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仅凭借这个来判断的。网”陆清狂笑着摇摇头。
“那是什么?”祁易天把削好的一个苹果递到了她手里,声音温柔的继续问着。
“他毕竟不是真的,既没有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的记忆,也不知道我的另外一个不可能的身份,所以表现的有太多的可疑之处了。”陆清狂把苹果拿到嘴边咬了一口,凉凉的苹果进入肚子里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比如呢?”祁易天伸手拿来遥控器,把屋子里的空调打开,开了较高的温度。
“他明明有跟千行说他会让郑锋带着人跟着我们,可以保护好我,可是一路走到爱琴海公园,我都没有听见固定的脚步声跟着我们,我问了他,他只是随便搪塞了一句,因为信任,我也没多问什么。
还有就是他手的温度,他手的温度非常凉,不像你的手一样,在寒冷的时候也会非常暖和,然后他对属于我们共同发生的事情,都比较迷茫,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虽然他已经伪装的很好了,但是人的情感是最骗不了人的,他根本不是假装忘记,而是真的不知道。”
陆清狂把心里藏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而这些疑惑,现在却都说的通了。
“你还牵他的手了?”一瞬间屋子里充满了酸味,祁易天凑近她,认真的问着。
“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只关注了这个?”陆清狂看着他认真吃醋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不然呢?所以你是不是牵了他的手?”祁易天很介意的问着。
“是。”陆清狂无奈的点点头。
“都被他碰脏了。”祁易天拿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拭着。
“那怎么办?要不把我的手剁了?”陆清狂一本正经的征询着他的意见道。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有一点伤害。要剁也应该剁碰你那个人的手。”祁易天握住她的手,非常深情的对她说着。
“你确定要剁祁瑾丞的手?”陆清狂认真脸确认道。
“你能确定带走你的就是祁瑾丞吗?”祁易天没着急回答,反而问道。
“基本上能确定。”陆清狂点头。
“还记得我没失明之前,你换了一种风格去见我,我差点没认出来那件事么?”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本来还想让你眼前一亮呢,谁想到你差点认不出我。网”祁易天回忆那一幕,记忆犹新。
“我之前虽然能看见,但是也属于半失明状态,因为我用眼睛基本上判断不出来每个人的区别,说能通过特征气味声音之类来观察,但是我从未认错过人,你知道为什么吗?”陆清狂问。
“为什么?”祁易天顺着她的话说着。
“因为即使是伪装,也不可能百分百的相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就像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相处一会儿,总能露出破绽。
就像我那一次刚开始没认出你一样,刚开始我也没认出今天这个假的你,但是独处了一会儿后,除了他不经意的表露出的破绽以外,他的本来气味也出卖了他,我闻到了除了你以外,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气味。”
陆清狂淡定的说着她那种正常人会感觉不可思议的判断能力。
然后非常肯定的说道“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刚刚说的话,可以叫人去许愿池捞出一个袖扣,你借给他那件衣服上的袖扣,袖扣上一定有他的指纹。”
“袖扣不是你扔进去的吗?即使有他的指纹,现在也提取不出来了吧,袖扣直径本来就比较小,再加上你的指纹覆盖过,即使捞出来,估计也没有用了。”祁易天摇摇头,对陆清狂说道。
“不会的,我用了特殊药水,指纹一定是保存着的,并且保存的非常完好,你让人去捞就行了。”陆清狂摇头,肯定的说着。
“好,我这就让人去证实。”祁易天点头答应。
朝郑锋招招手,吩咐了一句,郑锋便走出了病房。
“天天,你们在公园没有发现祁瑾丞对吗?”听着郑锋的脚步声远去,陆清狂问祁易天道。
“没有,当时最主要是想找到你,把重点都放在了找你上,看见你以后,就撤了所有人。”祁易天点头承认。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他手中完好的离开,然后躲起来等你们来找我的吗?”陆清狂靠在祁易天的肩膀上,声音有些疲惫无力。
“我刚才就想问你,既然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次让你失明甚至是想要你命的幕后主使是祁瑾丞,他又处心积虑的把你单独骗了出去,你怎么还能甩开他,安全的等到我们来找你的呢?”祁易天表示他早就有了这样的疑问。
“我就将错就错的把他当作是你,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面对你的那一面,通过回忆在m国那些有趣的事,间接的让他知道了我是林清狂这个重要的秘密,他可能有些震惊,一时间消化不了,就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那,然后离开了。”陆清狂坦白的和祁易天说了她脱身的真相。
“你竟然告诉了他,这样一个大秘密?!”祁易天有些无奈的感叹道。
“是啊!当时身边又没有其他人,为了活命,当然要那么做了,不过除了脱身逃命以外,重要的是我也想赌一把。”陆清狂莞尔一笑,靠在他怀里的模样慵懒惬意,用着极其淡然的语气描述着。
“想赌什么?”祁易天亲吻着她的额头,不解的问。
“我的前世林清狂是战家人,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祁瑾丞应该也是战家人,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战凌和他其中一位情妇生的那个男孩,也就是说我和他很有可能是兄妹关系。
而我想知道的是祁瑾丞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真相,他对于这些事实知道多少,前世我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祁瑾丞呢,他知不知道我就是战家正儿八经的嫡系,比他更有继承权的那个人呢?
