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调查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了。罪犯是把那些东西从哪里运走的呢?现在,我们可以推断,既不是窗户,更不是经楼道由正门而出。因为,我们没有发现一点儿形迹,而仆人们也没有听到搬运东西的响声。
“他们虽然被绑了起来,而且嘴也被堵上了,可是,他们的耳朵还在起作用。于是,那些东西既不经由窗户,也不经由楼道运走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出口了。”
“这个仅剩的出口是烟囱吗?”司徒俊说。
“没错,按照排除法则,我们把一切可以作为出口的地方罗列出来,然后排除掉不可能的,最后仅剩的一个就是烟囱了。”
孔捷虽然说得这样肯定,但他也不得不再沉思了好久,才继续非常自信地说道:
“假如是烟囱的话,恐怕只能是那个大壁炉的烟囱了。可那个大壁炉只能容纳黄秀萍一个人。但是,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为什么罪犯们要把她藏在那里面?按我的看法,实在没有必要把她藏在那里面。
“像白郎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去做一件劳而无功的事。正如同这个案子,他有意地设计出许多令人怀疑的圈套,制造出令人不解的奇异情节,企图以此打乱我们的侦破思维。当然,我也承认,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查清事实的全部真相。
“可是,我并没有承认失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
“白郎那家伙,是我一生中所遇到的最足智多谋的敌人,不,应该说他是一个最出色的对手,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在他面前服输呢?怎么样?司徒先生,您肯帮忙吗?我有十足的信心,揭开他的面纱,现出他的原形。”
“能与这样一个闻名已久的大怪盗进行一场较量,我感到十分荣幸,无论是什么运动或最艰险的探险,都不如这场较量这样刺激性十足!能够战胜白郎,比到南洋去探险,更能体现出男子汉大丈夫的勇敢和才智。”
“司徒先生能够这样全力以赴地给我帮助,使我深受鼓舞,我们同心协力来从事这项工作吧!既然我们已经认定,这个惟一出口是大壁炉烟囱,那么,他们又是怎样逃走的呢?我们就以它作为调查的突破口吧!”
说完,孔捷找来一盏手提灯,点燃,便向大壁炉里走去。司徒俊则跟在后面。这个壁炉非常大,足有1米半深,3米多宽,里面一片黑暗。
孔捷把手提灯举得高高的,灯光照亮了壁炉后面的墙壁。那面墙从上到下大约2米高的范围内,已经被烟熏得非常黑了。可是,下面的砖都清晰可辨,有的还是红色的,有的则也被熏成黑色了。
上面的砖墙大约有2米宽,至于高度,因为手提灯的光照不到,所以也没有办法看清楚,可是,一般来说,它的高度不至于比三层楼房的屋顶更高的
“这个烟囱可能比我预想的还要高,因为这里还有台阶哩!”
说着,孔捷便登上了烟囱里的台阶,同时挺起了腰,右手则使劲地按在了漆黑的砖墙上。没想到,这一用力,竟把五六块砖推到了外边去了。于是,那里便出现了一个洞。
从那个洞里射进来微弱的光亮,孔捷脸上立刻现出一片欢悦之色,好像在说:“我猜得非常准确吧!”
随后,他又用力去推那些砖块,“袭隆”一声,有许多砖掉到外面去了,烟囱壁上立刻形成了一个大约有2米方圆的洞。
“司徒先生,跟着我上来吧!”
孔捷隐在洞穴的那一面,不能看见了。
司徒俊也走上台阶,向那边一看,发现洞穴的那边居然是一个房间,如同客厅一般大小。墙壁上钉着架子,刚才掉下去的几块砖就落在了架子上,除此之外,架子上再无他物。
司徒俊从架子上跃了下去。
“原来他们事先在这里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才得以运走那些名画和艺术品的。看来,那帮家伙一定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了。”孔捷如此说道。
“对,白郎肯定在很久以前就派人潜入了这栋别墅。”
“没错,自从谷梓仁一家人长住乡间府邸之后,这栋别墅里仅留下了两个仆人夫妻和一个女管家。每当深夜时,他们就会悄悄地从这里进去。依我看,这至少要花费他们一个多月的时间。”
孔捷一边说着,一边哈下腰,把那些掉下来的砖头翻看,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包镜框的碎片。
“呀,你看,这一定是名画的框子被撞破后留下的碎片。可是,他们又是怎样从这里把东西运走的呢?走,我们去查一查。”
他们离开这个房间,从台阶上摸黑走了下去,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他们把百叶窗拉起来后,光线便射了进来。他们仔细查看着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死角。铺着瓷砖的地板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上面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啊!”孔捷突然停了下来,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朵小花。“非常新鲜,还没有枯萎呢,肯定是摘下来时间不长。”
“这是不是鼠尾草的花?”司徒俊仔细地看了看,说。
“是的。这种粉红色的花非常少有,而且,能栽培这种花的人,全东洲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谷梓仁乡下别墅里的那位花匠。虽然我对花草方面的事非常外行,但关于这一点,我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此看来,昨天夜里的盗贼肯定是先去了乡下别墅那边,然后才到这里来的。”
“我想也是这样。”
“很可能就是林格立父子了。”
“应该是这些人吧!”
“那么,白郎肯定是扮成了那个林格立,那个家伙的化妆水平挺高嘛!”
“的确是这样。我想,林格立父子一定是驾驶从谷梓仁那里偷来的汽车,赶回东洲。从正门进来后,偷到那些东西,又从烟囱里运了出去。”
“肯定是这么回事,他们把放在乡下府邸里一串东洲别墅的钥匙偷走了。”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别墅的正门里面是装着门栓,仅有钥匙是没有办法进来的。那么,是谁把门栓摘下来,放林格立父子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