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道人见女子却是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却是没有表现出一点诚意,不由得喃喃道。
“你这女子真的是玩闹,难道你也自号是神仙?”
刘荨雅然一笑,吐了吐舌头,不过并没有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只道“呵,就许你是南华老仙!不许我是长生居士吗?”
道人摇摇头,只腆着脸道“好歹我是男子,道人,自号南华老仙没有什么不妥,可你这女子,要道行没道行的,哪有居士来?哎,一点都无诚意,贫道倒得是什么大霉啊!”
不是,女子就不得自号仙人了么?况且要不是命运胡闹,自己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神好么。。。
刘荨脸抽了抽,看来不露一手不行了。
“咳咳。”
刘荨负手而立,踱步起来,脸色正色道“你说你名南华老仙,据我所知这南华老仙乃是道教祖师庄周之号,乃是天仙,就你这道行肯定不是,还是我来问你,你的真正名姓吧!”
这果然是谁接不上话谁尴尬,道人听着女子的话是一道一道的,果然不是寻常人等。
他不禁打了个哈哈,只道“女子你确是对我道家有些了解,不过我这南华老仙却不是虚的,需知我已凡相献世,法力散去,故而这执形而论相,管中窥豹也。不离形,不拘法,视于无形,听于无声,其相之善者也。”
“呵呵。”
刘荨笑了笑,摆摆手“庄周写有《南华经》,故曰南华真人。咳咳,我长生居士与老庄老聃都是认识的,他主张,贵生,为我,引向达生,忘我,归结为天然的道我合一。你说老庄都忘我了,还会流连尘世?还会像你一般好色?再说,你既然说南华老仙,怎么不认识我长生居士?”
“额。”
道人脸色再次一变,却是又被将住了,他哪里知道这个女子还知道这么多道家秘传,而这个长生居士又是何人,他哪里知道。
没话说,道人只道“你莫不是又在妄语了,相当仙人想魔怔了。”
刘荨笑了笑,却是觉得这道人不应该无名无姓名,如此却是想着三国时期着名方士的名姓来。
想了想,貌似就那么三个,南华老仙,于吉,左慈。
南华老仙不可能存在,毕竟老庄都成仙多年了,还到这来被自己擒拿?
左慈呢活动时间在200年往后,所以面前这个只有于吉咯。
如此却是可以套一套话,只摆摆手,道“往惜我听老庄念叨逍遥游,不禁也感道赠了他一首大鹏赋,话说你这假南华可记得?”
“额。。。”
道人再次语塞,听女子说的有一本正经,却是额头留下了汗水,不禁怀疑这女子难道真有些道行不成?
“额,贫道不是南华老仙可行了,你却不是要我承认这话,那甚么大鹏赋,你,你可说来听听。贫道可不会信你有那本事。”
刘荨嘴角上扬,踱起了小步,随即正色的念了起来。
“南华老仙,发天机于漆园。吐峥嵘之高论,开浩荡之奇言。徵至怪于齐谐,谈北溟之有鱼。吾不知其几千里,其名曰鲲。化成大鹏,质凝胚浑。脱鬐鬣于海岛,张羽毛于天门。刷渤澥之春流,曦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刘荨悠悠的自顾自念着。
而道人却是也倾耳听,从一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震撼,若是对逍遥游不熟悉怎么能写出如此的赋?
但是道人又转念一想,这女子芳龄不过十八九,想来不会有这种文笔。
他瞪大了眼睛道“女子,这不是你写的吧!定然是你师父,对,没错,一定是这样,快说你师父是哪位道门前辈?”
“哈?”
刘荨当时就乐了,自己可是凭借超强的记忆力把诗仙李白的《大鹏赋》划时代上映啊!
