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他说要去看初栀,那就马不停蹄的要去,而且还要用最快的速度去。
早上九点多一点挂断的电话,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甚至还能跟上吃他自己定的流动酒席。
至于他怎么来的?嗯....说起来,那就有点夸张了 ,但是考虑到他是祁宴,初栀又觉得所有的夸张都不叫夸张了。
他们村口有一处很宽敞的平台,是以前村子里面晒粮食的地方,祁宴那边挂断电话之后,就让李东阳把这片位置给清理了出来,还给拉上了警戒线。
初栀的房间里,几个人还在缠着她讲‘霸道总裁男朋友的事情’,她哪有心情跟他们这些人讲这么多。
每次祁宴这么细心,这么贴心,这么周到的时候,她都是非常纠结且无措的。
见她不肯说,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不满的撇了撇嘴之后,相约着一起打王者荣耀了。
乡下的信号,打个电话,视频一下还可以,打王者的话,多少有点影响了。
几个人在连败好几把之后,愤愤不平的把手机给收了回去,尤其是刘幸,她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点不悦,更加严重了。
冬天就是这样的,心平气和的时候,待在有火炉的房间里面觉得挺暖和的,一旦心里不顺,就觉得屋里特别的烦躁。
几个年轻人因为输了游戏,心气不顺,觉得屋子里面又闷又不透气,便把初栀丢下相约着一起去村里面透气了。
初栀才懒得去呢,外边那么冷,待在屋里烤火不好吗?
假期就是这么的惬意,尤其是一群吵吵嚷嚷的人不在之后,她甚至都想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了。
然而,她这才刚躺在床上,心里就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起来。
想着想着,初栀突然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这都这么长时间了,狗皮膏药祁宴去哪里了?这家伙不是恨不得半个小时查一次岗的吗?这会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打过来了呢?
初栀一边疑惑的想,一边伸手把口袋里面的手机给掏了出来。
她摁了一下手机屏幕,会亮,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呢。
欠费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话费余额有十万呢。
初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对方干什么去了,但是她就直觉对方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又过了四五十分钟之后,院子里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现在正是过年的时候,一般家家户户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才会这么热闹,可是,她们家的客人不是已经到了吗?
等等,初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顿时心如擂鼓。
不会吗?初栀一边想,一边快速起身,雪地靴都来不及穿了,直接套上棉拖走了出去。
这边她才刚掀开布帘,立马就和院子里面的祁宴对上了,他被几个小辈围在中间,脸带笑意,一双黑色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
初栀连忙跑了过去,一脸惊讶的问:“你怎么来的?”
还不等祁宴回答,刘幸那边叽叽喳喳的叫嚷了起来,“姐!他开直升机来了,我去,老酷了。”
就连两个弟弟也七嘴八舌的说道:“姐,你找的这个姐夫未免也太牛逼了吧。”
“就是,姐夫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个子这么高,还会开直升机。”
祁宴的眼里压根就没有他们,他自从看到初栀之后,视线就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初栀也亦是如此。
她的视线从祁宴的脸上,逐渐往下移,看到了他穿得单薄的身体,和放在两侧冻得发白的手指。
她下意识的想开口把对方往自己的房间里面喊,毕竟两个人已经住在一起有不短的时间了,后来又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自己家里。
当着长辈的面,把对方喊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他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礼品,一个人肯定是拿不完的,姑姑家的弟弟妹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拎了好几箱。
几个姑姑和爷爷听到动静之后,也连忙推开堂屋的门走了出去,虽然他们都只见过祁宴一面,但是,对方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爷爷连忙朝他招了招手:“小祁是吧,赶紧进来进来。”
祁宴这才把自己的视线从初栀的身上移了回去,他点了点头:“诶,我马上过去。”
先是和爷爷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祁宴拨开围着他的几个人,朝着初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握了一下初栀的手掌,随即皱着眉说:“这么冷的天气,出来连个衣服都不知道穿,鞋子也不换,赶紧进去换。”
这就是不在自己家,不然祁宴当即就把人扛回房间,穿衣服穿鞋子去了。
“你呢,你冷吗?”初栀没有第一时间听话的回去穿衣服,而是目光直视着对方,柔声问道。
祁宴当即就咧嘴笑了起来,眉眼都笑得弯弯的,“我不冷,你关心我,我就更不冷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就平常说话的声音,但是架不住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啊。
初栀当即就红了耳尖,她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对方一眼,“你先去堂屋吧,我去穿衣服。”
“嗯,快去吧,别再冻着了。”祁宴点了点头。
初栀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正好和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猛地心下一慌,连忙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在屋里穿衣服鞋子的时候,初栀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紧张有,激动也有。
细想之下,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欢愉的。
大姑在看到祁宴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害怕的要命,不出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借口家里有急事,不顾大家的劝阻,也不解释,就这么带着自己的孩子开车离开了 。
开玩笑,祁宴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跟恶魔一般的存在,她连看对方一眼都要忍不住浑身直颤抖,怎么可能还敢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