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接诊过两个病患以后,陆清狂大概翻了一下给她们的那本医书,放下医书后,便直接像她们提问了起来。
她所提问内容,基本都是医书里有的,她不光提问了她们医书上有的,还根据她们现背的内容,对她们进行了拓展提问。
一番提问下来,医书上重要要记的内容,她一点都没有遗漏,不仅如此,她的拓展提问,还帮助她们了解和知道了更多和她们背的内容有关的专业知识。
“记得不错,等我这两天闲下来,给你们布置第二个作业,这医书就在你们那再放两天,等我下次布置作业的时候,把医书收回来,这两天再多看看,加深一下记忆。”陆清狂对两人的认真很是欣慰。
“老板,我们这作业交的算是合格了吗?”琳儿接过医书,非常激动的问着。
“你不想合格?”陆清狂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想,当然想了。”琳儿摇摇头,又点点头道。
“我出去一趟,这饭你们先吃。”陆清狂起身走出了看诊厅。
“老板,你去哪啊?早点回来啊,不然一会儿又要吃凉的了。”琳儿跟到门口,朝着陆清狂的背影喊着。
“没事,饭凉了就给老板再买。”季夏拍拍琳儿的肩膀,把她拉回了屋子里面。
“可是……墨先生做的饭好吃啊!”琳儿愣了一下,站在吃货的角度上,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以为老板跟你一样啊,老板又不差那一顿饭。”季夏好笑的看着她,然后教育她道“她是老板,我们是员工,不该我们关心过问的事,我们最好不要干涉,知道吗?”
“哦,记住了!”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打开饭盒那一瞬间,笑容瞬间又灿烂起来。
“哇,好好闻啊!”
“那你就多吃一点。”季夏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神飘向院子里,有些出神。
随心医馆隔壁的旁边院子里。
陆清狂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里,一路走进院子,站在那个长满杂草的院子前,看着那一院子被杂草隐藏的很好的珍稀药材毒草,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
“陆姑娘,你又缺药材了?”
墨毅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陆清狂身后,声音清晰的问着,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下,显得非常突兀。
“不缺!”
陆清狂悠然的转过身子,看着墨毅,嘴角一扬。
“那你为何又站在这院子里发呆?”墨毅认真的问着。
“我有一个问题,或许得找你才有答案。”陆清狂小心的避开那些杂草隐藏下的药材,退出院子,看向墨毅说道。
“什么问题?”墨毅看了她一眼,朝外面走去,又转过身道“去我院子里坐会儿吧,秋日的太阳,可以适当的晒一会儿。”
“好。”
陆清狂点头,接受他的邀请,然后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他居住的院子里。
“请坐!”
墨毅从里屋搬了一张椅子,伸手对陆清狂说。
他自己则是坐在了院子本来就放着的躺椅上。
陆清狂并没有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去,而且走近了他的躺椅,伸手触摸着躺椅,眼中带着赞赏“这椅子很贵吧?”
“价格还行,主要就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睡个觉。”墨毅身子微微躺下去,浅笑着回答。
见他躺下,陆清狂的手在他脸上方轻轻张开,一些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扬到他的脸上还有口鼻处。
尽管他一意识到不对,就立刻闭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但他还是中招了。
“不好意思,我这药粉并不是闻不见就没事,只要它接触到你的皮肤,就会迅速蔓延全身,发挥最好的药效。”
陆清狂把椅子搬过来,坐到墨毅旁边,看着他那眼睛里的疑惑,淡然的解释着。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墨毅虽然疑惑,但是却依然很镇定,笃定了陆清狂不会将他怎么样。
“我该叫你师兄还是战莫?”陆清狂浅笑,不答反问。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是你师兄,而且你也说了你师兄和我的容貌差别很大,你怀疑我易容,我也让你检查过了,你当时验证了我不是啊。”墨毅两眼看着她,似乎有些无奈。
“可是师傅他老人家提示了我,我记得当初学易容的时候,就有一种比较高超的易容手法,因为极少用,所以我给忽略掉了,它的最终黏合地方,不是耳前也不是耳后,而是后脑勺处。”
陆清狂说着,就起身凑了过去,然后看着墨毅眯眼一笑,风华无比,嘴唇一张一合,谈吐之间带着自信。
“你说你不是,但是我呢又认为你就是,那现在我们正好来验证一下好了。”
“你师傅?你师傅也在这儿?”墨毅对她的靠近并没有显得那么着急,反而是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一些他在意的内容。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师兄,这么执着这么肯定?”陆清狂点头,将他的脑袋微微扶起,仔细的摸着他的后脑勺,打量着他。
“你师傅在哪儿?”墨毅不知是笃定了她发现不了破绽,迷之自信,还是根本不在意她发现破绽,神色自若。
“你想见他?”陆清狂挑眉,淡然的问道。
“怎么样?我是易容的吗?”明明刚才还很在意的问题,墨毅瞬间就改变了关注点。
“当然……是!”