按理说自己借鉴名人的佳作应该做个记名弟子,可这自己在大汉,什么唐宋元明清都是晚八百年的事了,那么自己便是正统。
咳咳,没错,合情合理。
“怎么,觉得我作不出这样的赋来?你也说过不可以形认人,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也,故而你也别不服气,我可是天上谪仙人,见过天上景象的,不似你这假冒仙家的方士。”
道人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女子太难以置信了,从一开始的大小姐模样,到现在与他谈论道法,还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些可以流传的名言来,还语出惊人,一口认定她便是仙人,这种女子真的有么?
“莫非你也是道门的高徒不成?”
道人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道。
刘荨摇摇头,露出一副感慨的模样,喃喃道。
“本来我不愿讲我的身世,不过见与你有缘,便在念一念我这《仙人歌》吧!”
“洪荒女娲造人出,巫妖盟誓战不休。
千荒燃尽苦黎族,天柱倾斜倒不周。
世间本有逍遥女,曾见刑天干戚舞。
涂炭生灵万里荒,熬战太平无尽头。
大道执法天尊现,元始止戈圣人谋。
封神榜上有名姓,请借诸天栖英豪。
天上诸仙各有法,岂会升仙全道人?
玉皇大帝本姓张,历经劫法亿载修。
二郎神位灌江口,三叉戟立三界雄。
太上老人居兜率,神炉结丹炼星宿。
玄月所存广寒殿,嫦娥月月望乡愁。
天河雾隐十万兵,天蓬元帅水蛟龙。
东西南北天门立,四大天王刀兵守。
蟠桃宴上诸天会,海外仙家归贺寿。
天庭太平笙歌乐,飞蓬三界执镇妖。
重楼魔界平千载,妖界东皇静钟声。
独立四天千万载,渺茫银汉隔牵牛。
偷下万界观灵秀,山海所见记经中。
漫漫长生不归路,自号逍遥路迢迢。
若有旧人如相问,自谪入世青莲仙。”
“呼。”
刘荨付手而立,叹了口气,只感得一副历经千万载的风霜一般。
时风起,秀发纷纷飞,夕阳归去,斜阳红似血,不由得让刘荨再感慨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太平渐遁去,世人何所依?”
睁大的双眼,以及难以置信的神情,由诗歌中的只言片语,补上了残缺不全的神话,似乎将他信奉的道法上有了启发。
道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女子所说的沉吟遗憾感,神情所表现的沧桑感,还有那再也无事可撼动的呆滞眼眸。
若面前的人不是神,那肯定是个疯子。
道人闭上了双眼,自我感悟着自己所感悟的道法。
太平,果然他想的没错,如沐春风一般,他似乎悟了。
“前辈,贫道于吉,感念前辈引导之恩。”
哈哈哈,果然是你这厮,就是你把写了《太平经》,然后交给张角,让他创立什么太平道的。
我说嘛,还是被我看出来了,看来我还是机智的一匹啊。。。。
刘荨内心波涛汹涌,但是表面还得装深沉,她走了过去,用手弹了于吉一记额头。
“次啷啷。”
随即,用单身四十多年的手速,将于吉所捆缚的绳索斩断,然后归刀入鞘。
“行了,自去吧!就说未曾见过我。”
于吉却是也毫无波澜,双手合十,点点头“多谢长生居士。”
刘荨笑了笑,自回石头上坐下。
于吉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起了身,将破烂的道袍披回身上,然后走过去将自己的拐杖重拿回手里。
“如此,贫道自去了。”
“嗯。”
“居士可有道法传授?”
“道法依然相传。”
“哦,那多谢了,贫道定会好好感悟。”
于吉便留下落寞的背影往小路而去。
“哚,哚,哚。”
又是清脆的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近至远,遁入山中而去。
刘荨舒了一口气,狡黠的嘴角上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朗声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这时,山中传来悠悠的人声“受教了。”
刘荨点点头,拍了拍手,然后往山中听了听,只道。
“但愿你能听懂吧!”
。。。。。。
。。。
夜很静,火光的照耀下很暖。
四面虫声起,山林鸟已归。
“呼噜噜。”
张明还在兀自酣睡。
刘荨杵着小脑袋,喃喃的道。
“话说,田虎林启他们咋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