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有些迟疑。
周映蓉见我犹犹豫豫的,索性也不再问,转身即走,口中自语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去去去,我去好了吧。”我显得有些迫于无奈的答应道,一个女孩子邀请男人去喝酒,男人反而扭扭捏捏的,显得有些不像样,再说,这个镇子那么乱,幕后的犯罪指导“老师”还未确定,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夜市自己喝酒?
“我只听到了你前半句哦!”周映蓉原来早就猜到我会妥协,回过头对我调皮一笑,说道。
于是,我和周映蓉当真就来到了功德镇的夜市,功德镇也就这一个夜市,就是之前我来过的夜市,上次来为的是查第一起案子,第一起案子的凶手家里就是开夜市的,他叫卢正。
“在想什么呢?”周映蓉白皙的手掌不知道在我失神的双眼前一连晃动了几十个来回,才把我的神志拖回了现实。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连忙问。
“我说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问你吃什么问半天也没有回音!”周映蓉有些不满的问道。
“没想什么……”我刚想这样搪塞,却看到周映蓉用一种更加不满的神情瞪视着我,便是说道:“好吧,我就是有些感慨。”
说着,我用手指了指一家叫“凰记过桥米线”的夜摊:“这家摊子位置本来是卢正家,你看卢正一出事,这摊位立即被人取而代之了,只要卖的东西是一个类型,并没有多少人发现或者抵触。”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足以成为你感慨的理由。”周映蓉似乎向来公私分明,不太喜欢在放松的时候谈工作的事情:“说吧,你想吃点什么夜宵配酒。”
“我也不知道,不行吃烤肉。”我低声道。
“怎么你就知道烤肉,在北方吃烤肉,在南方也吃烤肉,把你做成一顿烤肉算了。”周映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我说道。
道路两旁的人听到了周映蓉的话,不禁都是朝我这里窃笑了起来,弄的我脸颊发烧,嘟哝道:“是你说让我做决定的。”
周映蓉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摆了摆手,而后说道:“算了算了,你应该还没吃过广式叉烧饭吧?”
说实话,我虽然没吃过什么广式叉烧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从小就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偏见,似乎光听这个名字,就能品出一些我很不喜欢的口味来。
但是,看到周映蓉那么期待的神情,我自然不好拒绝,于是,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想法。
当两盘热气腾腾的叉烧饭被老板端上了桌子以后,光是闻到这独有的叉烧饭的香味,我就知道我自小对叉烧饭这个名字产生的偏见可能真的是偏见,当那一勺叉烧饭送入我的口中,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叉烧饭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合口味,从小吃惯了北方的盖浇饭,偶尔吃一吃其实感觉还不错。
我顾着吃,周映蓉却也是没有逼着我喝酒,只是她见我每喝完一杯才会给我满上,但是她自己确实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似乎我今晚的任务只是陪她来喝酒,而不是和她来喝酒。
叉烧饭吃了一半,我突然觉察到周映蓉面前的叉烧饭仍没有动过几勺,她主要的重点还是喝酒,不禁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然而我抬起头后,就发现自己此时如果要问,是有些晚了,因为此时的周映蓉,面颊泛红,显然已经喝醉了。
“你别光顾着喝啊,吃点饭,你不是说正宗的叉烧饭和我们那里卖的区别很大吗?”我劝道。
但是,此时的周映蓉显然已经听不进去我的劝了,一边继续喝着酒,一边对我说道:“今天喝酒,就是高兴,等把凶手抓住了,我请你吃大餐!”
