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在初进纸厂的时候,纸厂里还没有着火,我隐约听见林家姐妹的声音还有水冰洁的声音,因为我并不是很清醒,所以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陆清狂忽然想起在纸厂里,她想逃跑时,耳边出现的嘈杂声音,清晰又恍惚。
“我这就把你说的这些告诉你哥,让他们调查时,更方便明确目标。”祁易天立刻掏出手机,给陆君陌几人分别发去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消息。
“我哥他们也知道我受伤的事了?”陆清狂拉住祁易天的衣袖,声音里有些紧张。
“嗯,在你还没醒的时候,他们就来过了。”祁易天蹲下身子,双手握着她的小手,回答她道。
“那我妈呢,她知不知道?”陆清狂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吧,他们都帮你瞒着的。”祁易天莞尔一笑,淡然的说着。
“那就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为好,我好不容易把她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帮她调理好了身体,绝不能让她因为我,再病下去。”陆清狂听祁易天这么说,总是松了口气。
“你关心的我们都知道,所以是不可能让你妈知道这事的,而且你哥哥们还有爸爸那么爱你妈,他们比你更知道怎么保护你妈,所以你就不要操心其他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心情照顾好。”祁易天抚摸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对她说着。
“嗯,我是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你也放心吧。”陆清狂点头,甜甜一笑的说着。
“天天,不管是林家人还是水冰洁,她们都不像是会认识你口中的那种心理大师的人,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至少一般的心理师控制不了我。”陆清狂抬起头一副深沉的模样,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但是模样却像是在望着远方思考。
“所以你有什么见解?”祁易天认同她的说法。
“肯定是有人利用了这些跟我有仇的蠢货。”陆清狂笃定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有这可能。”祁易天点点头。
“跟我势均力敌的,不算我们自己人的,只有两拨人,一个是烈焰里那个危险的存在,一个是前烈焰首脑的夫人,后者我虽然也很不喜欢,但是她不至于那么着急要我命,但是前者……”陆清狂现在脑袋非常清醒,清楚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说到最后,她却顿住了。
“为什么不说了?还有那个烈焰前首脑夫人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会要你命,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之前也没听你说过啊!”祁易天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陆清狂。
“我也没搞清楚呢,所以一直就没跟你说,但是烈焰前首脑夫人很有可能是我前世的亲生母亲,我也可能根本不是什么林家幺女。
所以她不会着急要我命,她来华夏可能是因为发现了我没有死,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让我干什么,但是要我命她还不至于。
至于烈焰里那个危险的存在,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我,还会给我添乱,可是我现在看不见了,重见光明那天遥遥无期,为了让你不那么被动,我还是得跟你坦诚。
C先生是烈焰管理层,同时也是祁瑾丞,这并不是巧合,你们家的事我不想做任何没有凭据的猜想,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事实消息。
祁瑾丞名下有一家公司,公司名字叫战氏集团,这些年他在祁氏总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利用职务之便,他每年往自己名下的公司账户输送很多钱,这些你都可以查,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查到。
但是这并不是最让人费解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他想为自己筹谋,或者说他不甘心你是继承人,这都是可以存在的生活剧情,但是他的私人公司为什么姓战?”
陆清狂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对祁易天隐瞒了,可能在他看来不够坦诚,但是她现在依旧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她不后悔之前没有告诉他,因为他相信她低于相信自己的认为,他认为祁瑾丞不是那样的。
“你是说你前世有可能是烈焰前任首脑的女儿?还有祁瑾丞,他根本不是祁家人,他姓战,是那个传说中的战家子孙?”祁易天取其话中的重点,一语戳中要害的反问陆清狂道。
“我没这么说,你要是想知道的更详细,可以自己去求证,而且我还有事要跟你说,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再听。”陆清狂表现的很从容,淡定的对祁易天说着。
“什么事?还有什么事能比你刚才告诉我的消息更让人难以置信和接受的吗?”祁易天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倒是有可能让你更全面的了解一下你心中尊敬的大哥祁瑾丞。”陆清狂摇头,浅笑着,表情看起来却很冷。
“还记得水晶芯片么?就是你和我一起拍下来的那个特殊的芯片,我把它交给亚摩丝以后,让亚摩丝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假芯片给我。
有段时间我没回自己的房子,我的房子被人翘窗强入了,房间里有些凌乱,所有东西都没丢,唯独丢了那个假的水晶芯片。
一开始我只是猜测是祁瑾丞拿走了,毕竟那天拍卖会以后跟踪和我竞拍的人,我们看到和他对接的人是祁瑾丞身边的人。
可是假芯片上亚摩丝装了一种隐形位置追踪器,定位到的地方是祁瑾丞的电脑,并且他在祁瑾丞的电脑里还发现了很多和现实不符的内容。
虽然祁瑾丞很谨慎,浏览完就删,但是亚摩斯不是一般的黑客,大部分内容都可以恢复并且拷贝过来,所以我现在都有祁瑾丞私挪祁氏钱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不是我哥呢?我们祁家对子嗣这方面可是很讲究的,他如果不是祁家人,怎么会过的了当年的各种检查验证。”祁易天对于这样的事实,和陆清狂笃定的模样,表现的非常凌乱。
“这就要你自己查了,毕竟是你们家内务,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家人,无权插手。”陆清狂摇摇头,无奈的说着。
……
欧尊园林,亚摩斯给陆清狂买的小别墅里。
陆君陌站在门口,等了战莫足足几个小时。
如果是寻常的人,寻常的地方,他一早就进去了。
但是狂儿说过,她的师兄很不一般,她都很喜欢在自己的住处什么的洒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更别说他师兄了。
不请自来是为闯,擅闯别人地盘者,尤其是这种高人,往往都容易吃亏。
在这节骨眼上,他身为老大,根本不能再出一点意外,所以只能走最保险的招数。
他按了门铃特别久,都没有人开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最保守和有效的办法就是站在他家门口等,他肯定会回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二十分钟后,战莫终于出现了。
走到家门口后,他看了一眼陆君陌,倒回去又看了看这地方,奇怪的说着“这是我家没错啊!”
