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柔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这样?
她可是大宋的公主,怎么变得如此嘴碎?
“龙柔,徽宗皇帝退位让贤,他还是太上皇。他一个人落寞的躲在后宫,还有硕大的宫殿可住。
他穿的再旧,吃的再少,也是锦衣玉食。可他治下的子民呢?”
“那怎么能怪皇帝一人?”
“是啊。该怪谁呢?”
“怪你。就是你这种不忠的臣子太多。你比梁山贼寇还坏。”
龙柔气呼呼的离开。她流着泪,不知因何悲伤?
“官人”张月如走过来。“龙柔心里苦,你别惹她。”
潘小安抱住张月如。“月如,她所以悲伤,是因为拥有的,即将失去。但她终归拥有过。”
张月如知道潘小安后面要说什么。“那些连拥有,都不配拥有的,又该怎么难过呢?”
“月如,给我讲讲双十儿的事情吧?我喜欢听。”
张月如的心,瞬间柔软。潘小安和双十儿,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说起双十儿,张月如眼里全是光。
潘小安就这样听着。
“官人,你可真坏。让我说这么多,说的口渴。”
潘小安把她抱起来。“走吧,回去给你喝琼脂玉液。”
夏夜短,爱情长。
“官人,师师也想要个孩子。她是个苦命的女子。你对她好一点。”
“月如,你还真是愿管事啊。”
“当然,我可是后宫之主。”
“傻乎乎一天。这叫母仪天下”
“官人,咱们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哦。”
“月如,在这四方天地,咱们最大。谁也管不到咱们。”
如此三日。
夏日炎炎。
潘小安来到李师师的小院。
李师师在蔷薇花下乘凉。
因为她喜欢蔷薇,潘小安便给她在院子里,种满蔷薇。
李师师手拿团扇,安静的像一幅侍女画。
潘小安的脚步声,惊动了她。
李师师笑起来:“我的白虎郎,你终于舍得来嗅蔷薇喽。”
潘小安故作咆哮,像一头饿虎。“嗷呜嗷呜…”
李师师被他逗笑。“官人,你这是老虎,还是狼?”
潘小安牵起李师师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这叫如狼似虎”
李师师的耳朵,羞红起来。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潘小安。好在,这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
“师师,我…”
李师师按住潘小安的嘴唇。“官人,你听。”
潘小安俯身在李师师胸口。
“官人,你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了吗?”
“当然”潘小安回应。“师师,这可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哦。”
两人一起说道:“上天最大”
李师师捧起潘小安的脸。“你总是最能知道我的心意。可你啊,又太过繁忙。”
潘小安叹息。“是我愧对你们啊。若是…”
“若你一心一意。我又去哪里寻你呢?”李师师接过潘小安的话头。
“官人,这个时代便是这样。你不需要有负罪感。”
“你总是这么可人”
李师师给潘小安扇风。
“师师,连你的扇子,也这么香。”
“官人,你看。”
潘小安看向团扇。上面画的是锄地的少年,在他的旁边,不是麦田,而是一树蔷薇花。“蔷薇花开待君来”
“师师,让我解析一下。这蔷薇花,是你对吧?”
“当然”
“这小农民是哪个?”
李师师敲了潘小安的头。“当然是你”
“那这个锄头呢?”
“这个当然是用来锄花的啊”
潘小安嘿嘿笑起来。“那咱们还等什么?”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蔷薇花,委身侍猛虎。
李师师气的拧潘小安。“官人,你可真是个歪秀才。最喜欢做这种打油诗。”
“师师,不是有几句话这样说吗?”
“怎样说?”
“打进汴梁,可比考进汴梁简单的多。”
李师师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当然。你想想宋国落第的那些秀才,举人吧。”
李师师点点头。“还真是如此。宋国最有名的落榜者张元,可是给宋国添了好大麻烦。”
“对吧。落榜只能说他不适合考试。不代表,他的能力和才华不行。”
李师师反问:“官人,要是你考进汴梁,还会有今日吗?”
潘小安叹口气。“大概率不会。我要是考进汴梁,最少也是个举人。
便是中不了进士。我在凤凰郡,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当个举人老爷,种地不纳税,见官不跪拜。良田几倾,娇妻美妾相伴,岂不快活?”
李师师拍了潘小安一下。“不许这么悠哉。我喜欢看你牧马天下。”
“师师,你就是天下。”
李师师脸红起来。她与潘小安嬉闹一会。
“官人,说起汴梁,你有没有听过张画院?”
潘小安拍拍李师师。“师师你忘了?我和张画院可是有旧交的。”
李师师嗯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还带过他的画给我。”
“你怎么想起张画院了?”
“张画院画了一幅汴梁图。这幅图倾尽他的心血。坊间传说,张画院把汴梁的灵气,全都画进了画里。”
潘小安当然知道这幅画就是《清明上河图》。“什么画,如此神奇?”
“还有更神奇的呐”
“师师,你快讲给我听。”
“有人说,得了这幅画,就可以入主汴梁。那大金国皇帝完颜晟,便一心想要这幅画。
可惜啊,这幅画却再也见不到喽。”
“咋回事?”
“说是这画,已经被火烧掉。”
“哎呦”潘小安惊呼。“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哎”李师师叹气。“谁说不是呢?我真的好想看看这幅画啊。”
“师师,总会看到的。”
“真的吗?”
“当然。张画院还在,他在画一幅不就好了吗?”
“不,不是的。再画就失去了原来的韵味。我还是想看看第一幅画。”
“别惆怅,会看到的。”
李师师嘻嘻笑起来。“不管画了。我现在要专心陪你。”
当日,张择端被钦宗皇帝赶回家。他家里的火,被扑灭。
除了烧毁一些画作,其他倒也没啥损失。
张择端看着满屋狼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