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栖峰。
君珩坐在房间里看书，每翻一页，双耳便赤红一分。
他手里拿着一本，面前的桌案上还摆着一摞。
伊尘殿外。
北樾正在跟言一和十安玩。
“啊——小狐狸，你怎么又赢了。”
言一感叹。
前几日，君珩去了趟人界，弄了很多东西回来。
除了他自己拿走的一摞书，其他的都留给他们三个玩了。
今天言一把这个叶子牌拿出来玩，北樾连输了几局之后就没再输过了。
北樾站起身，“我去找君珩玩。”
言一和十安摆摆手，“去吧去吧。”
北樾径直走到君珩寝殿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君珩察觉到北樾进来，有些慌乱地把手中还有桌子上的书隐藏起来。
他正了正衣襟，等着北樾过来。
他能隐藏那些书，但隐藏不了红了的脸。
北樾走过去就往君珩腿上坐。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北樾疑惑地摸了摸君珩的脸。
好烫。
北樾微凉的手指触上来的那一刻，君珩更热了。
君珩抓住北樾还想摸的手，“崽崽，别动。”
“哦。”
北樾听话不动，睁着大眼睛看着君珩。
君珩：“......”
他心里在想那等事。
而狐狸却只是单纯地在疑惑他为什么脸红，两眼懵懂又无辜。
那天他哄着狐狸用手...
似乎没什么用，狐狸还是什么都不懂。
君珩深吸一口气。
“崽崽有没有喜欢的人？”
北樾：“有啊，你。”
君珩心跳骤然加速，就算知道北樾不是那个意思，还是忍不住。
“崽崽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北樾：“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君珩觉得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会疯。
“好，天天都在一起。”
北樾笑着抱住君珩的脖子蹭了蹭。
—
夜。
北樾脱下外衣爬上君珩的床，钻进君珩的怀里，抱住君珩的腰。
动作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君珩身体微僵，但手还是诚实地搂住北樾。
“崽崽，你和我什么关系。”
北樾：“你救的我。”
“还有呢？”
他可不想当救命恩人。
北樾：？
狐狸除了救命恩人这层关系，没想过其他的。
北樾又想到君珩以前让他喊师尊的事。
他叫君珩师尊，那他就是君珩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北樾嘀咕着这句话。
学会说话和写字后，北樾自己看书学了些东西。
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就没记在心上，如今倒是把这句想了起来。
君珩把北樾的话听了进去，心沉了沉。
终生为父？
不可能。
君珩心里想着，应该是终生为夫。
突然。
北樾坐起来，抓着他的手。
“我不要你做我的师尊。
“我不要你做的我父亲！
“我不要父亲！”
以前这句话他不喜欢，只看了一遍就略过了，没有和君珩联系上。
“君珩，你不要做我的父亲。”
北樾抓着君珩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下去。
君珩意识到北樾的不对劲，“我不做。”
他也从未想过要当他的父亲。
“崽崽，我不做你的父亲。”
君珩抱住北樾，发现在发抖。
“崽崽，我不做。
“不做师尊，也不做父亲。”
北樾紧紧抓着君珩的手不放，在君珩怀里蜷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北樾终于抬头，看着君珩的眼眶微湿。
君珩喉咙像是被什么阻塞了一样，呼吸不畅。
他在北樾眼尾亲了亲，温柔又虔诚。
“崽崽，我要做的是你的夫君。
“不是父亲。
“别哭了。”
君珩亲完北樾的眼睛，视线落在北樾有些泛白的嘴唇上。
这唇，红润才好看。
君珩眸色暗沉，盯着北樾的唇看了一会儿，亲了上去。
“唔...”
北樾瞳孔微缩，蓝色的眸子震惊又无措。
君珩翻身把北樾压住，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摩挲。
北樾迷迷糊糊间张开了嘴。
君珩趁机钻了进去。
缠绕。
吮吸。
等到君珩退开时，一根银丝连在两人唇间。
北樾呼吸急促，满脸通红。
他瞪着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君珩。
君珩看着北樾红润的唇，心情通畅了些。
他的崽崽就应该这样。
“崽崽，懂了吗？
“我想和崽崽的关系是这样的。”
北樾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在书上看过。
只有夫妻可以亲嘴。
可他是公狐狸，君珩也是男的，怎么做夫妻？
想到这，北樾又摇了摇头。
君珩：“？？”
“我要做的是崽崽的夫君。”
“我，我是公狐狸，不可以。”
君珩愣了愣，转而轻笑一声。
“可以。”
北樾：“为什么？”
君珩：“我说可以就可以。”
北樾：“哦。”
“崽崽，你真听话。
“崽崽，叫声夫君好不好？”
北樾：“夫君。”
君珩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墨色的眸子如无底的深渊一般。
想让他在床上喊夫君。
在床上哭着喊夫君。
君珩把北樾抱起来，拇指指腹在北樾嘴角按了按，“崽崽，我喜欢你。”
北樾松开抓着君珩的手，抱住君珩，“我也喜欢你。”
君珩知道北樾这声喜欢里面没有掺杂多少儿女情长之意，但那又如何。
“崽崽，喜欢我和喜欢别人是不一样的。
“喜欢我可以亲我，喜欢别人不行。”
北樾点头，“好。”
“嗯，睡吧。”
安抚好北樾的情绪之后，君珩哄着北樾入睡。
北樾睡着之后，君珩看着某处出神。
父亲...
他本不想去窥探北樾的过去，但现在看来，是有必要的了。
···
——————————
从回忆中脱离。
北樾和谢珩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两人对视一眼，相拥接吻。
“我爱你。”
“再见。”
北樾脱离了这个世界，谢珩也随之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