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师纂先败诸葛瞻一阵,邓艾因诸位将军苦苦求情,遂就允二位将军戴罪立功:“成败之机,在此一举。汝二人再不取胜,必当斩首!”
师纂、邓忠二人便又引一万兵军至绵竹城下叫阵。
诸葛尚城墙之上看了不由大恼:“刚刚逃命而去怎就复来?看我出城战你!”
不等诸葛瞻阻拦,诸葛尚便就催马出城,见了邓忠便就挺枪就刺:“前番不分胜负,今日便就是你死我活。”
邓忠见诸葛尚满枪怒气,却是不敢大意,也赶紧挺枪来战:“如此正合某家下怀,今不分胜负便不许回城。”
说话之间,两枪便就撞在一起,只听“当”的一声,两位少将军枪便就被彼此撞开。
撞开之时,邓忠不由大叫:“尚之枪法果然厉害!”
诸葛尚却是回头:“汝家之能某家也甚佩服。”
遂皆又勒转马头,再战第二回合。
邓忠勒马之时不由暗思:“今日父亲大怒容我戴罪立功,若果再败了,只怕回去不好交代,然诸葛尚却是勇猛,枪枪直刺我要害,某家需得智取于他。”
然如何智取?却是一时之间拿不到主意。
两军阵前,岂能容邓忠长久思虑?
还未想到妙计之时,却是只见诸葛尚已是勒转战马而来,战马来时枪头却是如风如电般到了眼前。
邓忠不由大惊:“前番不见诸葛尚如此厉害,怎就忽的几天如同神助?不曾想尚竟然经兵如此之快!”
遂就赶紧猛然马上侧身于马腹之下,躲过诸葛尚之枪。
然错马之时,却听诸葛尚大骂:“只第二回合却是做了缩头乌龟,汝又如何夺我绵竹城?”
邓忠被诸葛尚错蹬之时一顿抑郁,不由大恼,遂就即刻勒转马头却不停蹄直挺枪猛刺诸葛尚。
诸葛尚见邓忠第三回合竟然忽的迅猛起来也不由大惊:“看来此子激不得。”
遂就赶紧挺枪来接邓忠之枪,蓦然之间,只见两位少将军便就战在一起,两阵军士见二人争斗如此,皆不由大叹:“果乃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不由皆都奋力擂鼓,为两位少将军助战。
不觉第三回合罢,再看二位少将军,却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然却皆死死盯着对方,眼神之中充满争斗。
邓忠本想急切之间智取了诸葛尚,奈何诸葛尚却是不予邓忠思虑时间,三个回合罢,邓忠却是有些心急了,然越是心急,越是想不出妙计,越是想不出妙计便就越是心急,不觉枪法便就有些许凌乱。
诸葛尚眼见邓忠枪法凌乱却是不由大喜:“趁其手忙脚乱之时,让他尝尝某家长蛇出洞的厉害。”
遂就纵马直奔邓忠之时只把枪柄猛然一拉,却是只见枪杆忽的长了一节,如此长的长枪却是惊了邓忠一身冷汗:“某家何时见过如此长枪,想必乃是诸葛武侯所创。”
然恍惚之时,诸葛尚长枪却是眼见就到了面门,邓忠本能之下赶紧偏头,然偏头之时,诸葛尚长枪却是到了。
只听“哐”的一声,却是刺到邓忠头盔盔耳。
邓忠只听耳旁猛然巨响,吓得冒了一头冷汗,然伸手摸摸头还在,不由惊呼:“好险!好险!”
然回头之时,却是见诸葛尚长枪又是刺来。
邓忠无奈之下却是不敢再勒转马头挑战诸葛尚,只得策马直往本阵逃窜。
诸葛尚见邓忠要逃,岂能就此放过?便就在后面大喊:“邓忠莫跑,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
师纂阵中看着,见邓忠被诸葛尚马后追的如此狼狈,不由大叫不好:“两军阵前,岂能如此就败了,一旦诸葛瞻见大将败阵必会出兵猛攻,到时岂不坏了大事?”
师纂不敢大意,遂就赶紧策马直迎诸葛尚:“诸葛尚,休要猖狂,某家来战你!”
不时,师纂闪过邓忠,却是挥刀直砍诸葛尚。
诸葛尚见师纂忽的挥刀却是不怕,不仅不怕更是大喊:“如此甚好,某家正杀的兴起。”
遂就挺枪迎住师纂大刀。
只听“哐”的一声,刀枪相撞,相撞之时,师纂只觉手中大刀不由晃了三晃:“诸葛尚果然厉害。”
师纂赶紧稳稳神,拿稳手中大刀,复勒回马,欲要与诸葛尚再战第二回合,然,还未等师纂说话,却是只见诸葛尚挺枪刺时忽腰间又抽宝剑,一手持枪直攻师纂,一手挥剑欲砍师纂战马。
师纂看了,不由大叫赶紧勒马后退,后退之时大喊:“邓忠,快来同战诸葛尚。”
邓忠刚刚阵中稳神,忽听师纂呼喊,方知师纂也非诸葛尚敌手,今见师纂喊,便就赶紧打马挺枪前来助战。
诸葛尚见邓忠又来,却是边战师纂边又抑郁邓忠:“手下败将倒是忠义,竟然敢舍命相救。”
邓忠却是不再搭话,只拼命挺枪直刺诸葛尚。
两军将士看着三人如同车轮般厮杀在一起,皆都惊呼:“前番曾听过三英战吕布,今番却是两狼斗一虎。”
且说诸葛瞻城墙之上看着诸葛尚一人挑战邓忠、师纂两位将军却是面不改色,不由大喜:“我儿果乃英勇,却是长了我诸葛家的威风。”
然,心中却也是担心诸葛尚之危,遂就策马提枪出城助战诸葛尚。
邓忠、师纂两人正战诸葛尚时,却是只见绵竹城门打开,见有将来攻,便叫一声不好:“一个尚且如此,再来一个还能活命?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遂就相互使个眼色,蓦然猛攻诸葛尚,就在诸葛尚左突右冲空隙,两人却是忽的勒马舍了诸葛尚,直往本阵败逃。
诸葛瞻见邓忠、师纂又要逃窜,不由回头大呼一声:“诸位军士,趁胜追击!”
