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侍卫有些急切的敲响书房的门。
“抓到了?”
“没有!殿下,那人应该不是刺客,属下怀疑他是故意引我前去崔府的。”
“崔府?到底发生了何事?”燕景冉看着面色激动的侍卫,冷声催促道。
“属下发现了崔府的大秘密!崔珉是宸妃入宫前生的孩子!”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侍卫言简意赅将今晚在崔府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而后急道,“殿下,崔珉如今受了重创,崔家老太爷要去请太医,您看,咱们要怎么做?”
“宫门已关,崔家就是再有本事,此刻也进不了宫。你马上派人去几位轮休的太医府上,跟崔家抢人,趁机把事情闹大,最好能引着人去崔家!”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燕景冉看着侍卫退下,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有这样的外家,我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想了想又急步去了后院,将已经歇下的秦锦玉拉了起来。“天一亮,你就进宫找母妃……”
崔珉的伤看着凶险,但因崔氏身子弱,力气小,扎进去的深度有限。又因熬了一夜后,皇上给太医下了死命令,必须保住他一条命,这才被救了回来。
但据说那晚三皇子府进了刺客,受了伤,府中下人寻太医时,与崔府的人撞在了一起,各不相让,最后闹到了崔府,看到了本该在看守皇陵的崔珉差点被人杀死在自家府里。
御史上奏要治他欺君之罪,却被皇帝打了回来。关于崔珉的身世,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怀疑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但也有聪明的人提出了不同看法。三皇子府上的人趁机“猜测”了一番,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谣言满天飞!
皇上知道后更是龙颜大怒,但也知道这流言一旦传出,想要强行禁止只会适得其反。但任其发展,又有辱自己的名声。还有小五,他的儿子绝不能有污名!建德帝越想越烦躁,匆匆回了福宁殿,挥退了伺候的人,打开了密道……
月升日落,围在二皇子府上的侍卫又到了换值的时候。几名黑衣人飞在半空,树叶无风自动。
侍卫长神色一凛,看向夜空,提刀追了上去。“有刺客!”
刀光剑影,金戈碰撞,吆喝四起,静谧的夜晚瞬间被打破。
二皇子所在的主院,不断冒出人来,黑衣刺客个个武艺高强,杀气腾腾。府上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看守在外的侍卫也加入了战斗。
二皇子被亲卫护在身后,隐约可见白色的亵衣在月色下格外亮眼,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显然才从被窝里被人捞出来。
长剑横扫,前排的侍卫倒了大半,露出后面的二皇子。又是一剑直刺,手无寸铁的二皇子闪身一躲,避开闪着幽光的剑尖。
来不及松下那口气,后背突生寒意,二皇子本能的向前一扑,然而还是迟了,匕首从后心扎入。
一击得手,身穿亲卫服的细作连匕首都未拔出,便以极快的速度往府外逃去。
从四方赶来的护卫眼见二皇子趴在地上,后背扎着匕首,红色的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护卫们个个不要命似的朝着刺客扑去。然而刺客也不蠢,眼见二皇子被扎了后心,赶来的护卫也愈发多了,都转身开始四散逃逸。
西城门外,一间民房内,几个黑衣人聚在一起,正是从二皇子府上一路逃到此地的刺客。为首一人拉下面罩,俨然是“危在旦夕”的燕景越!
“人都到齐了?”
阿大点点头,从柜子里抱出几套衣服,几人换好后,又从后院一人牵出一匹马。
燕景越看向几人,神色中隐忍着愧疚,“这一去,必是刀山火海,前途未卜,而我却无法给大家一个承诺,若有人心生退意……”
“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几人跪地,神色肃穆,声音坚决!
燕景越不再废话,大手一挥,“走!回南疆!”
骏马飞驰,长袍猎猎!
福宁殿,禁军统领戚成站在殿外,语带焦急,“福公公,能不能在请请陛下?”
“不是老奴不去请,陛下刚发了火,再等等!”
戚成无法,只能站在门口紧盯着大门,心里却有些吐槽,没想到陛下也有起床气!
殿中,建德帝从密道出来,看了眼黑影,“出了何事?”
“戚统领有急事求见,正等在门外!”
建德帝捏了捏眉心,不好的预感升起,挥退黑影,这才出声,“来人!”
大太监来福推门进来,伺候着皇帝起身。面上无异,心跳却像是在打鼓。那龙床为何没有丝毫体温?
“行了,去带戚成进来吧。”
来福尽量压着步子,做到与平常无异,很快戚成被带了进来。
“微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出了何事?”
“二皇子昨夜遇刺……”话还未完,就听皇帝寒声冷笑,啪的一声茶盏掷在桌上。
“前一晚是老三遇刺,划伤了手指,昨晚又轮到老二了?他这次又伤的哪?”
皇上的嘲讽如此明晃晃,戚成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道,“二皇子被扎了后心,危在旦夕!”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建德帝总算正了脸色。
“昨晚二皇子府上进了几名刺客,个个武艺高强,侍卫多有不敌。最终,二皇子被身后的亲卫细作一刀扎进了后心,如今太医正在诊治,可能……有些危险!”
其实何止是危险,听侍卫长所说该是九死一生。可皇上对二皇子的态度素来冷淡,说多了也无意。
建德帝又岂会听不出那话里的未尽之意,淡淡瞟了眼戚成,心中竟生出一丝自省。莫非自己对老二果真有些冷漠?要怪也该怪他母妃……
“他是大庆的二皇子,是朕的儿子!去告诉太医院院正,二皇子若有闪失,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