类似这样的话在不断的用不同的方式、想同的语气从周映蓉口中说出,引得周围夜市顾客侧目的目光越来越多。
我生怕周映蓉会继续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话,连忙结了账,扛着周映蓉离开了夜市。
我们来到了功德镇“君利旅馆”,这是我们来到羊城功德镇以后,功德镇警方给我们二人安排的住处,本来想着就住一两天,没想到是一起案子接着一起案子,现在住了都快一个星期了,这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认识我们了。
旅馆是私人开的,夫妇两人,旅馆有五层,第一层是饭馆,剩下四层都是客房,目前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饭馆还没有打烊,我搀扶着一直说胡话的周映蓉穿过饭馆,可是被不少灼热,带着个人猜忌的目光不断的注视。
我打开周映蓉房间的门,将她仍在床上,看着她微闭的目光,依旧重复说着一些醉话。
“在肃兰,你扛过发酒疯的我,这次换我扛你。扯平了啊。”我似乎是在对她说,亦或者是在对自己说。
走到门口后,我又不禁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映蓉,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返了回来,打算给她把鞋子脱掉,盖上被子,避免着凉,然后给她的窗边档上椅子,以防她迷迷糊糊从床上摔到地上。
然而,我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我的想法却使我做出了一个一辈子都后悔的决定。
因为,我给周映蓉脱下运动鞋后,试图将被子盖住她身体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猛然将我的衣服向前一拽,冰冷却带着一丝酒气的香唇与我的嘴唇碰触在了一起。
霎那之间,我脑子“嗡”的一声便是进入了死机状态,而我的身体则是由本能控制的,抛开一切道德、理智,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我恢复清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开始还是有一些断片,毕竟我本身酒量一般,昨天也陪着周映蓉喝了一些……但当我发现房间的摆设并非是我住的客房,又看到枕头上有许多陌生的长发时,我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连忙坐起身来,四下张望,寻找那个身影,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当我看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鲜红,我知道此时首要该做什么,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映蓉的号码。
“喂,醒了?”电话彩铃刚刚传入我的耳朵,便被周映蓉接通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周映蓉竟然在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这让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听不到我的声音?”周映蓉有些疑惑。
“没……能听到,你在哪里?”我鼓足勇气问道。
周映蓉却仿佛是完全忘记昨晚和我发生的事情一般,说道:“陈村那边控制了一个可疑人物,可能是犯罪指导“老师”,一大早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看你睡太熟没叫你。”
周映蓉这话说的竟然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某个科幻电影的情节中,我一定怀疑中间有很长一段记忆被特别力量删除了。
不过既然周映蓉那么坦然,对那件事情只字未提,我也只好绕开这个敏感话题,问道:“陈村在哪里啊?”
“在功德镇西北方向,六七里左右,倒是不远,你要过来吗?”周映蓉语气虽然仍是平淡,但我却是敏锐的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跳动。
“恩~”我强笑一声:“毕竟我也是顾问组一员嘛,呵呵。”
我和周映蓉此时仿佛是在玩一个游戏,在比两个人谁在此时能装的更加镇定一些。
“你也没来过,我们这边也没收网呢,这样吧,我去接你,你在旅馆等我。”周映蓉说道,说完,周映蓉也不等我回应,便是挂断了电话。
周映蓉来到旅馆之前的这段时间,我是坐立难安,简单的洗漱了以后,在我和她的客房之间来回徘徊,尤其是看到那白色床单上的鲜红印记后,我便更是心乱如麻,我为什么昨晚那么不冷静,我并没有喝太多酒,为什么会那么控制不住自己,我怎么那么下作作出这样的事,怎么能和映蓉……我该怎么面对周映蓉?又该怎么面对段兰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怎么可以?我做不到!两个女孩我注定要辜负一个吗?辜负谁?不,我在想什么!我谁都不能辜负!
我正在周映蓉房间的洗手间里,看着镜子中的我,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进行着杂乱无章的内心挣扎,我便听到门响了。
不知我的冲动从何而来,我猛然拉开洗手间的门。
正向内走的周映蓉猛然顿住了脚步,仿佛是被我吓了一跳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嗔怪的看着我,用手拍了拍胸口。
“我……”勇气刚才明明已经把话挤到了嘴边,但是看着周映蓉那清澈的双眼,我却不禁一个激灵,将话吞了回去。
“别杵着了,那边快收网了,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周映蓉说着,便是转身就要往外走。
“诶!”我连忙拉住周映蓉的手,周映蓉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我支支吾吾:“我……我……我……”
周映蓉的头猛然向我靠近过来,在我还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她的唇瓣再次碰触在了我的嘴唇上,唇分,她对我笑了笑:“我喜欢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