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到1476的兄弟们刷新一下上一章,补更了4000字呢)
只是眨个眼的时间,叶安然手里凭空多了一把枪。
隆尔美甚至没有看清楚叶安然拔枪的动作。
他忐忑的指着叶安然道:“叶!”
“你先听谢菲尔将军把话说完。”
“你把枪先放下。”隆尔美紧张道:“万一走了火怎么办?”
这个家伙,真是太恐怖了。
不管面前站着的是谁,只要他不爽,他是不管不顾的。
谁都能拿枪指一下。
在柏林,乃至整个德意志,没有几个人敢拿着枪指谢菲尔的。
他是宪兵司令部司令。
专治那些不服从命令的兵油子,兵痞子。
嗐!
在叶安然这里,一样不好使。
谢菲尔深呼口气,他道:“叶将军,您别着急。”
“我是想说,我们来的太晚了。”
“让您久等了。”
…
隆尔美转身走到停在官邸门前中间的那辆车前拉开车门。
叶安然目光跟着隆尔美移到汽车车门。
隆尔美搀扶着车里的人下车。
是露娜。
露娜披着一件军装。
里面的白色衬衫全是血痕。
嘴角带着红伤,雪白的脸颊带着尚未消肿的指印。
此刻。
面对着漂洋过海来救她的叶安然,露娜双眸似进了沙子,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马近海惊讶地张着嘴巴,“是露娜妹子。”
“是她!”
…
二哥再次确认道。
谢菲尔抬了抬眼皮,眼睛微微上抬看着叶安然手里的枪,“叶将军,可以把枪收起来了吗?”
叶安然收了枪。
谢菲尔松了口气。
在来的路上,隆尔美一直强调不要惹叶安然那个疯子。
说叶安然狠劲上来,比画画的疯子更疯狂。
露娜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她一肚子的委屈,从看见叶安然的那一刻起,全部化成了眼泪。
她深信,自己一旦遇到危险,远在海的另一边的叶安然一定会来救自己。
她在面对鬼子的酷刑时,所能想到的全部是在沪城时和叶安然在一起的时光。
那个阳光的大男孩。
让她撑过了一个又一个酷刑。
在生死之间的一线,露娜都不曾后悔认识叶安然。
她受伤的嘴角微微上扬,面对着叶安然,竟哭着哭着笑出了声。
叶安然愣了老长时间。
直到二哥突然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叶安然才回过神来。
他冲向露娜。
露娜也冲向他。
片刻间,姐弟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露娜脸颊靠着叶安然的肩膀,忍不住抽泣出声。
“安然……”
“姐!”
叶安然紧紧地抱着露娜,“没事了,天塌下来,你弟顶着呢!”
露娜抬头,泪眼模糊,她看着叶安然,“傻瓜。”
“你没看到姐给你留的信吗?”
“你干嘛非要留下来。”
“万一,万一出了事,你让孩子和弟妹怎么办?”
…
叶安然垂头看着不忘教育自己的露娜。
说真的,有一瞬间,他甚至是怀疑叶老虎也重生了。
叶安然抬手轻轻的擦拭去露娜脸颊的泪痕,“姐,跟我回华夏生活吧?”
他抬头看向似路灯杆一样站着的隆尔美,“这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不配让你留下来受苦受罪!”
露娜是一个有着绝对能力的女强人。
叶安然见过她的英姿飒爽。
也见过她的雷厉风行。
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露娜的工作能力。
与其让她继续留在柏林,叶安然感觉不如请她去鹤城,去沪城,去华夏的任何一座城市发展,都比留在柏林强!
露娜贴着叶安然的肩膀,故意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你认真的吗?”
叶安然重重点头,“当然是认真的!”
露娜露出一排雪白的皓齿,她轻轻点头道:“好,我跟你走。”
她抬眉看着叶安然,“只是,临走前,我还想办一些事情。”
“我的父亲,戴姆·冯·哈布斯堡被关押在巴伐利亚州的重刑犯监狱。”
“我的母亲,也在那所监狱。”
“能不能求你,帮我把他们救出来?”露娜咬着唇角,她中气不足,声音颤抖。
以前。
露娜是外务部部长。
父亲是柏林当局防务部副部长。
她去任意地方,都有亲卫跟随左右。
在她身后站的笔直,如同一根电线杆似的隆尔美,也曾经担任过露娜的亲卫。
她这样的身份,何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人?
