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没想到秦老爷子老朋友的到来会给她带来这样重磅的消息。
但季夫人口中的程玖她确实毫无印象，原主的私人物品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的丝毫信息出现。
但这是程月笙目前唯一能够得到的线索，她不想放弃。
“她怎么会退学？”
季夫人脸上很难看，“当年我发现了她未婚先孕。”
程月笙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如哽在喉，一时之间无法出声。
季夫人惨淡一笑，“程玖和宿舍的几个室友关系都很好，她们都替她瞒着。后来我撞见了她孕吐，一开始她说是肠胃不好，可是真的很不凑巧，接连几次她恶心作呕都被我发现了。”
“后来我偷偷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质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哭着承认了，我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肯回答。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很大的罪名。她一个女孩子考上了北城的大学，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我不希望她的努力白费，于是就劝她去打掉孩子。”
季夫人的眼神越来越悲伤。
“她不肯，跪下来求我不要说出去，程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学生，可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可怜地求我，我一时心软答应了帮她隐瞒。可是怀孕这种东西怎么能够瞒得住，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还是被别的同学发现了，一下子被人告到教务处去。”
程月笙听着她的话，几乎已经预料到这个叫做程玖的女孩子的结局。
季夫人怔怔地说道：“她被退学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我后来找过她，还问过和她关系好的同学时候，他们都说再也没有见过程玖。”
她叹了口气，看向程月笙时有些不自觉的歉疚，“那段时间昭宇生病，我忙着照顾他，没有及时发现这些问题，如果我能早点就注意到事情的发展，也许不会是这样结果。所以我一直对程玖很愧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是见到曾经的她。”
程月笙也可怜这个故事里的女孩，但她更想知道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到底是谁。
“程玖的男朋友一直没有出现过吗？”
“没有。”季夫人提起这个人也很是嫌弃，“程玖未婚先孕的事情爆发出来后，我问过程玖的室友，她们说程玖的男朋友请过他们宿舍的人吃饭，但她们其实很少见到这个人，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北城人，而且他当时应该已经工作了，偶尔会来找程玖出去。但是程玖怀孕时他一直没有出现过，估计是不想负责任。”
程月笙心里有些失望，其实在听季夫人讲述的时候就猜测到了应该是女大学生被骗感情的故事，只是没想到事实真的如她所猜测的一般。
“程玖，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性格会有点骄傲。她和你长得很像，很漂亮，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追求。成绩也很好，从来没有下过班级前三名，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原本她应该有很好的前途。”季夫人越说越惋惜。
“您有程玖的照片吗？还有她的那些同学的联系方式。”
“有的，但我可能要回去找一找。”
程月笙和季夫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等季夫人找到了东西之后再次见面。
回去之后，程月笙和季夫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季家人离开之后，请老爷子把程月笙叫到跟前。
“笙笙，是不是梦妍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你今天跟她聊完之后，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来。”秦老爷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季夫人的本名就是吴梦妍。
“没什么，季伯母跟我说了一件可能和我有关的事情，我有点惊讶，所以才一直恍神。让秦爷也担心了，对不起。”
秦老爷子好脾气地说道：“你不用道歉，你没事就好。如果事情你自己解决不了，那就告诉爷爷，如果不想和爷爷说的话，那就告诉小鹤。”
程月笙点头，“爷爷放心，我知道会的。”
晚上又是照常和秦鹤阙联系，但程月笙却没有提起白天的事情，她只说了白天老爷子的老朋友带着家人上门拜访，自己陪着老爷子见客，丝毫没有提起她和吴梦妍私下的谈话。
其实她这会很想找个人来倾诉这件事情，只是秦鹤阙有自己的事情在忙，她不想打扰他，想着等到他回来了，自己拿到程玖的照片和她是有的联系方式再跟他说这件事。
但是秦鹤阙却事先从秦老爷子那里得知她心情不好这件事。
见程月笙一直没提，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
程月笙原本还打着字跟他发消息，猝不及防被他的视频电话打乱节奏，一不小心就点了接听。
秦鹤阙英俊秀美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额前的发丝微垂，整个人显得松弛慵懒，看起来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年轻了好几岁。
程月笙毫无心理准备，庆幸自己还算穿着整齐。
“你怎么突然给我打视频电话？”她抱怨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
电话那边的秦鹤阙看着她微微勾唇，“抱歉，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
程月笙心头一跳，瞪着屏幕里的秦鹤雀不说话。
“爷爷跟我说你心情不好，能跟我聊聊吗？”
程月笙放软了眼神，表情变得有些忧虑，“这件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的，但是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好像得到了我生母的消息。”
秦鹤雀也有些惊讶，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肯定是今天过来的季家夫人知道些什么，然后和程月笙说了。
“这不是好事吗，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
程月笙垂下眼眸，看起来有些丧气的样子，“得到她的消息当然是件好事，只是我突然发现，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秦鹤阙看着她有些忧郁的神情，伸手轻抚过屏幕里程月笙的脸。
他柔声说道：“先和我说说好吗？”
程月笙看着秦鹤阙，将白天和吴梦妍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
听完程月笙带来的消息，秦鹤阙也沉默了一会。
“这件事我先帮你查着。”既然知道了程玖这个人很大概率会是程月笙的母亲，秦鹤阙不想放过能让程月笙彻底摆脱程家人的机会。
“季伯母说会给我程玖的照片，还有她以前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
“好，那我们就齐头并进。”
听到他这么说，程月笙向他笑了笑，又问起了秦鹤阙现在的情况。
“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江州？”
秦鹤阙听到他这么问，心中一暖，也许程月笙也是挂念自己的。
“很快就要结束了，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我很快就会回去。”
程月笙一喜，“那就好。”
他眼神缱绻地看着程月笙，“在爷爷家里等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