陆清狂靠自己还有她带的药水,还真没发现什么破绽,但是她还有外挂不是,反正不掏钱,不用白不用。
话语间仅仅几秒犹豫时间,她就用医疗手环给墨毅的后脑勺来了一次大扫描。
【零零——扫描结果为易容,破绽在头发根之间。】
“哦?你发现了易容的痕迹了?”墨毅挑眉,非常感兴趣的问。
“总不能让你小瞧我啊,一次又一次的冒昧打扰,要是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恐怕良心上过意不去呢。”
陆清狂跟他贫着嘴,手下一刻也没停,通过零零的提示,她成功找到了那微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破绽,用特制药水一点一点将它浸泡柔软,最终翘了皮出来。
她按照正常的方法,从破绽处,把那假面具一点一点的揭开,整个过程,她的动作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终于她把整张脸皮都揭下来了。
她看着手中的那个近乎真的人皮面具,第一次打心底里承认了她的医术不如别人。
人皮面具做的非常精细,每一个毛孔和汗毛都栩栩如生,触感和真皮毫无差异,最让人佩服的就是整个人皮面具的完整。
它从发际线的头发丝开始,一直到整个脖子,到后脑勺,计算精良,分毫不差。
纵使她这样自认为很专业的人,仔细的找都找不出破绽来,想瞒过别人,那就更容易了。
“师兄,现在你让我怎么称呼你呢?”陆清狂把那张人皮面具收好,放在了一旁,含笑打量着那副绝世容颜,即使之前见过照片了,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墨毅有些不可思议,他戴了几年都已经习惯了的面具,就这么被陆清狂一点点剥了下来。
“随意,没想到他竟然把你教的这么好,看来当真是用心了。”随后他看着陆清狂莞尔一笑,模样坦然淡定。
“真好看!”陆清狂欣赏着那赏心悦目的笑容,忍不住赞美。
“什么?”墨毅只是一个淡淡的挑眉,惊鸿之姿,魅惑无比。
“你这面具戴了有多长时间?这皮肤闷的这么白。”陆清狂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感兴趣的问着。
“还不给我解药?”墨毅没好气的看着她。
“我这么对你,若是给了你解药,你会不会报复我啊?”陆清狂勾唇一笑,模样嚣张张狂。
“所以你等这药效消了,我就不会报复你了?”墨毅自从被陆清狂摘了假皮一会,性格仿佛也全变了,他不再儒雅温和,反而有些恣意随心。
“师兄,我问你几个问题啊,你如实回答我呢,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就等药效自己消了,这药效可是有十二个小说呢。”陆清狂莞尔一笑,对他这样的态度,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越挫越勇了。
“你问吧,答不答看我心情。”墨毅一点也没有被人威胁的自觉,模样既淡定又骄傲。
“我那随心医馆的前主人是不是你?”
“是。”
“你这人皮面具质量够好啊,这戴的有几年了吧,对皮肤的伤害竟然这么小!”
“四年。”
“你为什么要扮作别人的模样?”
见他回答的那么利落,陆清狂便趁热打铁的问着。
可是没等到他答案,反而两人的情况反了一下。
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跟墨毅换了个地方,她躺在了躺椅上,而墨毅则是像她刚才一样,站在那俯视着她。
“你这姑娘得寸进尺跟谁学的,还真是什么都好奇!”墨毅伸手在陆清狂的脸上戳了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喜欢。
“你……我们怎么会换了?”陆清狂想指他,却发现她除了能说话,却根本动弹不得。
“小姑娘,师傅他老人家教你那么多,就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特征吗?”墨毅含笑看着她,眼底虽然柔光一片,但是年轻的面庞让他平添了一丝邪佞不羁。
“什么特征?”陆清狂有些不解。
师傅只跟她说过,她师兄是战家人,容颜百年不变,难道墨毅是在说这个?