从来没有。
但!
此刻,她身边已经没有能指挥动的人了。
戴姆·冯·哈布斯堡被认定为叛党之一。
当局要求他家所有的财产充公。
解除戴姆·冯·哈布斯堡及其家人的所有相关职务。
在动荡最为激烈的一段时间,任何亲近过露娜及其家人的都,都遭到了暗杀,和特情局的相关调查。
在这片天空下面,露娜觉得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若不是叶安然来柏林,露娜甚至觉得人生已经走到了终点。
叶安然凝视着露娜,“姐。”
一个“求”字,叶安然顿感鼻尖传来一阵酸楚。
他受困于北海,也没跟姐说个“求”字。
在沪城下了飞机便让盐泽一星给包了饺子,他也没跟姐说个“求”字!
妈的!
自己姐在这种时候,竟然跟他说“求自己件事”。
“姐。”
“别说“求”,”叶安然咽了咽口水,和吞咽刀片一样难受,“你我之间,无需多言。”
他转头看向谢菲尔。
“谢菲尔将军。”
“请问,巴伐利亚州我能去吗?”
…
谢菲尔点头:“能。”
“人我能带走吗?”
“能。”
叶安然低头看着露娜,“你在官邸休息,我留两个营在这里,我去把伯父伯母带回来。”
露娜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叶安然感觉到露娜姐的恐惧,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先去巴伐利亚州。”
“有劳谢菲尔将军开车带我们去。”
谢菲尔:……
“好的。”
他勉强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让五十多岁的人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叶安然是真的畜生啊!
随同叶安然,马近海,露娜一并前往巴伐利亚州的还有隆尔美,邓尼尔。
以及影子特种部队的一个营。
几个小时后。
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了巴伐利亚州管制的区域。
夜空下的阿尔卑斯山山顶白茫茫的一片。
非常的壮观。
露娜依偎在叶安然的怀里睡了一路。
全程都没有醒过。
可想而知,她在那些人的折磨下,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凌晨一点。
军车停在巴伐利亚州监狱的大门口。
站岗执勤的狱警首次看到那么多的军车停在监狱门口,霎时困意全无,并向上级进行电话通报。
隆尔美带着证件走到门岗前。
伫立于门岗前的狱警看到隆尔美的军衔,人就已经吓傻了。
他向隆尔美敬礼,“长官,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隆尔美看着探照灯照的如同白天一样的监狱,“喊你们监狱长韦德伊夫滚出来。”
…
狱警:……
他看着隆尔美的少将军衔。
一脸懵逼。
他面前这位是个少将。
可,监狱里面那位爷也是个少将。
他俩顶多算是平级。
而且,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狱警也懂。
他犹豫道:“长官,您看这么晚了,能不能请您明天上午再来?”
隆尔美:……
他一个将军。
指挥不动一个狱警。
他很生气,倏地拔出手枪指着狱警道:“别他妈废话!”
“把韦德伊夫喊出来!”
“你告诉他,宪兵司令部司令谢菲尔中将要见他!”
…
狱警颤抖的点头。
“是!”
“我马上打电话!”
他答应一声后快速返回进到岗亭,并立刻拨通了巴伐利亚州保卫处的电话,并请保卫处的人转告韦德伊夫将军。
大约过了15分钟。
原本只亮着一排灯的监狱路灯,唰唰唰点亮了两排。
韦德伊夫带着巴伐利亚州重刑犯监狱的管理层,跑步到大门口。
看到路灯下停着数十辆军车,韦德伊夫心跳不由得加速。
…
这,这也太离谱了一些。
军部送戴姆·冯·哈布斯堡来的那天,没有今天这个阵仗。
韦德伊夫走到第一辆汽车旁边停下,他下意识的走到后座,隔着窗户也没看清楚里面是谁,便立正朝车里的人敬礼。
叶安然摇下窗户一个缝隙。
透过路灯,韦德伊夫看着车里的人,表情渐渐石化,这谁啊?他也不认识啊?
他懵逼的时候,驾驶室握着方向盘的谢菲尔轻声咳嗽了一声。
“咳咳!”
