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设定,能让Npc感兴趣的东西,会是什么?
尴尬地笑笑,宁舟状作羞愧,“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过来了,这又是怪物,又是死人的,真是有点超出我的预期了。”
“啊?”楼蝉衣一声惊呼,随即又赶紧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吗?”
有点迷糊,宁舟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楼蝉衣更惊讶了,“你不知道你还敢来?”
宁舟不明所以,“就是听说有好东西,所以过来看看。”
楼蝉衣:“…………好吧。”
不待宁舟继续试探,楼蝉衣便小声解释道:“其实我也是听说……”
“听说野望有个神奇的东西,能够完美代替我们,令天下所有的木偶言听计从,这东西到底在哪里,以及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轻笑了下,女人继续补充,“如果真有那种宝物,想必也会被严加保管,哪里是来一趟就能轻松找到?”
宁舟沉吟了一下,“那你觉得乔老那天拿出来的珠海,会不会就是……”
“珠海?”楼蝉衣思考了两秒,“有可能吧……”
摇摇头,楼蝉衣耸耸肩膀,“毕竟都是听说,有真有假的,谁知道呢。”
“行。”宁舟点点头,“那你这是……打算退出?”
“对。”楼蝉衣打了个寒战,“现在已经严重超出我的预期,我得想办法离开。”
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两人各自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城堡里只剩下他们以及木偶。
乔老死了,平日里存在感极地的佣人们也不见了。
没有信号,没有网络,他们,与世界分离。
按理来说,城堡不是一个封闭的岛屿,就算围墙再高,想想办法,总能离开。
但实际上,宁舟已经多次看见楼蝉衣从大门的方向失败而归。
看了眼远处的方向,浓厚的黑雾密不透风,黑压压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收回视线,宁舟走到沙发坐下。
距离乔老死亡的那一日,已经整整过去三天三夜。
在此期间,任务者的数量没有少,Npc的数量也没有少。
那句诅咒,就像玩笑一样,无痕、无迹。
城堡里的每一处角落,被翻找,又被恢复原样,然后再被下一个人翻翻找找。
珠海,始终不见踪迹。
沙发突陷,身边的少年凑近宁舟的耳朵,用气音说道:“哥哥,我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小洞,我试了试,可以钻过去,要不然咱们今天晚上偷偷跑吧。”
看着对方一副求表扬的姿态,宁舟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应该很快就好了。”
伸手摘掉了少年头发上的碎草屑,“逸之如果怕的话,咱们这几天就都不出门了。”
“可是……”少年有些纠结,“哥哥不打算找珠海了吗?”
“珠海啊……”宁舟的眼前有一瞬间的失焦。
珠海……木偶之心……珠海……木偶之心……
回神之后,宁舟笑了一下,“这不是根本找不到嘛。”
很突兀,宁舟直视少年的眼睛,“逸之,你的眼睛真好看。”
摸了摸眼角,“哥哥喜欢?”
没有给出回应,宁舟笑着夸赞,“很漂亮。”
在少年愣神之际,宁舟拉长了声音,“不过……它只适合待在你的眼窝……不要轻易取下来,知道了吗?”
在少年点头之后,宁舟站起了身。
来到操作台,他将木偶的最后一枚零件轻轻装上。
一瞬间,女孩睁开眼睛。
“主人。”
“从今往后,你叫霍静霜。”
“是。”
“站起来走走,看哪里还不舒服。”
“是,主人。”
“不用叫我主人,我叫宁舟,你可以叫我宁先生。”
“是,宁先生。”
霍静霜用手掌支撑身体,然后缓缓从操作台上坐了起来。
在室内走了一圈,她稳稳站在宁舟的面前,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在一刹间变得郑重。
一个远远超过九十度的深鞠躬。
“谢谢宁先生。”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一股脂肪燃烧的气味飘入鼻端,宁舟倏地抬眸,鼻头微动,他轻轻嗅了两下。
好像是什么皮质的东西烧起来了。
突然,少年的惊呼声传来,“哥哥!快看!”
透过玻璃,冲天的火光映入瞳孔,炽热的火焰窜上天空,火红色的烟火肆虐而来!
天空被照亮,夜晚变白天,熊熊燃烧的大火宛如冲天的浪潮,正朝着城堡的方向阔步而来。
心脏一紧,宁舟当即站起了身,拉着愣神的少年,以及角落里的霍静霜,拔腿就跑。
刚一开门,足以令空间扭曲的热浪便扑面而来,扭曲中,烈焰火舌宛如一张狞笑的恶脸,正畅快地肆虐大笑。
宁舟赶紧将门关上,并快速返回。
毛巾,床单,窗帘,一切布艺物品,全都被他一扫而空。
将东西全部浸湿并披在身上,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宁舟带着两个同样身披床单的木偶,一起冲出庭芳。
炽热的火焰擦过头顶,烧焦的气味愈发浓厚,温度,在飞速攀升!
穿过走廊,又越过大厅,汇集起来的人类越来越多。
同时,赤橙色的火焰几乎快要将整个视线填满,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高高燃起的熊熊大火。
跑出来的几个人,均是面色难看。
肆虐的火舌映在几张漆黑的面孔上,影影绰绰的,好像恶魔的爪牙。
大门被牢牢焊死,他们退无可退。
前面,是封锁的大门,身后,是肆虐的火舌。
能够容身的位置越来越小,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众人身上浸湿的床单在逐渐干燥,口鼻处湿润的毛巾被浓烟强势侵入,生存的空间……被逐渐压榨。
此时此刻,明知道那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仅剩的几条湿润毛巾,比黄金还要珍贵。
当第一个人选择抢夺之时,一切将不复回头。
抢夺间,一不小心被推出去的人类,亦或者木偶,在瞬息之间便成了一坨飞灰。
一边是贪婪的觊觎,一边是懵懂的疑惑。
“哥哥,你需要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