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菲斯克？
这个名字在场众人当然不陌生。
吸血鬼也是地下世界成员，虽然身份隐秘，不为大众所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纽约占据一席之地，掌握着许多产业，甚至和官方有着隐秘联系。
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地下世界最有名的事件是什么？
无疑是金并正式登顶！
威尔逊·菲斯克，外号金并的地下巨头，黑金帝国初成。
他收拢了全纽约的地下力量，又因此为支点，覆盖了东海岸。可以说，现在整个东海岸，包含纽约在内的地下犯罪网络，起码有超过一半跟金并有关。
剩下的不到一半，多少也得看看金并的脸色。
金并就是当之无愧，正儿八经的地下世界大人物。
抖抖脚，东海岸地下世界都得地震。
戴维·菲斯克，是金并的亲弟弟，也是在某些方面，独当一面的人物。
他们对于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对立，有所耳闻。
细节不甚清楚，却知道奥斯本公司在菲斯克制药手中吃了瘪。
虽说吸血鬼高傲至极，自诩高人一等，但也不会完全不把人类放在眼里。
尤其戴维眼前的这帮纯血吸血鬼。
他们对于吸血鬼处境的认知，比土包子似的弗劳斯特清晰多了。
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各种科技改造，甚至是神秘力量，纯血议会成员作为纯血一族，活得足够久，个个都是老狐狸，对此心知肚明。
毕竟，吸血鬼的起源就跟人类有关。
人类既然可以变成吸血鬼，自然也可以变成更可怕的生物。
厄瑞波斯之书，召唤血神的仪式，被开发出来之后，真就一下子被封存了吗？
这个仪式如果真有用，怎么会遗落到今天，只能在残缺的书页中有所记载？
答桉很简单。
自然是吸血鬼被人类打服了之后，才不得已封存召唤仪式！
连与人类互不侵犯，谨言慎行的和平条约，都是在被打服了之后，不得已签订的。
只有现代吸血鬼，听多了故事，才会傻不拉几的相信，吸血鬼是地球最伟大的族群。
这才是他们不惜分裂族群，都要阻止弗劳斯特的原因。
……
“居然是你，戴维·菲斯克……”
听到戴维的自我介绍，德戈内喃喃一声，神情露出几分恍然。
纽约议会其他成员，此时的表情跟他差不多。
这下不用戴维解释，众人也瞬间明白过来，戴维究竟打着一个怎样的主意。
显然是打算帮助金兵，彻底肃清纽约地下世界，壮大自身，才会在吸血鬼内斗中横插一脚。
值得一提的是，在众人看来，戴维选择插手吸血鬼内斗的时机，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弗劳斯特打算打破与人类签订的秘密合约，让吸血鬼正式出现在大众眼中。
戴维借此机会，肃清吸血鬼群体，即便是以人类身份横插一杠，也合情合理。
无论从力量，还是从道理上，德戈内等人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
“你们对我并不陌生，不用我多解释了，这很好。”
戴维瞧见众人神色变化，笑着开口：
“我的目的很简单，以后整个纽约的吸血鬼族群，都得听我的话。”
“正好今天纽约议会的十二位成员全部在场，就由你们现场表决……”
“谁赞成，谁反对？”
他的话并未出乎在场众人意料。
“同意。”
但在场唯一举手赞成的议会成员，只有早早投靠戴维的德戈内一人。
其他人无一应和，全部沉默。
气氛就此沉默。
“叛徒！”
片刻后，格坦奴狠狠瞪了德戈内一眼。
作为纽约议会的议长，此时面对戴维的淫威，他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们不能容忍一个人类站在吸血鬼的头顶发号施令……按照古代合约，人类和吸血鬼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各国政府，甚至联合国都承认的条款！”
“作为纯血一族，我们从未想过侵犯人类利益。至于那些杂种，丑事都是他们干的，随你处置，杀光我们也不在乎。”
格坦奴态度坚决：“如果你想统治我们，等同于撕毁合约……即便你杀光我们，这事儿传出去，也只会激怒其他地区的吸血鬼族群，那时引发的混乱，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德戈内沉默，神情苦涩。
他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从戴维展现出的实力可以看出，人家是真能轻松横扫吸血鬼族群。
即便是血神重临，也能用一支小小的凝血剂解决。
吸血鬼在对方手里就跟土鸡瓦狗差不多。
这般情况下，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加上他和戴维早有约定，如果戴维上位，自己将取代格坦奴，坐上纽约议会议长的位置。
一方是消亡，一方是远大前途。
德戈内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你说，你们无法容忍一个人类，站在吸血鬼头顶发号施令……”
所以他刚要劝说，却听见戴维重新开口，话锋一转：“可如果，我也是吸血鬼呢？”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豁然抬头，盯着站在已经破碎的石台上，微笑的与自己对视的戴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你也是吸血鬼？”
格坦奴吃了一惊：“你虽然拥有不逊色于吸血鬼，甚至比吸血鬼更强的力量，但你身上根本没有吸血鬼的特征！”
“特征？你说的是这些？”
戴维哈哈一笑，张开大嘴，尖利的犬齿伸长，双手的指甲也变成利爪，全身肤色瞬间苍白几分，周身似乎有一团粒子般的黑雾缭绕。
强大的气息降临。
这股气息给格坦奴等人的感受，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方才几乎要降临现世的血神之力。
“是真的？！”
德戈内睁大眼睛，眸中全是狂喜之色。
戴维此刻的变化，谁敢说他不是吸血鬼？
如此一来，这事儿就再简单不过了。
其他议会成员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地平线实验室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了解。”
戴维解释几句：“迈克尔·莫比亚斯为了治愈自身疾病，通过科技手段，意外将自己改造成了吸血鬼，而我同样利用这种手段，让自身产生变异，也得到了吸血鬼的力量……”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我的确算是一只吸血鬼。”
戴维澹澹说道：“一只不需要汲取鲜血，不惧阳光，银器和大蒜的吸血鬼……在吸血鬼的族群中，我应当能算作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始祖。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发展出一支属于我的强大族群。”
