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好几只羽箭从刘荨的身边飞过。
追在身后的骑兵真的是很烦,羌人损失了差不多一部骑兵,直接又恼羞成怒派出五百骑兵来追刘荨。
弓箭与劲弩无所不用其极,所幸红狮子的速度够快,这距离一直没有让他们拉近。
只是越跑,刘荨还是心疼自己座下的这个老伙计跑的太累,会给身体留下难以修复的损伤。
“喝呼。。。”
刘荨能很清楚的听到红狮子的呼吸,这老伙计今日再次带着她经历战阵,也再一次让刘荨化险为夷。
好在往祋祤县城东南而去,与薛靖所约定的埋伏点还有一千余步,刘荨也打起了万分精神来。
按照与薛靖的商量,他们会在山丘旁官道设下埋伏,只等刘荨通过,他们便会发难。
“蹄哒蹄哒。”
红马驮着身着鱼鳞甲的女子越过了一段官道。
这时匍匐在官道山林两侧的兵士将手里拌马绳拽紧。
薛靖的鹰目锁着紧随其后的骑兵群。
“轰隆隆。。。”
羌人的骑兵也紧随着,奔驰而过,扬起阵阵沙尘。
薛靖瞅准一个时机,只大喊道“起。”
“蹦。”
只见地面上扬起数段拌马绳,那绳子连在两段树木之间,横跨官道。
一刹那,在前面的羌人骑兵只发现了变故,一时间拉住了马绳,可身后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还驱马往前赶,这马便直往上撞去。
“唏律律。”
差不多又五成的马匹牵连倒地,而有的骑兵还被甩到地下去,这五百骑兵被分割成了几段,正兀自赶忙将倒地的战马扶起来。
“三轮极速射,放。”
忽然间,在山丘上,一个虎背熊腰的满面胡将领拔出了宝剑一呐喊。
麾下的五百余军士便二话不说将手中的弓箭不要钱的发射出去。
“蹦。”
“啊。”
数道连发箭就像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吞。”
一个羌人百骑将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咽了口水,直喊到“遇袭,有弓箭手,找地方闪避。。。”
“啊。。。”只他话还未说完,一只羽箭便直接找上了他,他便应声倒地,而其余的羌人也来不及躲闪,被射中的也不少。
其余的倒是聪明,将战马作为遮掩,只让马匹承受箭羽的伤害,得以保住小名。
不一会,箭羽一过了,他们才舒了一口气,便想抽刀防御,然后撤退。
“兄弟们随我杀啊!”
忽的,埋伏在官道两边竟然又杀出来三百手持环手刀的军士往路上奔跑而来。
而官道的另一头,还有两百骑汉军军士往这边奔驰。
“铛。”
“咔嚓。”
“噗。。”
一场战阵一触即发,刀剑相撞,发出兵铁相撞之声。
只是不一会,这战阵便也结束,以羌人全军覆没告终。
所幸汉军有着埋伏的地势优势,以及两倍于敌的人数优势,这仗的结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呼。”
刘荨早就拉着马匹走了回来,然后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满心欣慰的摸了摸功劳甚大的红狮子,在路旁给他采了一把青料。
“唏律律。”
红狮子接过那把青料吃了起来,只是他却没有表现的太喜悦,因为不远处,有许多匹战马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还插着数只箭羽。
那是他的同类,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截然相反,一边与主人生死与共,一边却成了主人避免伤害的盾牌,也是让马匹都看不下去。
“唏律。。”
刘荨摇摇头,只将红狮子放了出去,然后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往那官道上发出了一道嘶鸣,然后埋起头来吃起了草。
“公主,看来你这出城之事不太顺利啊。”
薛靖走了过来,看到刘荨身上的血迹,有些唏嘘道。
“哎,局势如此,我一力也难反,所幸能逃出来,你们战力不错,五百羌骑全军覆没,倒是一道不错的功绩,可惜了那些好马了。。”刘荨惨淡的笑了笑道。
“这便是战阵罢,必有死伤,在所难免,某也不能控。”薛靖感叹一下道。
刘荨摆摆手,然后向薛靖伸了伸手,道“好了,我如今逃了出来,城里却是剩余的弟兄与百姓在守城,我们倒是安全,他们却是要接受羌人的报复了,还是带我去见一下这个军司马,把事情说清楚。”
薛靖伸出手,拉了刘荨起来,然后点点头“嗯,还是正事要紧。”
。。。。。。
长安城中出来的军司马,名唤方贵,长得是虎背熊腰,面面有胡,却是散发出一道霸气。
只他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身着铠甲的刘荨,然后道“薛靖,你别告诉我这便是公主殿下。”
薛靖无语,只欲说话,却被刘荨抢先道“怎么,我这模样有什么不妥,却当不得公主的模样?”
“哈哈哈。”方贵却是十分豪爽,笑将起来。
他拱了拱手道,“公主恕罪,俺老方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公主你这副模样却是标准的武将穿着,而且能够从城中突围出来,实属难得,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刘荨摆摆手,却是道“算了,我也不想说什么礼数的问题,我这幅装扮也只是在尽责任而已,而现在祋祤县城中还有两千余百姓,几百弟兄在守城,如果军司马想让他们多死一些人,不妨再客套一些。”
方贵听到这话却是觉得公主也是性情中人,却是笑了笑,然后让人拿出了地图,摆到了地上。
“哈哈,公主豪爽,俺老方也不好扭捏,来,还请公主将所知情报知会我等一二吧,我们也好进行战阵部署。”
刘荨点点头,便一把蹲了下来,然后将手往地图上指去,一只手不断的敲击地图边缘,另一只手配合讲解,只将祋祤县城的攻防形势说了出来。
方贵听了之后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敌酋还有四五千人,我们这骑兵一千却是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薛靖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道“某也是这般思考,骑兵对骑兵,数目上却是十分吃亏,我们的是否能胜还是个未知数。”
刘荨知道他们的担忧,毕竟刘荨的意思确定直接正面对敌,这在一般人看来绝对不理智。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但是现在我们汉军麾下都是经年老兵,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以一击五,虽然吃亏,但是也不是不能打,只是我想说的是,既然逢敌便要战,这战阵在所难免,必须亮出我们的刀剑,表现出我们汉人的精神,再说,有我在,我们绝对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