韦德伊夫没有动。
他扭头看向驾驶室咳嗽的男人。
当看清楚开车的司机肩膀上的中将肩章的那一瞬,韦德伊夫瞳孔瞬间睁大。
靠!
他再看叶安然。
然后憋着一口气移步到中将司机面前,韦德伊夫眼睛瞪得老大,他发愣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重复刚刚的操作,立正,敬礼。
“巴伐利亚州重刑犯监狱狱长韦德伊夫,向您报到!”
“请长官指示!”
…
谢菲尔皱眉道:“看不到后面有人在休息吗?!”
“你他妈不会小点声吗?!”
谢菲尔很小声的怼了回去。
韦德伊夫:……
他扭头看向汽车的后座,刚刚没看清楚车里面的人是谁。
但能让宪兵司令这么紧张的人,那,那不会是老老大吧??
韦德伊夫吓坏了。
他连忙点头,嘘嘘着小声道:“是是是,对不起将军。”
…
韦德伊夫跑步到大门口,命令卫兵移开拒马。
昂首挺胸敬礼目送车队进入重刑犯监狱。
直到所有的车辆全部进到监狱。
韦德伊夫喃喃自语,“主啊!”
“能让中将开车的人,那必定不是一般人啊。”
他和监狱的管理层小跑去往监狱办公大楼。
韦德伊夫赶到的时候,谢菲尔,隆尔美的人已经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沿着街道到大楼内部的楼梯口,走廊站好了。
看到这种阵仗,韦德伊夫更加确认,谢菲尔司令车里坐着的那个人,一定是老老大!
他一路小跑到办公大楼的门口,严肃地向已经下车的谢菲尔敬礼。
谢菲尔没有理会。
他走到汽车的后座车门前隔着玻璃向着里面轻声喊话:
“叶将军,我们到了。”
…
叶安然低头看着躺在怀里睡熟的露娜,他本意想等姐醒了再进去的。
露娜翻了个身,她醒了。
醒来后的露娜害羞的看着叶安然,“不好意思啊!”
叶安然:……
以前觉得露娜和叶老虎一个样的脾气。
但今天的露娜,客气的跟个没见过生人的猫咪一样。
叶安然听完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佯怒道:“呵,呸!下车!”
推开车门。
叶安然下车。
韦德伊夫愣住。
紧接着,露娜从另一侧的车门下车。
看到叶安然的时候,韦德伊夫只是有些懵。
这人也不是老老大啊!
可看到露娜从另一边车门下车并绕过车尾走到他面前的一刹,韦德伊夫眼睛直了。
按照柏林当局的相关通告。
近露娜者,均有叛国通敌之嫌疑。
再者。
他才刚刚崩了她爹啊。
韦德伊夫顿时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他不清楚,是谢菲尔叛国了。
还是露娜被平反了。
但他知道,他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接到了相关的命令,要求释放露娜的母亲。
谢菲尔看着半天不说话的韦德伊夫,“走吧,到你办公室坐坐。”
“是!”
韦德伊夫点点头。
他请谢菲尔等人上楼。
叶安然和二哥,露娜跟在后面。
孙茂田带着一营的战士跟着一块上楼。
等到了楼上,一营的人在外面的走廊里站成一排。
韦德伊夫看着站岗的人全是东亚面孔,他很是惶恐。
进到韦德伊夫办公室,谢菲尔道:“我奉上峰之命令,协助东北野战军司令叶安然将军,彻查露娜部长遭遇谋害一案。”
他向韦德伊夫出示了行宫的命令。
“凡我部队,各执法部门应全力配合侦办相关案件。”
“韦德伊夫少将,请你现在向我们移交被关押在你处的戴姆·冯·哈布斯堡长官,及其夫人。”
谢菲尔没有跟韦德伊夫绕弯子!
他来。
就是来要人的。
他现在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尽快的解决完露娜的事情。
只要叶安然离开柏林。
他最起码能够松口气。
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开着汽车带着叶安然他们姐弟俩,硬是从柏林干到了德意志的南部地区。
谢菲尔快要累死了。
他妈的!
叶安然也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让他一个老家伙开车。
这一路上山路崎岖不说,又是夜里开车,他不仅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一把老骨头,差点颠簸散了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