只一句,却是见蜀军如排山倒海般扑向魏军,转瞬之间,竟然又斩杀邓忠、师纂所带兵马十之有三。
邓忠、师纂逃窜之时马上回头,看着绵竹城下三千魏军尸体,不由仰天长叹:“今又大败,只怕这次却是活不得命了。”
诸葛瞻岂能管邓忠、师纂死活?只在后面死死追击有三十余里,然追击三十余里又怕中了邓艾埋伏,便就勒转马头得胜回城了。
却说邓艾只在中军帐中等待邓忠、师纂戴罪立功回营,然却是忽听城中一阵骚动之声:“只怕邓忠、师纂两位将军命休也?”
邓艾听了不觉大惊:“难道二人又是兵败?”
遂不由军案之前猛然站起,欲要出帐一观究竟。
然还未出帐,却是只见邓忠、师纂一脸苦闷之相进帐,进得帐来,噗通跪倒邓艾脚下:“末将又输了一阵,只凭将军处置!”
然邓艾还未发火之时,却是见同进帐来的诸位将军皆都跪倒,直直描述阵前情形:“诸葛尚果然勇猛,竟然同斗两位将军却是不落下风,末将等都皆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猛将,却是不曾见过。”
邓艾听闻诸将如此说,却是压压怒火:“难道其有三头六臂否?”
师纂无奈只得跪着说话:“确无三头六臂,然其枪却是可长可短,末将却是未曾见过,此枪舞动起来却是防不胜防,想必乃是诸葛武侯所创。”
师纂如此一提诸葛武侯,邓艾不由叹口气:“自某家过得摩天岭,却是时时如同见诸葛武侯般搅扰的我等心神不宁,如此来看,某家非破了诸葛武侯之惧,斩杀了诸葛瞻父子方可兵取成都。”
邓艾不由消了心中怒火,只向前轻轻搀扶起邓忠、师纂:“既然乃诸葛武侯之功德,我等却也无奈,也怨不得你们,只是如何破诸葛武侯威胁而斩杀诸葛瞻父子却是当务之急。”
邓艾话刚落地,却是见监军丘本出列:“某家有计,只是此计却是又要伤我军一位使者之命。”
邓艾听闻,却是沉思片刻,罢,转头丘本:“如果能替晋公取得成都一统天下,某家命皆可不要,监军只管先行言计。”
监军丘本躬身邓艾:“大将军可细思,如今邓忠、师纂两位将军两番攻击绵竹皆都大败,如此诸葛瞻必是兵骄,定然自觉了不得,天下无敌了,然此时,大将军却是偏偏修一封劝降信与他,如同前番般封其为琅琊王,只让使者携劝降信进绵竹城直见诸葛瞻,诸葛瞻见了大将军劝降信必然大怒,大怒之时,其必然出城而战,待其出城之时,大将军只于两边埋伏好兵马一拥而上,必围困住诸葛瞻而歼之,然,如果诸葛瞻只坚守不出又该当如何?故,为确保诸葛瞻出城来战,大将军只待埋伏好兵马亲率大军至绵竹城下以言挑唆诸葛瞻,诸葛瞻必然出城迎战将军,只要诸葛瞻被大将军引诱出城,则中大将军埋伏,大功岂不可成?”
丘本说完,却是不觉流下眼泪:“只怕因此屈死了自家送信使者。”
邓艾听罢,也不觉流下泪来:“确是好计,只是不知谁人胆敢担此使者之任?”
丘本看着邓艾,环视一圈帐中诸位将军:“既然此计乃是某家所献,使者必然乃是某家最妥。”
邓艾见丘本如此,却是蓦然持丘本之手:“将军乃监军,如果让将军去,只怕晋公也饶不得某家!某家断然不会委监军为使!”
正说之时,却是只见参军桓未出列:“某家愿为使!”
邓艾转身,看着桓未,不由流下泪来:“参军本是命苦之人,如何就能就此丢命?某家不舍,不忍!”
参军桓未听了,却是噗通跪倒:“某家出身贫寒,自得遇将军方才出人头地,养得了家中老母,如今大将军用人之时,某家岂能龟缩于门内乎?只某家殒命之后,大将军养我母方好。”
邓艾听了,不觉泪如泉涌:“想当年某家遇你之时助你,却是并未想将军以命相报。”
桓未听了,却是大义凛然:“某家赴死非为大将军私情,乃为大魏社稷!”
这一句话,却是蓦然惊到邓艾,邓艾不由扶住桓未痛哭:“就依将军,自此之后,汝母便是我母,将军只管放心!”
桓未噗通跪倒,含泪给邓艾连叩三个头:“桓未必无忧也,此去必不辱使命,触怒诸葛瞻出城迎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