之所以说这么多，倒不是为了抬高自己，而是为了以和平手段，将眼前的这些家伙收拢到自己麾下。
纽约议会统治当地族群多年，突然改规矩，必然会引发一定程度的混乱。
若能得到眼前这些纯血的认可，权力得以和平过渡，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实在不行，反正德戈内已经投靠了自己。
让德戈内另外支起一个摊子，无非多费些力气和精力。
格坦奴等人见状陷入沉默。
他们最大的借口被戴维堵住，此时个个都找不出别的理由。
虽然戴维算不上正统吸血鬼，但在场众人，谁又敢说他不是吸血鬼？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下去，各位，该做决定了。”
戴维澹澹开口：“谁赞成，谁反对。”
“同意。”
德戈内依然第一个举手。
“同意。”
这时，格坦奴身旁，有另一位议员举手。
其他人见状，纷纷同意，票数很快过半，只有三个人投了弃权，最终还剩格坦奴没有做出决定。
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票数过半，我是否同意没有任何意义。”
格坦奴苦笑一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纽约吸血鬼族群的老大。”
“你们大可放心，我没有改变如今局面的想法。”
戴维说道：“除了议会议长的位置，你要让给德戈内之外，其他一切照旧。”
“当然，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们需要全力帮我。”
说到这里，顿了顿：“与此对应的，在纽约吸血鬼族群遇到危机的时候，我也会出手。”
听到这话，格坦奴等人稍稍安心，看向戴维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还有，关于我的存在，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们自己知道就好。”
戴维最后吩咐一句，对韦斯利招了招手。
二人离开了永夜殿。
格坦奴等人见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恍忽。
“结束了，内斗结束了。”
德戈内松了口气，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格坦奴，我们该好好清理一下，弗劳斯特手底下的那些杂种了。”
“现在你是议长，你说了算。”
格坦奴瞥了德戈内一眼，态度算不上友好。
“得了吧，格坦奴，这次如果没有我，我们早就死在弗劳斯特手里了。”
德戈内可不惯着自己的老领导。
有戴维撑腰，他现在可以说是纽约吸血鬼族群中，当之无愧的老二。
老大自然是戴维。
“在清洗那些杂种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格坦奴指了指一旁，极度虚弱、动弹不得，却全程见证了，吸血鬼内部权力转移的布来德，提醒一句：“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日行者？”
德戈内看着布来德，还真有些犯难：“戴维没有说要杀他，但也没说要拿他怎么样……”
他沉吟片刻，想到一个好点子：“日行者，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你恨的也不应该是我们这些纯血，而是那些肆无忌惮的杂种……”
“你想说什么？”布来德面无表情，没感知到对方的杀意。
“合作吧。”
德戈内说道：“我们给你提供武器装备，但你要帮我们清洗弗劳斯特的那帮手下……反正你和他们也有仇，不是吗？”
……
戴维和韦斯利走出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韦斯利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干脆把这点念头抛之脑后。
“这些吸血鬼都成了你的手下，事情办成了，你怎么还有些不高兴？”
他看着脸色古怪，不知在想什么的戴维，诧异道：“难道有什么地方出岔子了？”
“不，很顺利。”
戴维摇头：“这是我这些日子最顺利的一次，搞定这些吸血鬼本身就没有难度。”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韦斯利更奇怪了。
“我没有不高兴。”
戴维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韦斯利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还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不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身份吗？”
戴维也没觉得不耐烦，看了韦斯利一眼，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
韦斯利一愣，倒吸一口气：“你还真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身份？”
“法克！”
他顿感不妙，忍不住说道：“你别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不，算不上麻烦。”
戴维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同样位于曼哈顿的一栋大楼。
原地站定片刻，大踏步前进。
“等等，我们去哪里？”
韦斯利见他一会儿停，一会儿走的样子，纳闷道：“这不是回公司的方向。”
“不回公司，我们去麦卡伦集团大楼。”
戴维澹澹说道。
“麦卡伦集团，那个顶级军火制造公司？”
韦斯利心中一惊：“你去那儿做什么？你难道和麦卡伦集团又有什么冲突？跟你刚刚提到的新身份有关？”
“冲突？不，我和麦卡伦集团没有冲突。”
戴维摆手笑道：“我过去看看我的新公司，也顺便看看我的新员工。”
“新公司？新员工？”
韦斯利反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法克，你不会是麦卡伦集团的老板吧？不对，麦卡伦集团的老板是麦卡伦家族……”他喃喃自语。
“不是老板。”
戴维摇头：“我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之一。”
“股东？”
韦斯利倒吸一口气，即便如此，这也算不得了了。
麦卡伦集团是世界顶级的军火制造商，地位大约能与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集团等同。
作为其中的股东，财富不必说，重要的是权势与地位。
而且看戴维的架势，他可不像是个小股东的样子。
接下来，戴维的一句话，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不久后，我或许就是麦卡伦集团的老板了。”
“瓦特法……”
韦斯利脚步一顿，看着戴维前进的身影，低声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