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翁闻言,立即面色一变,说道:“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年白须老道出手杀毙你那师弟,虽然稍嫌有点考虑,但你师弟毕竟是身犯奸淫武林大忌,人人皆可诛之,白须老道毙杀淫徒,为武林除害,你岂能说他不对。当然你找他报仇,这是你师兄弟的情份,虽也不能说不对,不过李晓成已经向你道歉了,就应该随着死者而了,更何况今天你已经是一派掌门之尊,就更不应该为这种不光荣而又微不足道的小小怨仇,要向白须老道的弟子报复!再则,话又转过来说,你若是真的要在他身上报你断指之仇,恐怕你不是他的敌手,若是不信,你且先看看你身上衣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现在你还有命在吗!”
赤手龙姜炳坤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丝毫异样,面上露出不解的眼神望着南极翁,问道:“老前辈说晚辈这身上的衣服怎么样了?”
南极翁微微地一笑,袍袖轻拂,微风略过,赤手龙姜炳坤一身好好的衣服,齐腰以上竟现出千疮百孔的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小洞!
在场所有人,均为之一惊,皆为之目瞪口呆!
都是武林高手,一看这些肯定是李晓成的杰作!
赤手龙姜炳坤低头朝身上一看,一张脸顿时变得猪肝似的通红,冷哼了一声道:“老前辈的话,晚辈当谨遵谕命,那断指之仇,就此一笔勾销,不过今天之辱,却是他日非在这小子身上洗雪不可!”
南极翁见这赤手龙姜炳坤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李晓成对他已经手下留情,不但不加感激,反认为是侮辱,还想他日寻仇,这就不由地大怒了,一声冷笑道:“姜老弟!今天这件事,如果你认为还有报复的必要的话,老弟,你不必一定要去找他,北海南极岛上老朽随时代他接着你的就是!”
南极翁的这番话,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岂止是出于大家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于李晓成和另三位姑娘的意料之外!
赤手龙姜炳坤做梦也想不到,这位武林奇人,不仅横身干涉了这件事非,并还将这场过节揽到了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地一怔,望着南极翁道:“老前辈!你……”
南极翁忽地纵声大笑道:“姜老弟!老朽知道你心里觉得很奇怪是不?”
南极翁不再去理会他,说着忽地对李晓芳一招手道:“芳儿!你过来!”
李晓芳闻唤,心中一怔,暗道:“这位武林奇人何时认识的我?”
李晓芳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便也就飘到了南极翁身旁,恭敬地说道:“老前辈叫晚辈过来,不知有何谕命吩咐!”
南极翁的脸上,忽然显出了一种特别慈祥之色,望着李晓芳说道:“芳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南极翁说着,便伸手从项间取下一条项链,项链上系有一块鸡心形状,约有铜钱大小的玉佩,递给了李晓芳道:“芳儿!你先看看这东西,认不认识它!”
李晓芳一见这东西,心中一跳,连忙双手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便从自己的项间又取下一块形状大小相同的玉佩来,与这块玉佩一比较,完全一样,也正是一对!
李晓芳心中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立即双膘一弯,跪下叩头喊道:“祖爷爷!……”
这时,李神医和白须老道也走了过来。
这边一热闹,淑芬,韵秋就把南极翁围了起来。
李神医对李晓芳说:“孙媳!这真是你的亲祖爷爷,二十年前我把你抱到家门口,就到北海南极岛去找你祖爷爷,一别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回来,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们了。”
李晓芳对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一下个哪还能反应得过来,目光投向了白须老道。
白须老道说道:“晓芳!你看,成成还与赤手龙姜炳坤对视着,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我们再坐下来细说。当年李神医是怎么坠落山谷中,之后是怎么起死回生,他又是怎么把你送到家门口,这话说来话长,也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而且武林各大门派都在看着我们,有些事恐怕无法对外说,不然又要生出事端。”
李晓芳对于其他事还可以再等等,但对自己的父亲的事不能不问,于是就急于问道:“恩师!那我爸爸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听姑姑说,爸爸在二十年前被仇人追杀时,把我寄放到李神医的医馆门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湖上传说爸爸已经被恶人所杀害。恩师你只要告诉我一下,是,还不是,就行了。”
看白须老道有点为难,南极翁开口说道:“芳儿!我的孙儿樊蠡在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等一下了结了晓成与赤手龙的事,一并说给你听。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极其难免有鱼目混杂,耳目众多,不好说。”
李晓芳听自己的祖爷爷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南极翁看赤手龙姜炳坤仍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衣服,便向他说道:“姜老弟!今天这场过节是否可以看在老朽的薄面,作罢了吧!”
赤手龙姜炳坤已经知道,李神医,白须老道以及李晓成等人与南极翁的关系,且李晓芳又是南极翁的亲人,那还敢再倔强不答应,而激怒了这位武林奇人,当即便连忙答应道:“晚辈当谨遵老前辈命谕!”
南极翁见此也哈哈一声大笑道:“到底不愧是一派掌门之尊,拿得起,放得下!”
南极翁说着便朝李晓成说道:“成儿!还不赶快上前谢过!”
李晓成也不想与赤手龙姜炳坤继续斗下去,趁早了结,可以早一点知道爷爷当年发生的事情。便向赤手龙姜炳坤躬身拱手一揖道:“晚辈刚才多有得罪,万望姜前辈宽谅,晚辈敬向姜前辈谢罪!”
赤手龙姜炳坤虽然慑于南极翁的威誉面子,也不得不答应,只好就此作罢了,但心中仍是存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