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拍的片子很快就出来结果了,肩膀处的骨头裂缝了一些,不多,不算太严重,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
他受伤,住的自然是高级病房,12楼,一室一厅,甚至还带客厅厨房。
初栀试着挣脱了一下对方的手,原本只是试试,没打算挣脱开的,却没想到自己稍微动了动手指之后,祁宴就顺势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去一趟卫生间。”病房里面自然是有独立卫生间的,但是这里的人有点多,多到她感到非常的不自在,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外面走廊上的公共卫生间。
祁宴看着她点了点头,依旧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去吧。”
等到病房的门被关上之后,之前还像个哑巴似的陆游立马就化身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逼逼机。
“我靠,宴哥,你们在一起了吗?”陆游上来就问了一道送命题。
别人不知道初栀的倔强模样,他可是知道的,咋可能的,他以为两个人会一直不死不休下去呢。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被祁宴给瞪了一眼,那一眼,就好像一把要把他凌迟处死的刀一般,他一下就噤声了。
江辰见状摇了摇头,指了指祁宴的肩膀,“怎么回事,你俩又打架了?”
开玩笑,论打架的话,谁打得过祁宴啊,况且这一看就是他单方面挨揍了,江辰只不是问的婉转了一些。
把‘你又挨打了’给换成了‘你俩又打架了’,虽然他已经问的很婉转了,但是祁宴照旧没有给他好脸色。
江辰皱了皱眉,真心实意的提建议道:“你要是真心喜欢对方,就从头来嘛,从追人到约会,一步一步来呗。”
陆游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声逼逼着,“就是,哪有人上来就把女孩往自己家里绑的。”
“嗤。”祁宴自嘲一笑。
“怎么从头来,她就不给我机会,上来就把我拉黑了,我让她当我女朋友,她立马后脚把备胎找来了 。”提到这个备胎,祁宴就浑身不爽,恨不得直接把那姓梁的千刀万剐给宰了。
合着自己这么喜欢初栀,在对方的心里,却连一个备胎都不如。
陆游听着他的抱怨,面上有点害臊,他想问问宴哥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从第一面开始就强迫人的。
但是他不敢,理由很简单,他怕挨打。
陆游:= =
江辰又往祁宴的肩膀上看了一眼,然后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忍不住压着笑意调侃了一句。
“手劲不小嘛,印子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话音刚落,就接受到了祁宴冷冷的眼神,江辰也立马老实了。
紧接着他皱了皱眉,看着祁宴的肩膀,正色道:“幸亏没多严重,不然影响扛枪怎么办。”
门外初栀正往手把上搭着的手,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什么?祁宴竟然是军人吗?紧接着,她的眼神中就流露出了一种嫌恶,这种人渣简直是给军人抹黑。
“退都退了,还扛个毛啊。”祁宴满不在乎的说道。
哦 ,原来是两年义务兵啊,初栀有些讽刺的想。
江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伤了肩膀,对你来说,总算是不好的。”
其实,祁宴还真的不在乎,只要能让初栀喜欢他,他真的是干什么都行,但是,小姑娘就偏偏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
想到这里,祁宴坐在病床上,双手忍不住紧紧的揪住了白色的床单,一双眼睛赤红,眼底一片沉郁。
到底要如何做,他的小姑娘才会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呢,他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江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初栀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祁宴的床边,垂眸看着对方,语气没什么温度的开口了,“祁宴,我要去打工了。”
祁宴听了他的话登时愣在了原地,他呆呆愣愣的开口了:“不去不行吗?我想你陪我。”
也不知道是到底怎么了,紧接着祁宴今天又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当着自己两个兄弟的面,目光直视着初栀,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给你钱,每月都给,你留下来陪我行吗?”这真的是祁宴今天说过的,最错的一句话了,纵使他以后解释了好多次,都不能让初栀彻底释怀。
祁宴话音刚落,屋内江辰和陆游都一脸看煞笔的眼神看着他,眉头皱的能把苍蝇活活夹死了。
初栀身形剧烈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登时就一片苍白,毫无血色,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身侧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她站在那里,就连头发丝都是微微颤抖的。
初栀就像突然被人扒光了扔进冰冷的河水中,浑身四肢瘫软无力,头脑昏沉,但是比起寒冷,更多的是羞耻。
她抬头直视祁宴的眼神,颤声说道:“祁宴,你,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初栀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双眼红的厉害,她想走,但是她又不敢直接走。
祁宴顿时就慌了神,他连忙起身坐在病床边,伸手试图把面前的初栀拥入自己的怀中。
“栀栀,你别这样,我说错了,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他的动作,初栀的眼神中显出一丝厌恶,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祁宴见状干脆直接赤脚往前走了几步,透明色的输液管被他拽的向前拉的老长。
他最终还是把初栀拥入了自己的怀中,他后悔死了,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小姑娘打工很累,想给对方最好的,是不带任何一点侮辱意义的。
“我说错了,你打我行不行,开枪打都行,别把..别把我的混账话放在心上行吗?”祁宴趴在对方的颈窝处,不住的试图解释着自己之前的胡说八道。
初栀已经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任由祁宴怎么说,她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宴也快点被急疯了,他都想干脆直接跪地求饶吧。
给媳妇跪不算跪。
初栀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之后,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又迅速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初栀忍着难堪再次开口了。
“我去兼职,下班再来看你,可以吗?”
祁宴一看小姑娘愿意理自己了,别说上班了,就算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给对方当球踢,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我送你。”祁宴一边说,一边去拽自己的输液针头。
“不用。”初栀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是拒绝了对方送自己去上班,她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怒气了,初栀垂着眸,近乎哀求的说道。
“祁宴,我求你了,我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