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问题,初栀是一点也回答不了,她虽然不知道祁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心里清楚,祁宴肯定会拼尽全力过来的。
她没有吭声,很平静的坐在后座上,这样的她让陈让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越野车的后座上,只坐了他和初栀两个人,初栀身上穿着的还是她放学时候的那套衣服,简单的白t,淡蓝色的阔腿裤,脚下穿着一双蓝白相间的休闲鞋。
青春洋溢的模样和车子里面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让一头柔顺的头发被他掀了上去,身上一直穿着的白衬衣不见了,变成了一件白底印着大红色花朵的丝绸质衬衫,领口往下的好几颗扣子都没有系,露出一大片看着略显苍白,但是有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
“问你呢,怎么不回答,嗯?”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初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冷冷的说道:“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啊,对对对,你是五好公民嘛,跟我这种人自然是不一样的。”陈让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初栀坐在那里,悄咪咪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很好,什么都没有,她的背包也不见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却不想一直观察着她的陈让,把她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别白费力气了。”
“姐姐,我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什么太平地方。拿着枪械的犯罪团伙有很多,你长得这么漂亮,被抓走了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提醒你吧。”
初栀听了他的话没有吭声,坐在位置上没有再动弹,转而去观察起车窗外的风景来。从地形和植被来看,这里应该是东南亚一带,柬埔寨还是老挝,反正就这一块了。
得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初栀是一点也不敢逃了,逃出去也是死。
人真的不能瞎逞强,这个地方真的是....非常混乱的地方,被一些犯罪团伙抓走后,死可以说是你最好的解脱了,反正她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越野车在丛林里面一路飞驰着,也不知道开了有多久的时间,陈让开始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跟前面的两个人交谈。
他们当然不止只有这么一辆车,初栀观察过了,这是一个车队,前面具体有几辆看不清,后边也是,车队实在是太长了。
她坐着的这辆车,在车队中的中央位置,可能是出于安全着想吧。
又过了大约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是一栋很大的别墅,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泳池,院子里面长着好几棵很高的椰子树,上面挂着大大的椰子。
陈让带着她往里面走,直到这个时候,初栀才发现他穿着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没有系皮带,后腰上面随意插着一把手枪。
如果忽略这把手枪的话,他穿的衣服一点也不像什么恐怖分子,倒像是过来旅游的。但是,他身旁的手下们,就穿的很夸张了,跟她看的电影里面是一样的。
统一的迷彩服,人手一把冲锋枪,穿着防弹衣,上面挂着手榴弹,匕首,手枪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武器。
初栀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怪不得陈让能把她从京市神不知鬼不觉的劫到这里来,对方肯定是一个超级大的犯罪团伙。
祁宴是一定会来救她的,但是这里这么危险,她又是人质,对方真的能把自己从这样的罪犯手中救出去吗?
虽然,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绑架了,但是很显然,和第一次绑架相比,两者并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们穿过泳池的时候,从别墅里面迎出来两个女仆,穿着女仆装的那种,看上去就像是港剧里面的菲佣。
事实上,也应该和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能在罪犯这里当佣人的显然不是普通人,明明是中南亚人的长相,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甚至说的还是普通话。
“陈总,您回来了。”
陈让双手叠在自己的脑后,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带初小姐上去换一套衣服。”
女仆点了点头之后,冲着初栀毕恭毕敬的说道:“初小姐,这边请。”
初栀身无分文,连个合法的证件也没有,不对,她连非法的假证件都没有,除了听话还能干什么呢。
她只能低着头,跟在女佣的身后,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内。
女佣推开门之后,冲着她说道:“初小姐,陈总一周前就已经打好招呼了,里面的衣服都是新的。”
“您可以洗漱一下,换好衣服之后再去见陈总。”
初栀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她心里愁的要命,哪有心情洗澡,一个人逃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让她坐以待毙等着祁宴来救,她也是做不到的,上次祁宴为了救他受了好严重的伤。这次,这个叫陈让的,明显是奔着祁宴的命来的。
就这么说吧,她虽然现在被陈让给劫持了,但是她的处境可比祁宴要安全多了。
走进浴室的时候,她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想着,也不知道祁宴现在怎么样了。知道自己被劫持了,肯定急的要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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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祁宴这会已经拼命往边境线赶了,他亲自带了两支特种队伍,直奔缅甸东北部的佤邦。
他坐在副驾驶,表情隐晦不明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看。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陈让和初栀的合影,初栀昏迷在车的后座上,陈让伸手把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陈让看着镜头比着耶,一脸挑衅的看着摄像头 ,按下了拍照按钮。
和这张照片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个坐标,祁宴这边刚查到人出了边境后,那边直接把具体的坐标给甩了过来。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再快点,再快点。”祁宴沉着嗓音说。
后座上的人看了看他一直微微颤抖着的手,忍不住劝诫道:“队长,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祁宴自嘲的说。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这已经是初栀在他的身边,第二次被人绑架走了,他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他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即使用命去换,也得把人救出来。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初栀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