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其实也不知道白夜哪里奇怪？
但它相信自己的感觉。
它的感觉告诉它，白夜有些奇怪。
既然它看不出来，就告诉主人让主人亲自问问白夜好了。
……
“白夜。”
靳白知道白鸦不会无的放矢。
虽然白鸦总是表现得很夸张、很戏剧性……
但是白鸦从来不会轻重不分，更不会跟他开不适宜的玩笑。
他伸出手。
……
白夜缓缓的落在靳白摊开的手掌心上。
“你也听到了。”
“白鸦说你有些奇怪。”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
白夜沉默。
两片叶子向两边张开。
……
靳白眉梢微挑。
真的有问题。
“说话。”
“不要隐瞒我。”
靳白眉眼微沉。
……
靳白感受到了白夜的气息渐渐变得不稳起来。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白夜？”
……
白夜缓缓的从靳白的手掌心上漂浮起来。
叶子包括花骨朵上有光流转。
深浅不一的颜色上流转着深浅不一的光。
……
靳白神色凝肃。
他隐约感受到白夜此时的状态有些危险。
这时修炼室里响起的提示音差点让靳白爆粗口。
他深吸一口气
保险起见，他又续了一个小时的修炼室时间。
白夜的状况他还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
积分重要。
但白夜自然比积分重要得多。
精神力是禁师的根。
役使就是禁师的四肢。
是禁师的矛与盾。
没有役使，再多的精神力不过是摆设。
没有足够的精神力，也就无法签约役使。
没有役使，何谈禁师？
……
“白夜！”
靳白脸色一变。
他听到了白夜的哀嚎。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回荡。
犹如一把钝器，缓缓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顿时用力捂住脑袋。
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如洪水开闸，迅速的被白夜鲸吸而去。
……
“主人！”
白鸦第一时间发现了靳白迅速苍白下来的脸色，老神在在的围观白夜的吃瓜气质立刻被打破。
白鸦很着急。
“你怎么了？”
“是白夜？”
白鸦怒瞪白夜。
“你做了什么？！”
“不-”
白鸦的声音随着白鸦消失的身子戛然而止。
……
精神力被白夜抽取过多，已无法支撑白鸦在外界活动。
白鸦被强制召回了。
……
白鸦在靳白的精神世界里气得跳脚。
……
靳白的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牙齿咬住下唇。
用些微的痛感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
靳白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白夜。
精神世界里的哀嚎还在继续。
陌生的不像是白夜的声音。
……
嗯？
靳白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两片叶子……
是不是在互相拉扯？
以前……
这两片叶子有这么不对付吗？
他想到了两片叶子卷在一起旋转的画面。
还有两片叶子包裹住他的手指的画面。
……
怎么现在这两片叶子竟然表现出了几分……有我没它的排它性？
还有……
靳白微微眯起眼睛。
没错。
两个花骨朵若说之前也微微挨着，此时也像是中间多了一条天堑一样……
……
简直像是两个主体在互相争夺主权一样-
靳白为脑子里灵光乍现的想法愣住了。
……
不会……
被他猜对了吧？
两个……主体？
……
有了这个猜想后，靳白忍着头疼仔细感受起来。
嘶～
靳白拿出一颗回血丹丢进嘴里。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舒适。
但也只是一瞬间。
很快，回血单的效果就耗尽了。
他又拿出一颗回血丹。
…..
靳白一颗又一颗像是吃糖豆一样吃着回血丹。
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为了修炼而备着的回血丹都被他吃完了。
摸了个空的靳白很失望。
下次他应该再多备些回血丹。
靳白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
既然没了回血丹，靳白收敛心神。
专心在白夜身上。
……
不管怎么说，那些回血丹还是起了作用的。
靳白觉得自己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加上这里是修炼室。
还是青铜级的修炼室。
他能撑的时间更长了。
他有预感，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撑下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嗯？！
靳白感觉自己触及到了什么！？
不待他作出进一步的反应……
一道又甜又糯的笑声出现在他的精神世界里。
……
什么？！
靳白浑身一个激灵。
谁？！
…...
“主人～”
本就又甜又糯的声音又加了几分糖后，简直有些甜得腻人了。
……
靳白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不适。
“你是谁？”
“为什么叫我主人？”
既然叫他主人……
只有役使会叫他主人。
也就是说……
……
“咯咯～”
“主人～”
甜美软糯的女声带着几分孩子的天真烂漫。
“人家是白夜呀～”
……
“住口！”
又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靳白有些熟悉。
又有些没那么熟悉。
它像是白夜的声音。
但比起之前更加中性的音色，这道声音多了一些少年气。
但仍旧清冷干净。
让有些被女孩的声音腻到的靳白得到了一些舒缓。
……
“怎么回事？”
靳白的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
但不确定。
……
“主人。”
少年音的声音响起，“我来给您解释。”
……
“我也可以给你解释，主人～”
少女积极插话。
“主人，它要杀我～”
即使说着这么可怕的话，女孩的声音仍旧又软又甜，像是飘在空中的。
还是粉色的。
……
少年没有出声。
也就是说，少女说的……是真的。
……
“你们…….”
靳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都是白夜？”
……
“是的呀～”
“是。”
少女与少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竟恍惚让靳白听到了之前白夜的声音。
……
“主人～”
“主人。”
少女与少年的声音再次重叠在一起。
……
靳白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他努力打起精神。
刚才这两个家伙用他的精神力用得太狠了。
“你说。”
他指的是少年。
“你补充。”
他指的是少女。
“不要吵架。”
靳白声音低沉。
他现在没有精力听它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