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回事,对于这种玄乎的事,陆想容也不敢说不可信,毕竟她与周云易能重生回来这件事就很玄乎。
陆想容也记得小舅成亲后,第二年小舅母确实生了个儿子,好像起名叫毅哥儿。也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可惜陆想容死得早,并不知那孩子是否考取了功名。
越是这样想,陆想容越是好奇。见到周云易的时候,一定得问问他,也不知他有没有见过毅哥儿。
若毅哥儿考取了功名,有没有去京城做官呢?周云易知道他是自己的侄儿,有没有提携他呢?
“喂!表姐你发什么呆?”
陆想容这才惊觉自己在想周云易,想得有些入神。
“啊,不是你说小舅舅的儿子是文曲星吗?我都在想象那孩子以后考了状元,打马游街的盛况呢。”
罗清月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表姐你太有意思了,想得也太远了些,小舅母都还未迎进门呢。不过祖父若是听你这说,必定高兴,挥手就赏你万八千两银子!”
陆想容皱眉作肉痛状,“哎呀真是不巧,要是祖父现在在这里就好了......”
又惹得罗清月笑个不停。
这边说笑着已经抓了不少螃蟹,罗清月怕陆想容光脚会被石头磕碰着,也就穿着鞋袜下了水。这时鞋袜裤腿全湿了,样子滑稽狼狈。
好在这是在自家的庄子上,没有外人看见,这也是她们喜欢来此玩耍的原因。
罗清月将装螃蟹的竹篓拎起来掂了掂,笑道:
“哎呀不错,抓了不少。走吧,去看看真哥钓了多少鱼了。”
“好嘞。”
陆想容应着,弯腰在冰凉的溪水中将手洗干净,两人这才由各自的婢女扶着往罗真他们那边寻去。
裤腿儿湿了半截,走路有些费劲,鞋袜湿的还有些打滑。
远远看见大表姐带着云姐儿在一旁采花儿玩,罗真还在埋头挂鱼饵,两人已经不想走过去了,罗清月嗓门大,就站在远处喊,
“大姐、真哥,你们钓了多少鱼啦?”
云姐儿举着手中花花叽叽喳喳听不清说什么,估摸着是让她们二人看她采的花好不好看之类。
罗真扭头,朝这边挥手喊道:“钓了不少,就是不是很大。”
罗清月也就是随口问问,其实对他钓了多少并不关心,将手拢在嘴上又喊道:“我们要回去换衣服,你们要回去了吗?”
大姐听见了应了声“要回去”,声音虽小,陆想容二人还是听见了,遂站在原地等她。
罗真还在兴头上,但牢记他的任务是照顾好几个姐妹,也慌忙起身追过来,吩咐下人收拾东西。
几人刚走到厢房院子门口,便听见里面人声嘈杂,像是一下子来了不少人。
“咦,不会是家里还有人过来?”
罗清月眼睛一亮,人多才好玩儿。
罗真跟大姐没答话,就算小叔婚礼上不会有太多身份贵重的大人物来,但成亲这么大的事,要忙活的事情也不少。听声音人还不少,家里怎么可能一下来这么多人?
陆想容不清楚情况,自然不好说。
几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院子中的凉亭里,一群人正在饮酒畅聊。其中一个身穿紫色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还在不停吩咐着下人赶紧上好酒好菜。
陆想容不认得那些人,罗家兄妹却是认得其中那穿紫色锦袍的男子,他便是罗慧秀的夫君,黄廉安。
全部是陌生男子,陆想容与罗清月此时的模样不宜让外人看见,罗真与大姐不动声色的将两人挡在身后。
“是小姑父,你们俩先去换衣服,我过去招呼一声,大姐陪她们先回房。”
罗真微微侧头快速想三人低语几句,便大步往那边而去。
凉亭中的人显然也看见了他,招手高声道:“原来是罗真啊,怪不得我过来时庄头说那几间最大最好的厢房让人给占了。我还说是罗家哪位长辈在此呢,既然是你小子,就将那几间厢房让出来吧,今儿跟我过来的可都是我的至交好友......”
陆想容三人脚步不停,却是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不悦之色。
这小姑父虽说是长辈,但来别人的地方那也只是个客人,怎么一点做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哪有让主人让出房间的道理?
罗清月回头瞪了一眼,不屑的呸了一声,“这个小姑父真是没脸没皮,时常带些狐朋狗友来这白吃白喝,用我们罗家的银钱给他做脸面。我们先住进来的,竟然还想让我们给他腾房间,真是给他脸了,我今儿就是不让,看他能怎么样!”
大姐抱着云姐儿,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你声音轻点儿,别让人听见了。先不说得罪了他以后,黄家那边会不会在生意上给我们使绊子,就是小姑姑那......”
罗清月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大家都怕小姑姑为难,也怕小姑姑在黄家被为难。故而对黄家老小多有礼让,倒是养成了他们得寸进尺,目中无人的性子。
以往倒也罢了,昨日刚得罪了黄夫人董氏,今日还拍得罪他?罗清月不爽道:
“听见又如何,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小姑姑在他家日子也不好过,不如和离算了!”
大姐不说话,她们都是这个想法,只是这种事还是要看小姑姑自己的态度。再说小叔大婚在即,就算要和离,也要等到这件事后,此时是不宜闹出事端的。
陆想容听着二人的谈话,心中对黄家人更是不耻也不满起来。只是父亲在京城为官,也是鞭长莫及。
罗家的生意怕是还要黄家照顾,若要解决此事,只有想法子将黄家赶出亳州......
只是将黄家赶出亳州,这种事别说她,就算是父亲也是做不到的。
三人一时无话,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
焕喜在箱笼里翻找陆想容要换的衣裙,想着是在庄子里。就挑了套样式简单轻便的。
陆想容看了一眼,想了想说道:“换那套碧霞云纹花缎锦衣。”
“小姐,我们真的要给那些人腾房间?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小姐相让!”
焕喜很是气不过,外面那群人,高声喧哗,酒气熏天,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