅。
一夜深眠无梦。
陆清狂张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换好衣服走下楼,看着在收拾东西的郑锋,不解的问道“郑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小姐醒了。”郑锋抬起头看着陆清狂,点头笑道。
然后他开口解释道“不是我要去哪,是天爷要出差一趟,我要跟天爷一起去,所以收拾一下行李。”
“他要去哪儿?我怎么不知道?”陆清狂看着郑锋,奇怪的问道。
“是魂门里的事,事出突然,陆小姐今日醒的晚,想必是天爷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郑锋如实告知,并无隐瞒之意。
“魂门怎么了?天天现在在哪儿?”陆清狂很是在意的问着。
“倒也算不上大事,只是现在有人蓄意频频挑衅四大家族,天爷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重视一点比较好。”郑锋笑着,淡定的回答着。
“在说我什么呢?”祁易天从院子里走进来,阳光镀在身上,仿佛镶了一层金光一样,温暖和煦。
“在问你去哪了,这要出差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打算不告而别吗?”陆清狂走过去,摸着他的下巴,挑眉问道。
“我要真打算不告而别,就不会等你醒来了。”祁易天伸手摸着她的脑袋,眼里泛着柔光。
“发生了何事?严不严重?”陆清狂收起玩味,一本正经的问着,眼里带着担心。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能拖你后腿,说好的要做你的后路,我总得保证自己的势力万无一失,没有大事的,你大可以放心开你的医馆。”
祁易天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额头紧挨着她的额头,眼中满满都是深情。
“那你去吧!”陆清狂后退一步,撒开抓着他衣服的手,体贴又理解的说着。
“在家安分待着,等我回来!”祁易天一把把她揽入怀中,久久不愿撒开,最终在她柔软的脸颊上印下一唇。
“嗯。”陆清狂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了别墅,并没有跟出去送他。
师傅跟她说过,若非大的别离,都不能像永别一样去送人,那样对两人的命数不好。
本来是一场小别,都有可能会变成就别。
她才不要她的天天离她多久时间,几天就够了。
他出差,她定不止一次不送他,往后都不会送,今天就当是先习惯。
祁易天走后,陆清狂就离开了祁宅。
有时会回欧尊园林,有时就直接在医馆睡下了。
夜幕星河,霓虹灯闪耀不止。
陆氏辉煌的顶层露台上,有两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坐在一起喝着啤酒。
“大哥,你给我看那图案,是在哪儿见的?”陆建辉打开一罐啤酒,递过去,很是认真的问陆君陌道。
“我就是看着有些眼熟,记不太清了,你也认识吗?”陆君陌伸手接过那罐啤酒,往嘴里倒了一口,一滴未洒。
“那个印记倒是跟卿歌身上的有些像,不过卿歌身上的印记比较均匀,是一个标准的L字母,这个印记那一竖有些长了。”陆建辉非常肯定的说着。
“你是说字母L?卿歌小时候背上的胎记?”陆君陌放下手中的易拉罐,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惊讶中似乎有些莫名的惊喜。
“是啊,除了这胎记,卿歌身上还有一条玉项链,就是时间久远,估计早已不在身上了。”陆建辉点头,有些神伤的感慨着。
“不过你这印记到底是哪儿看见的?”停了一瞬,陆建辉又是非常感兴趣的问起来。
“这胎记会不会随着人的年纪的生长而长大?”陆君陌开口问着,仿佛在着急确认什么。
“胎记不一样,人的体质也不一样,这个不好说,但是很多人的胎记,确实是会随着年纪长的。”陆建辉靠在椅子,淡定的回答着大哥陆君陌的问题。
“这胎记我是在陆清狂腰上看见的,只不过看的不是很真切,不敢确定。”陆君陌了然的点点头,向陆建辉坦白道。
“你说谁?陆清狂?!”陆建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想比起陆建辉,陆君陌倒是显得淡定多了,仿佛心里早就有一个方向了。
“大哥你怎么会见到她后背的胎记呢?”陆建辉重新坐下来,奇怪的看着陆君陌问着。
“那日你我配合,我去爸妈房间偷奶奶的DNA样本时,被里面的毒所伤,我把样本送去医院以后,就去了陆清狂家。
她在家里跑步,穿的是露腰的运动装,她给我解毒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她自己似乎并不知情。”
陆君陌想起当日在陆清狂家看到她后背印记时,心里怪异的感觉,现在倒是有了解释。
他说他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卿歌身上,甚至是同一个位置,有一个相似的。
“你是说,陆清狂极有可能是我们丢失近二十年的妹妹卿歌?”陆建辉问着,眼睛里却带着惊喜。
“我还不能确定,要不等哪天得空,我们兄弟几个看谁有办法,弄一些她的头发来,只要拿着她的头发跟爸或者妈的一对比,结果就出来了。”陆君陌摇头,稳妥的说着。
“要不我们直接跟她坦诚好了,这样也方便她配合我们啊!”陆建辉跃跃欲试的建议道,恨不得下一秒就知道结果。
“不行,我们这样,如果她是卿歌还好说,如果不是,平白让她白白期待一场不说,可能还会影响她跟天佑的关系。”陆君陌摇头,坚定的拒绝了陆建辉的提议。
“那行吧,我们把这消息也跟天佑说一下,让他视机而动,比我们更容易一些。”陆建辉掏出手机,兴奋不已。
“你……你也别抱太多期待,万一她不是,也能少些失落。”陆君陌看着陆建辉激动的模样,张了张嘴,清醒的对他说道。
“那这样吧,我先不告诉天佑这个消息,就让他搞一点陆清狂的头发过来。”陆建辉找出微信里陆天佑的头像,点进去以后,请示陆君陌道。
“嗯,先这样。”陆君陌点头,然后对他说“让他不必急于一时,今晚妈去他那看他,让他先招待好妈再说。”
“放心吧大哥,天佑虽小,但是做事的分寸不比我们差多少,他知道该怎么做。”陆建辉编辑一条消息,点击发送,然后抬头含笑对陆君陌说道。
“我们也回吧!”陆君陌拿着易拉罐酒瓶在他酒瓶上碰了一下,又喝几口,便起身道。
