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怕拖累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曾经许梦星就和他说过,不怕拖累。
“嗯,知道了,以后你就拖累你儿子吧!”
闻厌清还想说什么,许梦星就挂断了电话,他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
闻应许听着里面没人说话了,就让医生进来检查。
“病人失血有点多,你们家属要好好给他养着,左腿的话暂时不要戴假肢了。”
“谢谢医生。”
把医生送出去后,闻应许就坐在旁边,接着玩手机,眼睛时不时瞟一下正在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的他爸。
前天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都懵了,不是说他妈被绑架了吗?怎么还打扮得这么隆重?
那华丽的衣服上全是血,见到他们过来,她还很镇定,直到他爸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大家都离开后,他才见到他妈在病床前哭得稀里哗啦。
等着医生说他爸脱离危险后,他就被喊了过去。
“应许,你爸爸这次很过分,他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后面你请几天假照顾他,妈妈要带妹妹出去办点事儿。”
这才有了刚才的情景。
稍晚些苏启东和姜维平他们也来了,见他醒了,心也放了下来。
苏启东和他说陈亚楠的处理结果:“警察把陈亚楠抓了。”
“启东,你见到梦星没有?”
“我们就那天你进手术室的时候见过,后面她去了警察局,处理完事情就再也没见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是苏启东和姜维平说,闻厌清听着,不过他有没有听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连三天,他都没见到老婆,自家儿子在一旁呼呼大睡,他更是难过的蒙上了被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又开始打电话,其实他每天都在不停地打电话,但都没人接,他让儿子去联系,也没什么用。
许梦星见这么晚了,他还不睡,只好接了电话,闻厌清没想到能打通,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闻厌清,赶紧睡觉。”
“你不说话,我挂了。”
“梦星,我错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疼……”
许梦星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哽咽,这是她不接电话的主要原因,她实在扛不住闻厌清委屈。
她放轻了些语气:“让应许给你叫医生。”
“我不要,梦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我,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要我的……”
许梦星其实就在医院旁边的酒店里,听着闻厌清委屈哽咽的声音,她已经开始换鞋了,三天也是她的极限了。
挂了电话后,闻厌清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他知道这次许梦星是真生气了。
过了十分钟,病房门的开了,不过闻厌清蒙着被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注意到。
许梦星走过去,看到他蒙被子的幼稚行为,又见到在陪护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叹了声气,就去拉他的被子。
闻厌清以为是儿子来问他要不要去卫生间,死死的拉着被子:“我不去,你自己去!”
“那我走了。”
闻厌清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得掀开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许梦星。
许梦星也注意到了他眼角未干的眼泪,心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俯下身抱了抱他。
“怎么一点儿也不听话?”
“我以为,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许梦星帮他弄了弄额前的刘海:“闻董,你这次伤到腰了,可能你最喜欢的事后面会有些吃力,所以你要想清楚,别到时候又说拖累我。”
“不会,我儿子女儿都有了,再说了我最喜欢的是你,不是那件事!”
许梦星摸了摸他裹着厚纱布的残肢:“是不是很疼?”
闻厌清赶紧点头:“梦星,医生说,我的左腿剩的不多了,假肢又得换新的了。”
许梦星知道他的意思,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她看见了裤子上面晕出的血迹。
许梦星去到病床上抱着他:“没事的,医生是吓唬你的,那天我在,医生只是把磨破了地方修复了一下,剩的还多的。”
第二天一早闻应许醒过来的时候,见到许梦星在病床抱着他爸,给他吓了一跳。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你小声点儿,你爸还没醒。”
闻应许觉得他爸又不是小孩子了,犯得着让他妈这么抱着吗?他实在没眼看。
“应许,你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去接妹妹放学。”
他本来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吃狗粮,立马就答应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护士来输液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反正是留置针,挂上水她们就走了,这大老板的病房,谁也不会闲着无聊去多嘴。
闻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针水还没输完。
许梦星见他醒了,刚才又输了那么多液体进去:“要不要上卫生间?”
“嗯,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许梦星看了一圈没见到:“是不是被护士推出去了?”
闻厌清也看了一下,他记得在床脚的,怎么现在连拐杖都不见了?
许梦星下床就把尿壶拿了上来:“你先用着,我等下去护士站给你重新推一个过来。”
“不用梦星,我不着急,你按呼叫铃,让护士推一个轮椅进来。”
许梦星怕他憋坏了,直接上了手,裤子褪去的瞬间,她见到闻厌清的生理反应,她就觉得奇怪了,他为什么每天早上都会有,连受伤了也不例外?
等她倒完回来,闻厌清的脸还红着:“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没有,梦星你过来些,我和你说件事。”
许梦星凑近了些,就听见他说:“梦星,我那个应该没事,你帮我试试好不好?”
许梦星想给他一拳,都什么时候,还想着那事,还说不喜欢?
“好了再试。”
闻厌清不干,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外加装可怜,给她磨上了床。
许梦星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好了,你没问题!”
闻厌清却还意犹未尽,那只没输液的手压了上去:“老婆,再来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