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一般都只有三节，现在又多出一节来练习。乃至到了中午尧珑呵欠就没停过。
“这几天没睡好？”柏亦知改着手上新鲜出炉的试题，耳边却不断传来扰人的呵欠声，不由疑惑问道。
尧珑支着脑袋，眼睛虚虚闭着。“睡得挺好就是不够睡，这不是要到艺术节，为节目做准备呢。”说到这个她来了兴趣，睁开眼睛，“一个班最好准备两个以上的节目，你们班准备表演什么？”
“合唱和朗诵。”柏亦知面色不改，放假的两个晚自习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尧珑顿时没了兴趣，复又闭上眼睛。“你们也太无趣了，也是，你们毕竟是实验班，不该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你们准备了什么表演？”柏亦知没有接话，转而问道。
“跳舞呀，所以现在就成了这副困倦模样，好羡慕你们，不用多一节晚自习。”尧珑懒懒回着。
“挺好的，毕竟你也算半路出家，多练习是好事。”柏亦知说着把练习册挪了过来，“来，看看这道题，有没有一点眼熟，其实跟昨天那道题是相通的...”
柏亦知侃侃而谈，尧珑却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你还有没有人性，我都这样，你居然还要压榨我。”
“没有。”面对尧珑的指责，柏亦知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情绪，只残酷得讲起解题思路。
很快到了艺术节这天，下午放学，尧珑等人都来不及吃饭就匆忙得被老师拉着化妆换衣服，一个小时后艺术节就开始了，实在紧迫。
幸好班长组织了几个人给她们打包了一些饭菜。用完晚餐大家就陆陆续续把凳子往操场上搬，而尧珑等人就准备去幕后候场。
她们的节目排在第八，位置还行，表演完还能看到后面的节目。像表演比较靠后的，还得一直在后台等待。
后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穿糖果色短裙女孩，正对着身边朋友举着的镜子，用蝴蝶结发圈正把头发扎成两个俏皮的马尾，看装扮，表演的应该是一个甜甜的舞蹈，也有穿着长褂的男生，看样子是要表演小品。还有盛装出席穿着晚礼服的女生。
对比他们，尧珑他们反而安静很多，她们表演的是颇具古风的舞蹈，身穿水色渐变抹胸长裙，外面罩着同色系的大摆袖。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看着都赏心悦目。
衣服都是老师在附近租赁的，幸而她们早早准备好，不用像其他人手忙脚乱，只需要坐在角落等着即可。
学生会的人正指挥安排着上场离场音乐这一方面，也是热火朝天。
夏日炎炎，尧珑他们无疑是后台穿得最多的，一人捧着一个小风扇呼呼得吹着。可还是挡不住汗水低落，后台空气不流通还格外狭窄，异常的闷热。
怕中途有什么意外，尧珑吃完晚饭，一直不敢喝水。现在又渴又热，打了浅淡口红的唇都有点起皮。她还不敢用舌头舔，担心把口红舔没了。
这时，一瓶矿泉水落入她的视线。
“喝点水，时间还长。”柏亦知把水塞进她的怀里，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忙其他的。
尧珑也不矫情，把水握在手中，见此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了。手心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尧珑甚至想一饮而尽，但还是忍住了。
在她们之前还有五个节目，听着时间还长，但一个节目也就三五分钟。万一上场前，她没忍住就尴尬了，所以她还是表演后再喝水吧。
当有人叫她们上台时，尧珑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喝水，时间果然没多少。
尧珑把水放在凳子上，提着裙摆在黑暗中走上舞台摆好姿势。
主持人的介绍已经结束，灯光缓缓亮起，可音乐却没有随之响起。
舞台上的人不知所措，都看向一旁的负责的人。
站在舞台边缘的学生，也着急不一，几个人嘴不停张合似乎正在说什么。
尧珑的位置在边缘，不时听到‘损坏’‘打不开曲子’的字眼。音乐都是用U盘提前一天交上去，因为需要彩排一次。明明之前都没问题，怎么现在突然打不开。
没有音乐，舞台上的人不敢有丝毫动作，干等着显然不是办法。尧珑在边缘不那么起眼，猫着身子遛下舞台。
一问得知U盘损坏，打不开。主负责的学生会长急的冒汗，对比下来尧珑反而放松一些，“先别着急，我的mp5在同学那儿，上面有曲子。我马上打电话让她送过来。”
“好好好，手机给你，赶紧打。”学生会长赶紧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尧珑。
尧珑正准备去接，手上就被塞了个手机。抬头就对上柏亦知的侧颜。
好吧，有手机就行，尧珑也不挑，熟稔解开锁屏。
这边，柏亦知有序安排两位主持人，让她们先撑一会儿。
但两位主持人也是第一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根本不知道上去说什么，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台。
无法，柏亦知只得拿过话筒，毕竟不能就这么把舞台的人晾在上面。
柏亦知根本不用做什么，一上去就迎来一阵呼声。随即他用一段故事讲述了曲子源来，他的声音清润中带着一丝磁性，故事娓娓道来，并不让气氛尴尬反而引人入胜，让人期待这样动人心弦的故事诞生了怎样的舞蹈。
直到尧珑重新上台，柏亦知会意，三两句结束把舞台留出来。“现在让我们欣赏高一18班带来的舞蹈《离人曲》。”
轻盈的衣摆随着音乐声翩然飞舞，看似柔韧流畅的动作，实际每个衣摆下的指尖都在颤抖。
当结束的时候几人抱在一起，差点没有抱头痛哭。
“吓死我了。”
“我也是。”
“本来就紧张舞台还出问题，我差点就跳错了。”
尧珑的心也在狂跳，她走向一旁，想喝口水压压惊，却不想椅子上已经空无一物。她朝周围看了看，没有水的踪影，也就放弃。大概是被谁当垃圾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