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一直都很能打,这是无需质疑的事情。他从前更能打的,只是最近因为吃药加上失眠,吃不下饭等等原因,现在的战斗力撑死只有他巅峰时期的百分之六十。
安德鲁也很能打,他是从地下角斗场里面出来的,一万个,只出这么一个。
在整个东南亚,都是出了名的能打,北美圈子里面的能打过他的也不出三个。
饶是如此,祁宴还是能把两个人压制着打。
陈让气的要死,一整张脸阴沉沉的,他特别的不服气。
“啧,手臂又掉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一个人就能打得过你。”他在试图给自己找借口。
丝毫不提,当年他胳膊没事的时候,也没打过祁宴。
初栀假装逃跑后,又绕了回来,悄悄把自己的身体藏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开始翻查防弹背心里面的武器了 。
里面手榴弹、震荡弹、等各种各样的弹好几个。
但是她一不认识,二不会用的,没用。
她又想试着把弹夹给换了,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能暂且作罢。
找来找去,好像也就一把形状特别的小匕首能够用得上。
她把匕首握在自己的手里,开始看着那边的战场,准备找时机了。
那边,祁宴和安德鲁互相牵制着,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祁宴双手抱着对方的脖颈,试图把他的脖子扭断,而对方使劲用手掌推着祁宴的下巴,也想要把祁宴的脖子掀断。
两个人互相牵制着,这个时候,另一个人陈让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他举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朝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走了过去,初栀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蹲在地上准备朝着祁宴抬起手臂的时候冲了过去。
初栀握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一手用劲揽着陈让的脖颈,一手拿着匕首,狠狠的朝着他的脖子大动脉处扎了过去。
匕首刺进皮肉的那一瞬间,温热的鲜血喷洒了她一脸。
他们这些人,都以为初栀已经独自一个人逃跑了,完全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
陈让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喘息着,老大都成这个样子了,安德鲁也顾不上祁宴了,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
趁着陈让抽搐的时候,初栀连忙把他口袋里面的断指给抢了过来,放在自己防弹衣的口袋里。
紧接着两个人,一个人奔向陈让,一个人奔向祁宴。
初栀扶起祁宴就往密林里面跑,安德鲁把陈让抱到了越野车上,用绷带死死的系在了他的脖子上,聊胜于无。
他用英文低声骂了几句,明明可以靠枪械解决的,他的老板碰上祁宴,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用枪械的话,早他妈把人给突突死了。
他一边把着方向盘,一把从副驾驶拿了一个烟雾弹,打开之后,扔到了车窗外面。
初栀扶着祁宴跑路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已经冒起了一片大红色的烟雾。
糟糕,这样下去肯定会有追兵过来的。
“祁宴,你怎么样?”她看着祁宴已经逐渐没有血色的脸,担忧的问道。
祁宴伸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冲着她说:“走那边。”
随着他们奔跑的时间越来越长,初栀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轻,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也越来越严重。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初栀把人扶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坐下,她蹲下身来,开始检查祁宴的伤势了。
祁宴伤的很重,他是很能打,但是他是从部队里面练出来的,跟这些道上的路数不太一样。
安德鲁下手黑,惯爱用一些国际战争中禁用的冷武器,而祁宴手里只有一把匕首,被他黑了好多刀。
其中一刀正好扎在他的脾脏上,伤口挺深的,这道伤口就是他越来越撑不下去的原因了。
把祁宴的衣服掀起来之后,初栀一眼发现了这个看上去就很深的伤口,毕竟它现在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呢。
初栀想也没想,连忙用匕首把自己的裙子撕开,撕成长条长条的,死死的捆在他的伤口处。
“祁宴,祁宴,你撑住,我们可以逃出去的。”她一边绑着伤口,一边冲着人说道。
祁宴觉得自己的视线和意识都越来越模糊了,他撑着自己最后一口气,从初栀身上的防弹马甲里面掏出来一个烟雾弹。
“拉这里就可以了,你走,自己走。”他已经快没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是小小的。
初栀咬了咬牙,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走,我不走,我们一起走。”
“听话!”祁宴用尽全力喊了一声,虽然喊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小。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把你丢下来的。”初栀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开始用匕首继续撕扯着自己的波西米亚长裙了,幸亏是齐脚踝的长裙,所以能被她扯出来很多的条条来。
祁宴靠在树干边,眼睛发红的看着初栀手里的动作,“栀栀,听话,先走好不好。”
初栀没有搭理他,等需要用的布条撕扯好之后,她的裙子也已经变成了超短裙,一走路就露内裤的那种。
现在的情况下,也显然顾不上这么多了。
初栀拿着这些布条,走到树下的祁宴面前,背对着人,半跪在了他的前面。
“上来!”她冲着祁宴说道。
祁宴一下子眼眶更红了,他摇了摇头,“我不,你自己走。”
他不动,初栀往后退了退,抬起上半身,拽着祁宴,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背上。
以半跪着的姿势,初栀用布条把两个人的腰牢牢的捆在了一起,接下来是胸口处,和两条大腿。
这样一来,祁宴就被她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捆好绳子之后,初栀咬着牙使劲站了起来,第一次的时候没有起来,又攒足了劲,第二次才背着人站了起来。
因为身体的原因,祁宴瘦了许多,原先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现在只剩下一层薄肌了。
幸亏他瘦了一些,也多亏初栀个子够高,不然还真背不起来他。
初栀就这样背着祁宴,一步一步的朝着丛林里面走去。背上的人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她却一步也不敢停。
走走停停,期间初栀的凉鞋带子断了,她就干脆光着脚走了起来。脚底很快就被磨破,血肉模糊,疼的钻心。
但是她依旧不敢停,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初栀知道后边有追兵,所以一路都朝着树木多的地方走去,暂时很幸运的还没有被他们发现。
初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疼的,肺里更是撕扯般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她把祁宴放在一棵大树下面,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因为绑的太结实了,自己的身上都被勒出了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
初栀准备在附近找找水,看看有没有野生果子什么的,她可以嚼碎了喂给祁宴。
当然只能在附近,远处肯定是不行的,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果子,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株三七。
三七有止血的作用,初栀连忙把连根部挖出来带了回去。
刚想帮祁宴处理伤口的时候,周围竟然出现了类似于野兽的声音。她脊背一僵,连忙把三七放在地上,改而拿起匕首,开始警戒了 。
野兽很快按捺不住露出了头,是一只豺。
它形状和狼相似,但是体型比狼小,也比狼瘦弱一些,叫声像烈性犬。它们一般是群居的,它落单的原因是因为受伤了,初栀看到了它后腿上的伤痕。
也许是觉得她没有什么威胁,这只豺开始缓缓的靠近初栀了。
张桂芬曾经打趣过她,说她像是被祁宴这条恶犬囚养起来的玫瑰。
她是玫瑰吗?不,她不是。
她是月季,绿化带里面最常见的那种,给捧土就能活下去。
她的恶犬倒下去了,那又怎样,月季也是带刺的。
初栀举着一把匕首,朝着豺的方向冲了上去。
这一刻,我为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