他知不知道战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而烈焰组织只是战家的一部分呢。他如果知道的话,那为什么我前世到死都没有受到过他的直接威胁,那如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对立,企图抢首脑的位置呢?”对于这些种种,陆清狂表示很茫然。
“那你赌出结果了吗?”祁易天含笑问道。
“没有,不过我有了新的疑点。”陆清狂摇头,模样有些困惑。
“什么疑点?”祁易天问。
“他对林清狂似乎有些宽容呢。”陆清狂说。
“怎么说?”祁易天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平静的问着。
“他今天怎么处心积虑的单独带我出去,一定是有目地的,可是我坦白到的秘密,成功的让他把他的计划取消了,并且对我从始至终都非常包容,除了他扮成你必须要那样以外,应该还有他自己的真实情绪在里面。
像今天这样的事,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因为假的真不了,你并没有带我去爱琴海公园。
但是越晚发现对他越有利啊,即使他取消了原本的计划,那把我弄晕扔在公园里,他不是有更充足的时间离开公园么?可是我让他帮我打电话给千行时,他答应了,并且照做了,这是为什么呢?”陆清狂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想了,我知道为什么。”祁易天的脸色黑了几度,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着。
“你知道?”陆清狂惊讶,然后问他“为什么?”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祁易天声音里带着莫名的嫌恶,淡然的对陆清狂说着。
“你都说了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陆清狂奇怪的问道。
“因为怕你恶心。”祁易天眼中闪着冷光,贴切的描述着。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我为什么会恶心?难道祁瑾丞他对我还有什么不单纯的想法?”陆清狂哭笑不得的反问着祁易天。
“如果我所猜不错,他应该是喜欢你,之前你还是林家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当时并未多想,因为他是我敬重的大哥,而且你讨人喜欢这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却是感觉有些恶心了,如你所说,他应该和你同父异母,你和他曾经是有直接的血缘关系的兄妹,那他对你的那种喜欢,就是畸形的,是不正常的。”祁易天这一次没有再回避,如实的回答道。
“我的魅力这么大?”祁易天的答案,很显然让陆清狂表示非常意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祁瑾丞放过她,甚至对她宽容有加,竟然是因为喜欢她。
不过祁易天的答案,让她有些疑惑了,所以祁瑾丞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他那么睿智,如果知道的话,不应该让这份感情保存到现在吧?!
应该在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那一瞬间,就把不该存在的嫩芽扼杀在摇篮里才对。
可是祁瑾丞如果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那他又如祁易天所说的那样喜欢着她,今天发现她重生了的真相以后他会怎么做?
一时间,陆清狂被这些问题,种种假设,困扰的头疼不已。
“在讨论什么呢?这一个个眉头紧蹙的,怎么了。”战莫推门而入,适时的出现,打断了陆清狂的烦扰。
“师兄来了。”陆清狂抛开一切理不顺的思绪,笑着对战莫说道。
“嗯。”战莫点点头,然后在她跟前停下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圈,问道“听说你又被拐骗了!怎么样,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师兄你用词有误,什么叫又被,这是第一次好不好!”陆清狂纠正着他话里的细节,然后委屈不已的解释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那个人假扮天天,连千行都能骗过去,更别说我这个压根看不见的人了,我分辨人全凭气味什么的,我容易么我。”
“别跟我这哭唧唧的,我不吃你那套,真的没事是吧?”战莫虽然看似很嫌弃,但是声音里的在意和关心骗不了人。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从进来开始,不都观察半天了么,就没发现我毫发无伤?”陆清狂一本正经的逞强道。
“本事挺大啊!看不见都能知道我观察你,看来眼睛是不需要治了是吧?”战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来,毒舌的反问陆清狂道。
“治,当然得治!”陆清狂一本正经的强调道,然后对战莫哭丧道“师兄啊,你不能这么狠心的吧?师傅除了你,就我一个徒弟,我可是你唯一的小师妹呢,你不疼我谁疼我是不是?而且我正值青春貌美大好年华,如果眼睛就此失明,看不见外面的精彩世界了,那得是件多么遗憾和悲伤的事啊!所以师兄你一定得帮我呢。” “你还需要眼睛?”战莫笑着反问,不怒自威。
“需要,当然需要啦!”陆清狂嘴角上扬,一本正经的答道。
“那下次还继续逞强,不留心眼,不带脑子?”战莫看着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气极而笑。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得到消息,知道她被人带走了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有多么着急!
“不不不,我才不要逞强呢,我现在处于弱势群体,我应该时时刻刻都让身边的人护我周全,而不是想着遇到危险后自己能这么怎么着。”陆清狂摇头,认真的保证道。
保证的话刚说完,她脸上立刻涌出笑意来“师兄你刻意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要教育我这么简单吧,是不是眼角膜有什么新消息了?”
“不保护好你自己,我给你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有什么用,到时候眼角膜找到了,你不在了,我给谁做手术?难道再把眼角膜捐给医院?”战莫虽然表现的有些生气,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现在相安无事。
吴飞雪差人送来的那对眼角膜,经过他们的专业检测,检测结果是新鲜能用。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不用在一个月的期限内,为眼角膜的事而发愁了,就被告知陆清狂被一个和祁易天长相一样的人带走了,而那个人还很有可能是和她一直对立的人。
那一听就是凶多吉少的情况,所以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心就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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