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将内容浏览完毕,宁舟的心中已经大致有底。
就在这时,穿着红裙的女人,也就是楼蝉衣逐渐接近。
她的身后,还是那名小正太。
楼蝉衣在对面坐下,她笑着询问,行动间满是信心。
“宁老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宁舟没有回话,他抬起右手,作出止声的手势,然后继续低头查看邮件。
见状,楼禅衣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她将目光投向了别处,闲散惬意的样子。
女人确实拥有自信的资本,不知道她怎么搞到的,这封邮件里的信息十分丰富,几乎所有人,邮件里有他们的不少信息,公开的、私密的,全都有。
一开始,女人气定神闲,自信满满。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舟一直不曾抬头,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女人渐渐开始变得焦躁,她的呼吸开始紊乱,眼神也时不时扫过宁舟的位置。
从自信逐渐演变成不安,时间仅仅过了五分钟。
感觉差不多之后,宁舟收起了联络器,“抱歉,你的报告内容很好,不自觉便多看了一会儿,希望你不要介意。”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宁舟目光柔和地望着对方。
女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笑容也更加真实了几分,“不会不会,宁老师谬赞了。”
“楼老师不必谦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程度,说实话,我真的很惊讶。”
宁舟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对方的眼睛,因此,他没有错过,女人眼中刹那间的愉悦与自得。
楼蝉衣笑得更开心了,“哎呀,宁老师真会说话。”
“全是肺腑之言,楼老师不信也罢。”宁舟摇摇头,似是无奈的样子。
“哈哈哈……”女人笑得更加开怀。
宁舟无声地坐在旁边,微笑着,不再搭话,一副陪伴者的姿态。
半晌,楼蝉衣清了清嗓子,“宁老师,那咱们这是……”
对此,宁舟直接伸出右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女人当即与之握手,“好好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得到肯定的答复,女人终于松了口气。
“宁老师,关于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宁舟笑着反问,“楼老师觉得呢?”
女人摸着下巴,“女仆茉莉巡视的时候,华芳的门缝是开着的,如果是蓄意谋杀,凶手不至于忘记锁门吧。”
宁舟点点头,“刻意把现场伪造成一番搏斗之后的场面,确实不至于忘记锁门。”
女人有些恍然,“他是故意的,故意留下门缝,故意让巡视的仆人发现。”
紧接着,她疑惑了,“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舟:“我猜,他应该早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华芳,但是,很不凑巧,他到的时候,华芳里的客人已经死了。”
顿了下,宁舟继续补充,“于是,他赶紧趁机将现场进行伪造,毕竟不是自己动的手,为避免夜长梦多,他留了门缝,以便让城堡里的仆人尽快发现。”
女人微微瞪大了眼睛,“哈?”
宁舟不得不进一步解释,“这是一场有蓄谋的栽赃陷害。”
“至少有两个人,他们共同完成了昨晚的一系列事件。”
“首先就是华芳隔壁的那个人,孟玉成,一墙之隔,怎么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现场被破坏得那么严重,除非睡成了一只死猪,否则他必然听到了,只不过,这是他们的计划,他当然不会去阻止。”
女人适时出声,“那万一他还真就睡得死死的呢?”
“睡得很死?”宁舟不能理解,“那他竟然能在女仆茉莉刚刚发出惨叫的时候,便快速抵达现场?莫非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客人惨叫,他睡死过去,女仆惨叫,他迅速闪现?”
女人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华芳的客人惨叫了?万一是在瞬间死亡,不就发不出惨叫了吗?”
不待宁舟给出回答,女人讪讪地笑了笑,“抱歉,刚刚没有过脑子,房间里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是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虐杀,在咽气之前,她一定喊过救命。”
“嗯。”宁舟点点头,“距离最近的孟玉成,他知道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于是,他装聋作哑。”
女人忍不住咋舌,“栽赃就栽赃嘛,干嘛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宁舟出声提醒,“你漏了一点,孟玉成的合作伙伴,他没有杀人,他们计划了杀人,但到的时候,华芳里的客人已经死了,真正的杀人犯,另有其人。”
女人顺势问道:“那真正的杀人犯是谁?”
宁舟摇摇头,“我不知道。”
女人小声嘀咕,似是不敢相信,“竟然连你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什么超级侦探。”宁舟有些好笑,“我怎么知道谁是凶手?”
女人眨眨眼,“可是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啊。”
“挺明显的。”宁舟直言道:“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应该都能猜到,毕竟他们的手段挺拙劣的。”
女人捂住了胸口,仿佛中了一箭,“宁老师说话一直这么直接吗?”
沉吟了一下,宁舟眨眨眼,“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那条明显不属于女人用品的男士领带吗?”
“呃……”女人有些无语,“用领带栽赃?”
“对。”宁舟摊手,“他们的手段就是这么朴质无华。”
“真的会有用吗?”女人非常怀疑,“一条领带,就能证明谁是凶手?”
“有没有用……”宁舟笑了笑,“那要看乔老怎么说。”
女人摇摇头,“肯定没用,白瞎一条生命,乔老又不是傻子。”
“如果我说,领带是田复的呢?”
女人瞬间愣了,“田复?怎么是他?”
“因为他跟乔老有仇啊。”宁舟嗤笑。
女人张了张嘴巴,她暂时失去了语言。
宁舟对着女人微微点头,“多亏你的资料,要不然我也不敢确定。”
女人突然打了个寒战,“他们……他们竟然是这样的算计……”
宁舟摊了摊手,“所以我说,这是一场有蓄谋的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