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将军武艺高强,远处的声音也能清晰入耳。将军可愿意与本宫说说隔壁是什么人,正在做些什么?”尧珑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得看着郑少卿红透的耳尖。
看来隔壁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郑少卿放下碗筷,不知道该不该把听到的告诉尧珑。他私心不想隔壁的肮脏的事玷污了尧珑的耳朵,可那男子的声音像极了驸马宴铭。
他自于师傅在山上学武,感官自然是比常人敏锐,加上过目不忘的本领。
有九成可能那男子就是宴铭,他心中为难更多的是心中压抑不住的愤怒。
或许知道了尧珑会伤心,可他更不想叫她被蒙骗。郑少卿心中有了决断缓缓抬头,却对上一双兴味的眸子。
她都知道的。
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从被邀上马车,再到酒楼。这一切都不是无意,而是面前的人有意为之。
他自入都城来,倒是听了不少尧珑情根深种驸马的传言,甚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长公主还为驸马洗手做汤羹。若今日这是尧珑有意为之,这岂不是与传言相背。
郑少卿心中暗忖,都没察觉,疑惑已经摆在了脸上。
这倒是有意思,早就听闻郑少卿除了一身高强的武功令敌人胆颤,那层出不穷的诡计更是给敌人心中落下不少阴影。
现在情绪这般的不加掩饰,倒是比传说中的多了几分可爱。
“将军是聪明人,本宫要他身败名裂,永不入朝堂,将军可愿助本宫一臂之力。”因为之前的记忆,尧珑对郑少卿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说话也没有遮掩,似乎笃定了郑少卿会帮她。
“为殿下办事是臣的本分,何况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不配为官。”郑少卿果然没有拒绝,他郑家向来忠君。这宴铭此人两面三刀,又贵为驸马,常在君侧,不得不防。
尧珑笑意更深,“拿走吧,隔壁可上演了一出好戏,可不能错过了。”
暧昧的声音从方才就不绝于耳,此刻都未休止。见尧珑欲前往,连忙阻止,“殿下不可,殿下身份贵重,那些污秽之事交给手下的人做即可。”
说着他就要吩咐跟着他的大高个,尧珑当即制止,“不必了,这出戏没了本宫可不精彩。何况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将军如此内敛,以后面对心上人可如何是好。”
郑少卿一怔,有些被尧珑的豪言壮语吓到,更多的却是窘迫,这会儿脸上又火辣辣的。
在军中也没少听到荤段子,玩笑,可从尧珑嘴里说出他就是浑身不自在。平常能言善辩的嘴此时恨不能变成锯不开的蚌壳。
尧珑笑了一声,可惜现在不是逗弄人的好时机。说完她率先出了房间,郑少卿紧随其后,到了隔壁,大高个在郑少卿的示意下,一脚踹开门。
用力很大,质量良好的门还反弹了回来,不过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在意。
“啊!”踹门的一声巨响,吓得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惊声尖叫,连忙扯起被褥把自己遮住。
而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动作更快,直接用被褥把女子包裹住,不留一根头发丝。他身上衣物还算完整,只解了腰带,胸口衣襟大敞。
尧珑只扫了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他面前,眼前之景被遮了个彻底。她抬头入目是宽厚的肩膀,半晌面前之人才挪开身躯,眼前似乎都明亮了一些。
屋内的男子已经穿好衣物,床榻纱帘被拉下,只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
尧珑眉梢微挑,“驸马倒是好兴致,青天白日就和狐媚子滚上床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阿珑,你听我解释。”宴铭压下心中慌乱,甚至都来不及想公主是怎么到这里的,只想先将人安抚住。
这还是宴铭第一这么亲昵唤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时候,尧珑心中冷笑,面上却微微缓和,似乎是被触动。只是语气还尚城着,“本宫倒要听听驸马如何解释?”
“阿珑,你是了解我的品行,是有人暗害于我。”能一举夺魁,宴铭并非愚蠢之人。他脑子转的很快,他与未婚妻一直止乎于礼,绝对不会在未成婚之前越雷池一步。
他记得与未婚妻诉说衷肠,之后几杯酒下肚,神智便有些模糊。再次清醒,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他敏锐地觉察是有人动了手脚,但这人是谁却没有头绪。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何将这件事遮掩,隐瞒住未婚妻的身份才是要紧。
“听闻宴大人才华横溢,能力非凡,在朝堂上交好的大臣比比皆是,不知大人和谁结仇,会设下如此毒计,甚至还不惜牺牲工部侍郎的千金。”郑少卿最是不喜这样敢做不敢当之人,初入门两人动作可谓郎情妾意,难舍难分。
如今一句暗害就想撇清干系,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显然曾经的安定公主就是这样的傻子,只是现在的安定公主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会傻傻为宴铭付出的长公主了。
“怎么是有人拿刀逼你今天出门进这个房间,有人逼你与其他女子私会,然后滚上床。”尧珑没忍住嗤笑一声,本来想再玩玩,可惜被宴铭的厚脸皮给恶心到了。“宴铭宴大人若你一直拒绝本宫,本宫还敬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如今把未婚妻藏在外面,还私下偷偷会面,这与豢养外室有何差别。既想要权势又割舍不下心爱之人,汝脸甚大。”
“郑将军,这里实在让本宫不适,便先行离开了。今日让这些污浊之事扰了将军的兴,下次本宫再补偿将军。”目的已经达到,尧珑一刻也不愿多留。
不知什么时候只为贵人服务的包厢已经停留了不少人。他们大多是被巨响吸引,没想到还能碰上皇家秘事。
这安定公主和状元郎的事迹可谓人尽皆知,在大部分的人心里,嚣张跋扈只知享乐的安定公主是配不上才华横溢彬彬有礼的状元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