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晴失眠了。
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了。
【晴哥你在干嘛啊,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很快就要早朝了,你确定你熬得住?】
「就是睡不着嘛,这一闭上眼全是这些个带孝子干的糊涂事,特么的烦死了。」
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夜晴突然坐起身来。
「话说老大给千杀阁的下了单,估摸着渊王很快就要被干掉了,我还是派个龙影卫去护一护他比较好。」
【晴哥你护他干嘛呀!他是被流放来的,那得靠他自己活下去,咱们这贸然出手,不怕现任主神他发火?】
「啊?这样啊,那就看着他去死咯,那好吧。」
「我怎么感觉你一下子咋变得这么无情了?」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他活该吗?】
「嗯,确实挺活该的,自己把自己给作进来了。」
又躺了一会儿,夜晴又坐起了身。
「还是去救一救吧,照这个剧情下去,全都被斗死了,那还改个啥的差评啊,还是得让他们几个都活下来才行。」
说罢,夜晴唤来了龙影卫。
“去渊王府瞧瞧吧,若是渊王有难,救他一救,也无需护得周全,保他不死就成。”
龙影卫得令而去。
【既然要救,凭龙影卫一个可以杀几十个的水准,护他全须全尾也不难啊?】
「他上回让人刺杀湘王,虽说湘王被自家媳妇救了,但是夫妻俩也受了伤的。反正只要他不死,受点伤也算是还回去了……」
困意终于来袭,夜晴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404觉得无聊,干脆化作一团小光点,飘出了宫,前往渊王府窥探了一把渊王的现状。
渊王府。
夜久深也在辗转反侧。
据他所接收到的原主的情况。
他穿过来的节点正是最不妙的时候。
刺杀老大,挑拨老三和老四,造谣了长公主,害了二公主流产,还献了个美人上去迷住了夜帝。
这剧本,这人设,妥妥的大反派。
除了宫里那几个小的,兄弟姐妹连带宫妃们都得罪了个干净。
一看这渊王就是个活不长久的啊!
现任主神那小子可真是狠,流放就算了,还专挑这种角色。
合理怀疑他是公报私仇。
不就是拆了他十个手办吗?
至于这么报复?
【哎呦~ 我又赶上热乎的瓜了!前任主神和现任主神竟然是认识的!而且还到了拆手办这种熟稔的程度,啧啧…】
404饶有兴致地窥探着渊王的脑袋瓜子,感叹自己来的及时。
(此时管理局的现任主神正在给自己的手办拼手拼脚,一边拼一边咬牙切齿:“啊!!!那个蛇精病,我要诅咒他在三千世界里受尽折磨!!!)
夜久深抱着被子在打滚,“可怎么办啊!还有几个小时就上早朝了。柔妃突然就被夜帝下了牌子,再也不是‘龙床霸主’了。肯定是原主让她当间谍的事被发现了,夜帝是借着柔妃失宠的事来警告我啊!怎么办啊,不想上朝!”
404:想不到那个牛逼轰轰的主神也有今天呀,瞧你这怂样儿。一旦失去了主神这个职业,真就一普通的小伙子呗,唉,失望。
眼看着滚着滚着就睡着了的夜久深,404觉得没啥意思。
小光点又飘回了宫里,见夜晴睡得香甜,挨着她的头蹭了蹭也停了运转歇了会儿。
因着卯时就要上朝,夜久深寅时就被侍从喊醒了,迷迷糊糊中被好几个侍从鼓捣了一番,穿衣洗漱弄好了就往马车里一塞,出发了。
路上马车颠簸颠簸夜久深又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听到马车外的侍卫似在喧哗什么,夜久深缓缓睁开了双眼。
正打算掀开帘子问问咋回事,手还没有碰到帘子呢,突然外头就伸了一截剑尖进来,亏得他闪避及时,头一偏给躲了过去。
那剑却顺势划过了他的衣袖,划出了一道血痕。
“什么人!”夜久深大喊道。
同时手脚利落地用帘子把剑身卷住,一把扯住了。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急忙抽剑,再次往前刺去。
夜久深慌里慌张地拔出随身长剑格挡。
原来的渊王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但是夜久深他不会啊,只得胡乱挥着剑挡来挡去。
好在没几剑那人就被外头的侍卫缠住了,车厢里暂时安全了。
夜久深一把扯开了帘子往外看,外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一个侍卫拉着他的手臂往外扯,“王爷,快走!”
夜久深一手拿着剑乱挥,一边跟着侍卫往前跑。
不料沿街两边的楼宇上又蹦出了好些黑衣刺客。
夜久深一眼扫过去已经吓得一身汗了。
完了芭比q了!
肯定是老大湘王派来的杀手,之前他派人刺杀湘王,现在湘王来回礼了!
只不过比起他派的江湖三流杀手,显然湘王找的这些武功更高强。
没一会儿后头抵抗刺客的侍卫都死了,就剩他和身边的侍卫了。
二人一直夺命狂奔,无暇顾及背后射来的箭。
好在侍卫是个衷心的,好歹挡了肉垫子替夜久深挡了几箭,不过他的大腿和手臂都各中了一箭。
夜久深跑不了了,干脆坐在那儿闭眼等死了。
唉,这才穿来一天,就要死了,果然没有金手指没有主角光环的炮灰死得最快。
要是换原来的渊王,凭着他的武功怎么也能杀出条血路来的,但是偏偏他是个啥也不会的菜鸡。
大腿和手臂上的伤疼得他满头冷汗,视线都有点模糊了。
不知道是疲劳过度还是失血过多,他感觉有点昏昏沉沉的,也许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呵,亏的还是个王爷呢,还不是如蝼蚁般,轻易就死了。
希望下一个世界能穿的平凡一点,他再也不要当那个替人背锅的大冤种了。
夜久深靠在墙上等着刺客给他最后一击,哪成想好一会儿了还没有人来杀自己,反倒是耳边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就见原先围着他的黑衣刺客悉数倒在地上,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斗篷里边是张扬的红色,帽沿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略微看到他的薄唇和完美的下颌线,下垂的手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
夜久深还没来得及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他?
脑袋一偏,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