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俩算不算都不影响,陆想容假装感兴趣的走过去,
“大师,可否帮我看看?”
老道掀了掀眼皮,指指排队的人群。
陆想容了然,乖乖排着队,继续道:“这么多人排队,大师肯定算的极准,三妹妹,四妹妹,咱们也算算吧。”
陆想蝶心动了,用力点头与陆想容一起排队。
陆想芝暗骂了句“蠢货”,依然笑着说“算了”,站在边上等着二人。
轮到陆想容时,老道推了上一张黄纸,头也不抬道:
“写下生辰八字。”
“这......”陆想容有些为难,生辰八字哪能轻易示人。
“放心吧,老道这墨写的字,只有老道自己能看见。”
陆想容暗笑,这老道神神叨叨的,装得挺有意思。
果然,陆想容在黄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什么都看不见。
老道捏起陆想容写好的黄纸,夹于两指之间,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嘭”手上纸张瞬间被点燃,慢慢烧成灰烬。
老道含了口符水在口中,又捏起一张空白的黄纸,“噗”的将符水喷于黄纸上。
“二两银子。”
老道笑着将手中黄纸递给陆想容。
陆想容接过黄纸一看,脸上血色尽退,浑身忍不住颤抖。
陆想芝见状,伸头欲瞧纸上写了什么,竟让陆想容如此失态。
“是有什么不妥吗?”
陆想容急忙将黄纸叠起来,塞进腰间香囊之中。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不妥! 焕青,给钱!”
说着将香囊塞进怀中,转身欲走。只是过于慌乱,香囊掉落在地。
她慌忙弯腰去捡,却被陆想芝一把抢过。
其中肯定有鬼,陆想芝迅速将里面黄纸取出,大声念道:“身旺命硬克七杀,伤子又克夫!”
“还给我!”陆想容尖叫着就要扑过来抢。
陆想芝哪能让她得逞,转身避开,故意高声问道:
“你这老道,我二姐可是陆御史府上二小姐。是上天眷顾之人,前不久还得金鲤选中,得以瞻仰大佛音寺的金莲。怎么会是伤子克夫之相,你莫不是弄错了?”
老道听她这样问,顿时生气了,“无量天尊!上面不还说了她身旺命硬?老道修行一生,怎会算错?!你这小丫头,看不懂就别胡说!”
“身旺命硬,所以伤子克夫?”
陆想芝明白了,忍不住狂喜。
前些天来府上求亲的勋贵,若知道陆想容是这样的命格,岂不是纷纷避之不及了,哈哈哈,真是好笑!
“啪”!陆想容重重给了她一巴掌,一把抢过那张黄纸。她力道之大,陆想芝险些站不稳。
“你做什么?叫你快还给我!”
陆想芝捂住半边高高涨起的脸颊,好笑的看着陆想容,
“二姐姐,这是大师算出来的,关我什么事,你打我做什么?”
周围人也纷纷指指点点起来,陆想容特意将地点选在文墨铺子前,这里进出皆是京城权贵。
“呀,我家表少爷还去陆家提亲了,我得赶紧回去告知一声。这样的女子可娶不得。”
这是个前来采买纸墨的管家,冲冲挤出人群,往家中跑去。
“哎呀,还当街殴打姐妹,啧啧啧,自己命硬克夫,关她妹妹何事!”
一个年轻公子啧啧出声,之前还觉得这女子容貌娇媚,心中有些怜悯。
陆想芝听着路人的议论,嘴角勾起。
陆想容眼神惊慌的看着周围人,喃喃道:“这老道就是个骗子,昨日也说别人克夫,还被人掀了摊子。大家别信他,别信......”
周围人眼神怪异,有人忍不住说道:
“那胖妇人就是这条街黄掌柜的老婆,昨夜黄掌柜饮酒过度暴毙了,大师算得可准啦!这不,大家今日才都排着队请大师给看嘛!”
陆想容心中一喜,这不是巧了吗?脸上却是装得伤心绝望,受不住打击似的瘫靠在焕青身上。
焕青吓了一跳,即便昨日就知晓此事都是演的,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焕喜,快扶着小姐,我们回府!”
看着主仆三人惊慌挤出人群的身影,陆想芝心中痛快,脸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蝶姐儿,我们也回吧。”
陆想容回到陆府,没有回花容居,而是直接来了福寿堂。
“祖母,你帮帮我!”
陆想容哭着大步进来。此事她不说,陆想芝也会说出来的。
陆老夫人被她这模样唬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别慌,有什么事跟祖母说。”
陆想容哭着将算命之事一说,本还在商量她婚事的陆老夫人跟罗氏脸色大变,一时沉默。
“祖母,我原本是想悄悄回来将此事告知家里,也好想想法子,或许那道长有什么破解之法。可不成想芝姐儿,却将此事众目睽睽之下宣之于口,这下该如何是好?”
陆想容哭诉着,将那张黄纸递给陆老夫人,只见黄纸上写着:孝亲传家族更豪,身旺命硬克夫家。
“这......”陆老夫人看着黄纸上的十四个字 ,不知说什么好。这是旺母族,克夫家的命格?
陆想容早就想好的,要是将自己贬的一无是处,以后怕是在家里也不好过。
要想家中依然如从前般善待自己,也只能弄个旺母族的命格。
这也是陆想容敢率先来福寿堂的底气。
心中有气,陆老夫人不能将气撒在陆想容身上,只能将陆想芝唤了来。
陆想芝原本以为是来看陆想容的热闹,谁知刚进来就迎来罗氏重重一巴掌。
这母女俩都够狠的,尽往她一侧脸颊上扇!
“祖母......”
陆想芝哭喊着看向陆老夫人,发现她也是恶狠狠盯着自己,瞬间哑了声。
脸颊上钻心的疼痛让她有些懵,不知道究竟是哪又出了问题。
“你这恶毒的心思果然跟你娘一样,歹竹出歹笋!”
罗氏手指戳着陆想芝的额头,喘着粗气怒骂。
“我可当不得你祖母,教不出你这等恶毒的心思。”
陆老夫人看着她,冷冷道。
陆想芝捂着脸改口道:“老安人,是陆想容她自己命硬克夫,与我何干?”
“故意在外面说出你姐姐克夫,你这不是成心害她是什么?!”
罗氏使劲又戳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