“好。”陆建辉点头,跟着他身后下了楼。
欧尊园林里。
白日里,上午刚下了一场雨,气候非常舒适。
小区里有跑道,太阳微微一晒就干了,早就没了水渍。
陆清狂换上运动服,在小区里跑着,大口的呼吸着雨后带来的清新空气。
她跑过一处人行道时,眼睛蓦然一顿,又跑了回去。
她小步走过去,狐疑的看着那边,走近以后才发现是个人。
微微松了一口气,陆清狂晃了晃她“阿姨醒醒,阿姨……”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陆清狂伸手拉起她的手,给她诊过脉以后,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思念成疾,疾积多年,转化为毒。
这毒在她身上,带了有些年头了,她一生气着急,恐怕就会头晕,若是再这么待下去,身体肯定会垮掉的。
今天难得一次夜跑,都能遇上她,也算是有缘。
看她穿戴首饰虽少,却件件价值连城,想必定是不缺钱的。
如此也就好说多了。
她家里什么都有,治她这病一点都不成问题。
就当是多收一个病患了,反正不愁救过她后,她会赖账不给钱。
“看在咱俩这么有缘的份上,我就为你破例一次,带陌生人回一次家。”
陆清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架着她稍微有些吃力的走到自家楼下,小歇片刻,便架着她一口气上了楼。
回到家里以后,陆清狂把她放在沙发上,打开了灯。
灯光下,陆清狂再次走到这个捡回来的阿姨跟前的时候,竟然觉得她长得十分眼熟,亲切的很。
“奇怪!”
陆清狂拍了拍脑袋,移开视线。
最近怎么老是让她碰上一些奇怪的事呢。
这位阿姨她肯定是没见过的,也许是因为长得眉目慈善,她故而觉得比较亲近罢了。
陆清狂走进药房,取来银针,先是喂那阿姨吃了一颗药丸,然后剥了她的上衣,在她心脉左右扎了几根银针。
大约有半个小时后。
沙发上的蒋晴兰悠悠睁开了眼睛。
她迷蒙的看着陌生的环境,起身四处看着。
忽然一个女子的背影出现在她视线之中,那女子身材娇小玲珑,背上竟有一个跟她的卿歌一般无二的胎记,就连那位置都是相同的。
“卿儿,我不是在做梦吧,卿儿你回来了?”
蒋晴兰跑上前,语气激动兴奋,满眼惊喜,那怜惜的模样,就仿佛陆清狂是什么人间至宝。
“阿姨你醒了?”陆清狂回头对着她浅浅一笑,转身又进了药房。
“卿儿,你真的是我的卿儿吗?”蒋晴兰追进药房里,急切的问着,语气紧张而激动。
“阿姨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认错人了吧?”陆清狂捣鼓着手里的药材,头也没抬,好笑的问道。
“阿姨这是在哪儿?”蒋晴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失,而现在发生的一切也不是梦境,便柔声询问道。
“哦,我出去夜跑,见阿姨一个人晕倒在路边,就将你带了回来。”陆清狂淡淡的语气,向她解释道。
“那你是?”蒋晴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含笑问着。
“阿姨只需要记得是我救了你,你别忘了给我诊费就好。”陆清狂莞尔一笑,一副爱财如命的模样。
“诊费我肯定会给,你救了我,我定会好好谢你。”蒋晴兰眼中带着笑,看着陆清狂仿佛在透着她看别人,脸上神情柔和慈祥。
“那就好。”陆清狂点头,然后把捯饬好的药材全部到进了一个小机器里。
小机器发动了一下,陆清狂伸手过去,从一个出口里接出来很多小小的药丸。
找来一个瓷瓶,她把药丸全部倒了进去,合上盖子以后,陆清狂把瓷瓶递到蒋晴兰手上“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个人心里思念成疾,把疾带了多年转化为毒的,你有什么执念不能放下,劳累了差不多近二十年时间。”
见蒋晴兰把瓷瓶接过去,陆清狂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瓷瓶解释道“这个是口服的药丸,一日三个,一个一次,除了这个以外,你还要再接受至少半个月的针灸等疗法,方可将体内的余毒全部祛除。”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蒋晴兰,夫君名字陆煜明,姑娘怎么称呼?”蒋晴兰把瓷瓶收好,眼中带着试探,问陆清狂道。
“你说……你说你叫什么?夫君姓什么?”陆清狂手中一棵药材直接掉在地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叫蒋晴兰,夫君姓陆,全名陆煜明。”蒋晴兰看着她惊讶的模样,弯腰替她捡起那棵药材,重复一遍对她说着。
“阿姨您快坐。”陆清狂带着她出了药房,一改之前闲散的态度,语气态度都变得尊敬起来。
“阿姨,你是陆天佑什么人?”陆清狂坐在蒋晴兰旁边的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证实道。
“天佑是我小儿子,怎么?你们认识?”蒋晴兰浅浅笑着,有些意外。
“您真的是他妈妈啊?”陆清狂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问着。
“是啊!看姑娘这模样,肯定是认识我儿了?”蒋晴兰眼里带着疑惑。
这姑娘分明就是卿儿,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可是若是她跟天佑认识的话,天佑又怎么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她知道的事啊!
“阿姨,我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哈,我救你是应该的,不能收你的诊费。”陆清狂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成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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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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