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拿到初栀联系方式,以及现住地址的之后,立马连夜驱车赶了过去。
一整夜,一眼也没敢合,在高速上狂踩油门,一连开了将近八个小时,总算赶到了初栀租住的民房楼下。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祁宴把车子开出去,找个地方停下来。
然后又走路拐到了初栀的楼下,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之前从不知,原来这种自建民房竟然是可以出租的。
他心里难受的紧,他的小姑娘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先不说干净不干净,这也不安全啊,连一个保安也没有。
祁宴站在楼下,微微抬头看向了初栀的窗子,一直看到天空中泛起鱼肚白,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至于工作....老婆都没了,还工作个毛啊,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祁宴拐回自己的车上,翻出来一顶鸭舌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之后又自己给自己戴了一个口罩。完全装备好之后,又连忙跑去巷子口蹲守了。
他太想见初栀了,做梦都想见,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再把人吓到怎么办?
万一又跑了怎么整,他真的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他喜欢初栀,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原先他不是人,现在的他是真心想让小姑娘好好过的。
哪怕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哪怕她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但是他还是喜欢,就喜欢,死也改不了的那种喜欢。
天亮后,巷子口多了几个小吃摊车,有卖包子的,有卖月亮馍的,有卖炸串夹饼的,还有卖粥的,等等等等。
祁宴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之后,就又开始盯着巷子口看了。
很快,家家户户的租户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准备去上班了。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中年夫妻。
有步行的,也有推着电动车的。祁宴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往巷子口这边走的人看。
等到初栀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他鼻头一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哽咽了一声。
他的小姑娘,扎着高马尾,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短袖,蓝色的休闲裤,一双黑色的帆布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他一眼不错的盯着对方看,眼睛一下也不舍得眨,直到眼睛酸涩发疼,直到初栀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初栀走过去之后,他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接下来,他看到小姑娘在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就离开了。
付过钱后,初栀从老板手里接过包子,开始一边走路,一边啃包子了。
祁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咬着嘴巴里面的包子。
吃完一个之后,又接着吃第二个,祁宴跟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因为低头吃包子的时候,所露出来的细嫩脖颈。
他想小姑娘了,好想好想,做梦都想把小姑娘抱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他的小姑娘不要他了,祁宴难受的厉害,心脏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他吃的药,多少带点副作用,让本来就吃不下饭的他,更加吃不下饭了。
食欲不振,又睡不着觉,但是脑子里面却异常的清醒,他觉得自己离彻底疯掉不远了。
前面走着的初栀已经吃完两个小包子了,吃完包子之后,她随手把塑料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祁宴蹙了蹙眉,就这?只吃两个包子吗?蛋白呢?脂肪呢?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初栀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本来应该在国内顶尖的校园内学习,学校食堂里面的菜品,也比小吃摊的东西好很多。
他的初栀,在学业上也那么的优秀,她本应该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的,而不应该因为他被困在这样的小县城里。
他知道错了,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祁宴一直跟在初栀的身后,不紧不慢的,不敢太近,又不想离她太远。
祁宴跟在初栀的身后,一直来到一家广告公司,他看见对方走了进去,不一会之后,换了一套黑色的小西服走了出来。
然后她开始打扫卫生,擦桌子,扫地拖地。
祁宴吸了吸鼻子,他的小姑娘,应该是在实验里面的,应该是穿着白大褂的,应该是拿着试管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连让对方洗小裤裤都不舍得,又怎么会舍得她干这样的活呢。
祁宴红着眼,一直站在街道对面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他珍爱的姑娘。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干了一早上的活,一直到中午12点的时候,才能休息。
他看到初栀换了衣服走了出来,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祁宴看着初栀到超市里面买了一瓶老干妈,又买了两元钱的馒头,走出超市之后。初栀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掰开馒头,用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点老干妈辣酱之后放在了馒头上,开始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祁宴有些崩溃的捂住脸哽咽了起来。
12点下班,下午1点就又要上班,一直上到晚上8点才下班。这小县城的老板,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一点劳动法都不遵守。
初栀下班后,祁宴又跟着她去了一趟超市,他看到对方在蔬菜区域挑挑拣拣的,最后买了几根黄瓜回去。
祁宴咬了咬牙,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哽咽了起来。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捧在心尖尖上,一直娇养着的小姑娘,凭什么吃这样的苦。
有什么火,应该冲着他发过来的,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