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龄大喜,拉着李允就跑回去了:“泰山大人,泰山大人,小婿有要事禀报!他他他,他愿意投降我们……”
孔有德和所有清军将领听完,都大喜过望,不过,孔有德眼珠子一闪,又沉下脸来,“孔鹤啊,你说你的老婆很俊俏,被陈琦策看中了,那么你的老婆是从哪里来的?”
李允故意支支吾吾,好久,在孔有德的威严之下,才说:“是惠州城百姓杀了叛投清廷的县官下面一个亲戚,我以上头的名义收了他小老婆!”
旁边,一个清将冷笑:“怕不是你私通陈琦策的小老婆,人家才嫉恨你吧?”
李允故意大惊:“你怎么知道?啊,不是,是他闺女,不是,我,没有!”
清军将领和孙延龄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看到孔有德,突然想到兵败,人家王子和王妃家眷都被明军抓捕,又赶紧绷住。
孔有德回到座位上,暴躁地握着拳头,舒展开又握紧,显然为儿子和妻妾们担忧,孙龙和孔廷训兵败,他的部队损失惨重,急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孙延龄使眼色。
李允马上滔滔不绝讲起了明军的虚实情况,尽量从一个把总军官的角度讲,讲得真实一些,重点渲染了明军新式武器的厉害,忽略了复合弓和苦味酸,对于黄磷弹也讲了一些。
所有将官都被吸引。
孔有德大手一挥:“既然如此,本王收下你了,听着,孔鹤,本王任命你为左翼第一营第一哨副佐领,兼任火炮营制备游击将军!着你立刻向导大军东出讨伐李允贼军!”
孙延龄等十几个清军将领,也纷纷鼓噪,“就好,马上出发!”“赶紧进兵,生擒李允,陈琦策!”
李允急忙摆手:“不可,不可,如果现在进兵,必然被敌军所乘,我军舰船容易被敌军烧毁。”
孔有德叹息一声:“本王大意了,若是让前几拨舰队都做好防火,就不会有危险。我军顺流直下强攻敌人,虽然会有不少损失,必将取胜!”
说完,孔有德摆手让其他人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孔有德了:“那你告诉我,能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我军所有火药都做成明军那种?”
李允稍作犹豫:“不能,但是,能提升许多。”
孔有德拍拍李允:“马上给本王制作!”
李允让人立刻送来火药和清式火箭弹,又送来十二样东西,每一样二十斤,其中有硝石和白糖。
李允让孔有德出去,很快添加了硝石和白糖,将剩余的东西全部混合,白糖和硝石也是添加部分,其余的搅拌混合,故作神秘,误导孔有德。
一会儿,李允和孔有德,一些将领来到了城楼上,城外清军已经腾出空地。孔有德下令,先用原来的火箭弹轰击,城外骑兵做出射程记号:“220丈。”
220丈,大约700多米。
使用李允新式火药以后,火箭弹肉眼可见,飞得高了许多,远了许多,骑兵在落点查看,“350丈!”
1200米左右!
啊?
孔有德和孙延龄等人乐了:“好,好。快点儿马上配制!”
李允却故作为难:“王爷,小人一定努力,小人姓孔名鹤,和王爷五百年前是一家,为王爷做事儿是本分,但是,请王爷要小心,不要随便乱嚷嚷,还有,明狗的神火飞鸦能飞出最远900多丈,我们的还不够好,但是,小人一定想办法做好,那个,王爷,小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阳火旺盛,能不能……嘿嘿!”
孔有德暴怒,直接踹了李允一脚,他老婆孩儿被抓,正窝火呢,你还要女人?
李允赶紧说:“王爷是为小王爷和王妃担忧吧?其实大可不必,他们不敢为难王爷的,因为他们也想挟制王爷,真的杀害了他们,只会激怒王爷跟他们拼命,安国公的军师是张存仁,就是锦洲副将,后来的闽浙总督,他好像对王爷有些好感,是他下令要妥善保护王妃和王子,不许为难的!”
孔有德大喜:“张存仁毕竟有些人味儿!那好,本王放心了,你赶紧……来人,去外面找些,不,孙延龄,你去找些人!”
孙延龄来了以后,被孔有德耳语几句,匆匆去了,一会儿,就有四个村姑模样的女子过来,让李允挑选,李允眼睛贼溜溜地盯着看,“王爷,能不能全部要?”
孔有德都笑了,踹了李允一脚:“没出息!好吧,全部给你,再给一刻钟时间吃饭,然后给本王制作新的火药。”
李允马上吃饭,又开始制作新式火药,这一次,孔有德坚持要看,李允将白糖和硝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少量添加进去了。
然后,李允让清兵们自己去做:“王爷,反正您已经赏给卑职美女了,卑职一个水军把总,也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二十种添加物,除了白糖比较容易获得,其他的都很难大批量找到,李允故意这样折腾清军,也是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来刺杀孔有德,必须到晚上找到合适时机,必须让孔有德放松警惕,新式火药技术就是见面礼,“王爷,小的想起来了,曾经在炮营听说,那种烧人极惨的黄磷弹,是从尿液里提炼出来的,或者,在晚上去坟墓地收集磷火提纯备用。”
李允再次渲染了黄磷的恐怖危害,听得孔有德心旌飘摇,在东江镇三个叛徒王爷中,他是最受清廷器重的,因为他叛逃的时候,不仅带着数千精兵,还有几十门红夷大炮和各种火铳,这些先进武器让皇太极喜出望外!
如果掌握了黄磷研制,他孔有德就能正面对抗广州军团,也能横扫天下了!
“那好,你现在用心去想,给本王做出黄磷弹来!”
李允说:“王爷,黄磷需要等到半夜三更才能采集,因为阴气最盛,现在,要不要小人去歇息一会儿?”
孔有德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让人领着李允走。
李允到了一处院落,周围尽是清兵把守,暮色四合,有人引灯:“大人请!”
李允毫不客气,成了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