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先生,我打算与你一同前往爱心天使园,在海边,莎莎小姐曾搭救过我,我要当面向她致谢!”焦志东说道。
“也好,不过,请你不要在夫人面前向莎莎致谢,因为莎莎不想将救你一事让她母亲知晓。”郎小白告诫道。
“这是为什么?”
“她可能不想让她妈妈知道,一个年轻少女去危险偏僻的海边。”郎小白信口胡说了一个缘由。
“好的,我不提就是,咱们走吧!”
当唐楠夫人闻听杜江洪的死讯,和蔼可亲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咳!罪过呀,罪过呀……”
夫人喃喃自语,悲哀地将双眼闭上,莎莎也禁不住长叹一声。
然而,她并非与她母亲一样在心中那样宽恕了杜江洪,她是在暗自窃喜,杜江洪一死,她的秘密就无人知晓了。
一直堆积在她胸中的垒块顷刻之间消弥了,她的心里顿时舒畅起来。
接下来,郎小白对夫人讲起焦志东无罪被证实一事。
当夫人了解到焦志东因遭人暗算而受尽苦头,不禁潸然泪下,又闻听再次鉴定,证实焦志东是清白的,他的冤情可以昭雪,又不由得破涕为笑,转阴为晴了。
夫人是个感情纤细的人,又以慈悲为怀,像个菩萨,她获悉焦志东还是个律师时,便对他讲:
“据我猜想,你会重操律师旧业吧?不清楚你有没有兴趣来爱心天使园任顾问呢?我们这里除收容孤儿和遗弃少儿外,也为刑满释放的人重新做人创造条件。不过,我们经常被各种各样的问题所困扰,我们的法律知识很是欠缺,这让我们倍感烦恼。”
“这太好了,我非常高兴去爱心天使园工作。”
“焦志东先生,我也有一事相求,待你一切都安顿下来,我再和你谈具体的情况。”郎小白说道。
“没问题!愿意为您效劳,你对我的恩情还未报答完呢。”此时,老管家吴莲花将咖啡端来,四人边聊边饮咖啡。
阳光照射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咖啡显现的热气如缕缕白烟向上升腾。
“夫人,我能和莎莎单独谈谈吗?”郎小白向夫人请求道。
“好的,好的,你去她的房中谈吧……我与焦志东先生还要就法律顾问一事详细商谈。”
郎小白与莎莎到了她的房中,相对而坐,两个人都默不发言。
莎莎低头不语,在玩手绢。
“莎莎,我斗胆问你一句,也许特别唐突,抱歉请你告诉……我是想问……你是否知道那个红斑怪女是谁?”郎小白想把话尽量说得委婉,但却是很直白。
泪水又开始在莎莎眼中聚集,她的嘴唇不由得哆嗦起来,她想是不是到了向他摊牌的时候。
可是,她心中要说的话已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真的没有胆量将那个令人恐惧的秘密讲出口。
她的手愈发用力抓着手绢,并且不住地哆嗦。
郎小白很清楚莎莎心里的苦楚。
“老天啊!莎莎真是那个红斑怪女。我最不情愿出现的情况偏偏出现了。
“我很明白。她其实早就想将隐情讲给我听,只不过,她有口难言!多么可怜的莎莎……”
郎小白双手轻柔地抚摸她的手,从指间温度传递的讯息,她可以清楚地感到,他深深爱着的人就是自己。
她的心越跳越快,发出急促的“怦、怦”声。
真相是再也无法遮掩下去,无论怎么令人恐惧,令人羞愧的秘密,都要如实地讲出。尽管说出这个秘密,心上人可能看不起她,可能永远地离她而去,但是,莎莎还是要鼓足勇气讲出真相。
郎小白炽热的情感,消融了莎莎胸中冷冷的冰雪,她已拿定主意向郎小白敞开心扉。
莎莎抬起头来,望着郎小白说道:“郎先生,我就是你所要问的红斑女子。”
讲完这句话,莎莎悲伤地低下头,她的目光落在右手背上,一个粉红色的光斑若隐若现。
她一言不发,将手背展示给郎小白,手在不住地发抖。
郎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色光斑,它的颜色正在渐渐地由浅入深。“你……你……真的是……”惊讶还是疑惑?郎小白不知该讲什么
随后,郎小白捧起那只右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以示对她最深切的同情和理解,与此同时,他的泪水也禁不住流下来。
见郎小白如此地温柔、如此地流泪,莎莎更是痛哭失声。
“莎莎,别伤心地哭了,我心里早在怀疑,你是那个不幸的可怜人儿,我能够理解你。
“恒昌借据被盗案中,我已开始疑心是你所为,你的出发点在于救穷苦人于水火。你在海滨,又搭救‘崖下行者’,因为你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人。当你决定舍身助人时,便会兴奋不已,因而有红斑在手上显现。你发病的情形与胡秋华有本质的区别,他是每当要为非作歹时,红斑便会显现。
“从情理来讲,你是清白无罪的,若非要论罪的话,只得将罪名归于遗传这种怪病的祖先。你的体内流淌着魔鬼的鲜血全是因为他们,但你和你爸爸胡秋华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你爸爸是被别人诱骗,在疯魔的状况下干了一些坏事,而你则是主动行侠仗义。”
“什么?你也知道我是胡秋华的女儿?”莎莎神情突变。
“这我也是刚刚知道。自从胡秋华离开人世后,居然还有人手背上带有红色光斑,并且是个女的,我推断胡秋华也许生前养有一女,因此我对此事开展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年轻的胡秋华曾去过西部矿区,在一次土匪袭击中,矿区聚集地的很多人被杀死。而恰在那时,降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些情况,是我从西部历史记录和一些老人的回忆中了解到的。
“后来我还了解到,在那场劫难中,两个孩子被胡秋华抱错了。接下来,我以这种奇怪的遗传病为研究课题,经过我的研究发现,这种病无法完全根除,只能够通过自我训练和意志加以控制发病的次数。
“这本质上是种精神病,倘若你能时时保持心平气和,加强适应各种刺激的能力和胆识,红斑怪病也就不会犯了。目前,你的手上又显现红斑,是由于你内心遭到沉重打击,减少这种打击,你就不会犯病。
“莎莎,让你我一起努力,根除你手上的红色光斑,好吗?”
郎小白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是饱含深情。
“郎先生,我相信你,这世上,你是我最信仰的人。”莎莎羞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