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外面的边沿上,拴着一个梯子和两个用来架梯子的铁片。非常明显,白郎就是从这里进来,然后又从这里把东西盗走的。在旁边有几把捆在一起的椅子,可能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带走吧?那都是明代皇宫的东西,是非常少见的艺术品。
司徒俊和所长站在窗边,向外望去,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在院墙边的一片空场里,有正在安装骨架的建筑物。由于是晚上,工人们都回去了。
“只要溜到那里去,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从小巷里逃走了。”“没错,他肯定是从那块空场把偷去的东西运走的。”
白郎这个人真是精明至极呀!司徒俊心中也不觉暗暗佩服起白郎来。这时,他从窗户旁边转回身来,突然被靠近门口墙上的字刺激了一下。
“啊,所长,你瞧那儿!”
在那原来挂名画的位置上,有两个用蓝色粉笔写的字:白郎。
所长审视了一会儿白郎的签名,没说什么,便去给市安保局和案检官打电话了。同时,司徒俊和两个安保一起去找那个女管家黄秀萍。但是,各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她的踪影。
在卧室里,他们看那床铺,似乎是刚刚起床,因为被褥还没有整理哩!
“那个管家肯定是被他们弄走了。”司徒俊心情沉重地说。
正在这会儿,案检官贺木里开着车惊慌失措地来了。所长给他俩作了相互介绍,并把在这里调查到的情况向贺木里作了汇报。
贺木里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这里面肯定还有同谋的人。”
“啊?白郎还会有同谋的人吗?”司徒俊问道。
贺木里听了,感觉很奇怪,又反问司徒俊:
“白郎?您根据什么断定这个案子是白郎做的?”
“是这样的,我们手里有白郎写来的恐吓信。而且,那边的墙上还有白郎的签名。”
“照我推断,这封恐吓信及墙上的签名很可能是假冒的。在近期,经常有人利用大家惧怕白郎的心态,借白郎的名字做出许多违法的事。更有甚者,有人竟把白郎这么一个盗贼描绘成一个英雄,实在是无聊透顶。”
非常渴望把心里话全部说出的贺木里,在屋子里到处查看了
一遍,当他发现窗子外面的梯子时,不禁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他笑着说道:
“这也是白郎做此案的证据吗?要知道,白郎是绝对不可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等着别人去侦查的。而现在,这里不是到处都有痕迹吗?所有的盗贼都想顶着白郎的名字去做案,简直是可恨至极。”
“您的话非常正确,这肯定是个小毛贼干的!”
“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来,这是一件普通的入室盗窃案,罪犯是从这个窗户里出入的,而且把梯子还留在了这儿。想一想便知,这种拙劣的作案手段,怎么会是白郎用的呢!”
贺木里拉开屋角处的黑幕布,里面的大保险柜显露出来。他用手扭动了一下保险柜的把手,可是,把手纹丝未动,显然,保险柜锁上了。
“罪犯似乎没有打开过这个保险柜。”
“感谢上帝,宝冠大约没有出事。因为,宝冠就存在这个保险柜里面。”
“哦?您说的宝冠,就是那顶非常有名的皇后宝冠吗?”
“没错。”
“如果真有此事,就更证明这个案子不是白郎干的了。因为,根据白郎的禀性,他一旦确定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它藏得多么隐秘,他一定会找出来的。
“而今天,保险柜似乎还没有被人打开过。也就是说,罪犯肯定是没有发现藏在黑幕布后面的保险柜。由此看来,这个罪犯肯定是个小毛贼。可是,这所房子是谁看守的呢?所长。”
“仆人有三个,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名叫黄秀萍的女管家。”
“我要仔细地审问他们一下。”
“但是,那个女管家找不到了。”
“怎么会是这样?再仔细找一下。”
“每个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一点影子。”
“嗯,我看一定是你们找得不彻底,忽略了某些地方。找一找是否有衣服碎片……血迹……或者是别的被杀后留下的痕迹。”
“什么也没有。”
“那么,女管家的卧室在哪儿?她的床上有人睡过的痕迹吗?”
“卧室在三楼,看样子是有人睡过的。因为床上很不整洁,但是,却没有换下来的衣服,似乎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啊,这真是一个比预想要复杂而离奇的案件!”
至此,贺木里才感觉到案件的严重性,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一番。目光看着司徒俊,心想,这个人真是非常固执。不禁暗暗冷笑了一声。
只是争论也不会有结论,还是应该去现场找线索。所以,案检官贺木里带着所长和司徒俊,在寓所里里外外又搜索起来。
他们花费了许多时间,但依然理不出头绪来。贺木里紧张、慎重而又详详细细地搜查了每一个房间。
尤其是黄秀萍的屋子,他们搜查得更为细致。他们认真地检查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在被杀害以后,罪犯把她的尸首和偷盗的东西一起搬走了呢?
他们在房间里搜索完后,就到院子里继续找。在搭着窗户的梯子旁边的草坪上,发现有鞋印,那是头一天晚上下雨导致土壤松软而留下的。可是,罪犯从这里搬走了许多东西,而且其中不乏沉重之物,为什么地面上只有几个非常浅的鞋印呢?
在院墙边空场上的建筑现场里,堆放着很多水泥。那里面的东西非常杂乱,地面上有很多工人们的鞋印,但无论如何精心,也查找不到一个和刚才一般尺寸的鞋印来。
正当他们三个人在建筑现场搜查时,寓所里面又出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三楼原本是没有人的,可这时,却走来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个人不算高,身材匀称,脸上没有一点儿特征,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帽子也是旧的,脚上的鞋不仅陈旧,而且明显地不合脚。乍一看上去,他顶多是个小公务员而已。可是,他却有一双不寻常的眼睛,犀利、敏锐而又灵活,绝对能够看透人们内心深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