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站在教学楼对面的一棵大树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因为个子高,别人需要到小腿的大衣,穿在他的身上,差点连小腿都盖不住。
他眼神凉凉的盯着并肩走出来的两人看,单手插兜,明明没有发疯,但是还是让初栀感到不寒而栗。
明明自己和谭学长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忍不住被吓到了,下台阶的时候,腿都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实在是祁宴的模样太奇怪了。
很像是爆发前的征兆。
谭钊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他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下意识伸出双手护了一下初栀。
虽然初栀很顺利的走下了楼梯,并未和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走下楼梯后,初栀原本是想连忙跑到祁宴身旁的,偏偏谭钊要在这个时候,伸手拍了一下初栀肩膀上的灰尘。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足以让祁宴火冒三丈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表情可怕,几步就从街道那头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初栀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紧接着,他一言不发直接抬脚就要往谭钊的身上踹去,初栀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密切观察着他的动作了,生怕他发疯。
所以当祁宴抬脚踹过去的时候,初栀急忙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腰部。
这一脚,连带着初栀整个人都被祁宴的动作带过去了不少,可见他使得力气有多大。
她是见过祁宴踹人的,放任不管的话,他这一脚下去,就能把对方踹出内出血来。
就算初栀拦了一下,谭钊还是被祁宴一脚给踹翻在地了,虽然现在已经晚了 ,但是不代表校园里面已经没有让人了 。
零零散散路过的几个学生,在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纷纷驻足在不远的地方,开始对着他们三个指指点点了,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开始朝着他们几个拍照了。
“离她远点,知道吗?”祁宴的视线在对方的右手上驻留了一秒之后,拽着初栀的手腕径直离开了这里。
他走的很快,初栀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一路上都没有停,一直到职工停车场。祁宴松开了拽着初栀的手,扳过她的肩膀,一下就把人甩到了车门上。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初栀能看清对方的每一根睫毛,祁宴表情很不好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悦的问道:“拒绝了吗?”
初栀没有吭声,她最讨厌对方这样了。
见她不回答,祁宴伸手用自己的手指捏着初栀的下巴,抬了起来,强迫她看向自己。
他重复问道:“我问你呢,听见了吗?”
初栀一把拍开了对方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有些恼怒的说:“你是不是有病,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谭钊从未对自己表白,也没有过暧昧的举动,何来拒绝一说。
“是吗?普通同学会在你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护着你吗?普通同学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你吗,会替你温柔的拍去肩膀上的灰尘吗?”祁宴被气的笑了一声,只不过这个笑容非常的难看。
与其说是笑容,倒不如说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你是不是有幻想症?我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其他同学向来没什么差别。”初栀就是觉得对方在无中生有,没事找事。
至于祁宴说的,对方小心翼翼护着自己下楼梯的动作,当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祁宴吸引过去了,压根没有注意其他的,所以并不知情。
“你为了他跟我吵架是不是。”祁宴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挫败且自嘲的笑了一声。
初栀伸手猛的把自己面前的人推开,没好气的说:“祁宴,你有病了就去治行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向来都对你百依百顺的,所以是个压根没有脾气的,任你摆弄的布娃娃,对吗?”
祁宴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语气怅然的说:“我会给一个布娃娃做饭吗?会给布娃娃洗衣服吗?我特么就差把你当祖宗供着了,你说我把你当布娃娃看。”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紧接着睁开了眼睛,眼神凄凉的看了初栀一眼。
“初栀,你有没有心?”
初栀站在原地,对着祁宴的时候,表情里面没有任何的情感,她咬了一下自己的后牙。
“对你没有。”
说完也不等对方是什么反应,推开人径直步行往校园大门处走去。
祁宴红着眼睛,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一脸无措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还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他无比挫败的想。
又过了一会,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包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直到一包烟抽完之后,他的脸色也没能变得好起来。
胸腔里面的心脏犹如被人拿把小刀,一点一点的切割一般,疼的厉害。
最后一根烟头被他按在车载烟灰缸里之后,祁宴的眼中的戾气一闪,朝着研究生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谭钊住在两人间,祁宴一脸厉色的站在门外,不要命一样使劲拍打着房门。
很快,房门就被谭钊从屋内打开了。
他在看到祁宴的身影之后,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试图把房门给再次锁上。
但是很可惜,早在门被打开一条缝的时候,祁宴的手就卡进了门缝中。
他的力气多大啊,几秒钟的时间,就用几根手指掰开了房门。
房门被打开之后,他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谭钊被他一脚踹出去几米远。
谭钊的另一个室友不在,跟女朋友约会去了,不过就算在,祁宴也不会在乎的。
他进门后,一边随意用脚把门给踢上了,一边把身上的大衣给脱了下来,随意扔到了地上。
做完这些之后,他满眼尽是戾气,三两步就走到了谭钊的面前,弯下腰一把拽住了对方的头发,把人拖拽到了桌子旁。
祁宴从旁边的桌子上随意拿过了一把水果刀,他用自己的一只手固定着对方的右手。
“是这只手碰的她没错吧。”
他也就随口问问,压根没想等对方的回答,因为他当时看得很清楚,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祁宴眼中厉色一闪,握着水果刀的手狠狠的插了下去,他的力气很大,水果刀直接穿透了对方的手掌,嗑在地板上后,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啊!”谭钊痛苦的大叫了一声。
祁宴没有把水果刀拔下来,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他的手上沾染上了一些鲜红的血液,祁宴用地上的大衣随便擦了两下之后,转身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