“我等你很久了。”陆君陌转过身来,直视着战莫,认真的说着。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是……对,你是狂儿的大哥,是不是?”战莫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
“是,你还记得我,我很高兴。”陆君陌点头。
“既然是狂儿的大哥,那就是自家人,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快进来!”战莫输入密码,打开门后,对陆君陌热情邀请道。
“你怎么亲自跑我这儿来了?狂儿最近在忙什么呢,听说她连医馆都不管了。”招呼着陆君陌在沙发上坐下来,战莫端来两个杯子,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喝,你不要忙了,我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想请教你,你也请坐。”陆君陌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认真的对战莫说着。
“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战莫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另外一个杯子,很平静的看着他问道。
“狂儿的眼睛失明了,你有没有办法帮她重见光明?”陆君陌直接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问道。
“不是…你等会儿,什么就狂儿失明了?她怎么就失明了?你把话再说清楚一点。”战莫打住陆君陌,蹙起眉头,很不悦的问道。
陆君陌把所有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都跟战莫说了一遍,然后对他说道“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一定会查清楚为她报仇。”
“所以她是被浓烟熏瞎的是吗?”战莫在所有信息中,提取出了他要了解的信息,然后反问陆君陌道。
“对。”陆君陌点头给予肯定,然后问“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你要知道以现在的医学水平,眼睛一旦看不见了,就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对了,你们没有让医生给她做眼球摘除吧?”战莫有些急眼了,很不淡定的跟陆君陌确认道。
“没有。”陆君陌摇头回答着。
“那还好,那还乐观一些。”战莫深呼一口气,然后对陆君陌说“别在这儿请教我了,她现在在哪儿呢,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等我确定情况以后,再想治疗方案。”
“你果然有办法是吗?”陆君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欣喜的问道。
“医生怎么说?”战莫没有回答,再次问道。
“医生说她极有可能会失明,并且只字未提如何康复的事,狂儿转入病房以后,我让人特意去问了,医生什么都不说。”陆君陌如实的回答道。
“医生都这态度了,看来这事有难度,我也跟你保证不了什么,毕竟受伤的地方是眼睛,是身体最脆弱和不可恢复的器官之一,还是等我去看了以后再说吧。”战莫起身,已经没了一开始热情的想要招待陆君陌的心情。
“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陆君陌答应他,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一辆军用越野停到了医院车库,下了车以后,陆君陌问了祁易天他们现在在哪,就带着战莫一路过去了。
医院后院里。
祁易天接到陆君陌的消息后,柔声对陆清狂说道“你大哥过来了,马上就到,还有你师兄,你一直都很相信他的医术,今天就让他帮你检查一下可以吗?我也相信他的医术一定比医院里那些医生厉害。”
“好啊。”陆清狂点头,答应的毫不费力。
两人交谈完没多久,陆君陌和战莫就一起走了过来。
陆清狂竖着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微微扬起“是大哥和师兄来了吗?”
“嗯,是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习不习惯?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知道么。”陆君陌摸了摸陆清狂的头发,眼神温柔到让人一度怀疑前后是不是一个人。
“嗯,好的。”陆清狂点点头,乖巧的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乐观的让陆君陌和战莫不禁都有些意外。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常在河边走,就不知道多点防备心吗?我们这才几天没见啊,你就给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了,还以为你不管医馆去享清福去了,没想到你跑这儿来给别的医生捧场来了。”战莫看着她这副模样虽然心疼的不行,但是嘴上却是一点都不肯饶过她。
“师兄,我现在可是病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奚落我,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啊!?”陆清狂好笑的对他说着。
“有本事哭一个给我看看,你也是神医级别的人了,难道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眼睛里不能有眼泪?”战莫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小女孩,一本正经的口吻教育着她道。
“我知道啊,所以你不要气我哦。”陆清狂勾唇一笑,模样有些嚣张,却是让人怎么都恨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心疼。
“谁要气你啊,跟你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我是还没活够年纪咋滴。”战莫含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把她推回病房吧,外面光线太亮,没办法给她拆纱布,检查眼睛情况。”叹息一声后,战莫看了一眼祁易天,先一步朝住院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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