可是这跟他解了特制迷药,还给她下了药有什么关系呢。
“我生来连血都是有毒的,这些师傅他老人家没跟你讲过吗?”墨毅挑眉问。
“讲过,但是师傅他只是说师兄容貌百年不变,可这跟你是如何解的我下在你身上的迷药有何关系?”陆清狂仔细回忆华佗子跟她说这事时的所有细节,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血百毒不侵,一般的药物对我也没什么作用,即使是猛药,对我也仅仅只有一小会儿的作用。”墨毅淡然的解释着,说着属于他的秘密,仿佛一早就把陆清狂当成了自己人。
“我说呢,我那药分明很厉害的,你怎么就自己解开了。”陆清狂点点头,对自己的专业非常自信道。
“现在是不是该换我问了?”墨毅搬来椅子,一本正经的看着陆清狂,对她扬了扬眉。
“你想问我什么?”除了不能动以外,也没有什么危险,陆清狂也表现的很淡然。
“师傅现在在哪儿?”墨毅毫不客气的开口便问。
“就在箫市。”陆清狂回答。
“什么时候安排我和他见一面?”墨毅认真的问。
“为什么要见师傅?当初不告而别,这些年你不也活的好好的吗?”陆清狂淡定的看着他,替她师傅华佗子责问道。
“我该做的能做的事,全部都做完了,现在欠的最大的恩情就是师傅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有授业之恩,我想为他做点我能做的。”墨毅神情恍惚,目光却很诚恳。
“你帮我解了这药,我就跟你说具体时间。”陆清狂看着他在意的模样,思索之后,对他说着。
“师傅他老人家过的好吗?”墨毅没着急答应她,而是关心的问道。
“好,怎么会不好,有我在,他的小日子那还能差啊!”陆清狂好笑的回答着。
她发现这对师徒还是挺有意思的,互相关心,却都不主动,这一点倒像是亲师徒。
“那就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答了,我就给你解药。”墨毅看着她淡然的模样,稍稍安下心来,
“你说。”
“你为什么选择在这儿开一个医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墨毅这个显然是私人问题,因为陆清狂在他眼中不难发现浓浓的兴趣。
“我要是想悬壶济世,我干脆去医院挂了大夫的头衔,岂不是效应更快?”陆清狂含笑看着他,言语否认道。
“你可以起来了!”墨毅看了她一眼,还算说话算数,伸手递过去一个小瓶子,放在她鼻孔处,然后收手道。
“没有一颗圣母泛滥的心,行走在这个社会上,倒是更有利于生存。”看着她从躺椅上坐起来,墨毅毫不吝啬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这个给你。”陆清狂丢过去一个小玉盒。
“这里面是什么?”基于刚才被算计的事,墨毅很直接的接过东西便问道。
“你这脸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太阳了吧?即使那面具做的非常好,不伤皮肤,可你这皮肤经常处于隐蔽状态下,贸然接触紫外线,肯定受不了,这是专门为你研制的,保护皮肤的。”
陆清狂看着他脸上不太正常的白色,淡定的解释着。
“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墨毅打开玉盒,闻都没有闻一下,就直接用手蘸了一些,涂抹在了脸上。
“在怀疑你有可能是我师兄,怀疑你是易容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陆清狂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实说着。
墨毅看着她出神了几秒,脸部轮廓明显柔和了好几度。
他对她挑眉一笑“谢了!”
“我回去问问师傅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见面。”陆清狂开口说着她答应下的话。
“好,我等你消息。”墨毅点头。
“你为什么要戴一个面具这么久,以别的身份生活?”陆清狂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疑惑不解的问题。
她起初以为他是为了躲避仇家,但是没想到他刚刚说他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这显然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不想插手那些破事了,任他们折腾去吧!我乐个清闲。”墨毅回答的很是随意。
“给天门门主当手下又是为了什么?”陆清狂认真的问。
跟陆家有关系,跟她小哥陆天佑有关系的事,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方便行事,也方便直接杀一些人。”墨毅倒是知无不言。
“你既然问了我两个问题,那同样的,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没等陆清狂再说什么,墨毅就开口了。
“你说。”陆清狂点头,一副坦然模样。
“你既然是在华夏长大的,身份也不显着,为什么会和烈焰扯上关系?
这几日一直有战家的人频频观察你,你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关注的?”墨毅认真的打量着她,始终不得其解。
“你知道的可不少啊!看来也并没有看破红尘,撒手享清闲呀。”陆清狂诧异,却表现的不是很明显。
“我虽然疲倦了那些破事,但是耳聪目明,还不至于什么消息都接收不到。”墨毅神情淡淡的,却给人感觉很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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