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得此确证,心中稍安,然亦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召集诸臣,再议对策。
众臣闻盐商落网,且供词确凿,皆大振奋,以为此案已胜券在握。
徐阶端坐堂上,目光如炬,扫视众臣,沉声道:“虽盐商落网,供词确凿,然此案尚未尘埃落定,咱们仍需慎终如始,切不可掉以轻心。”
一臣起身拱手而言道:“阁老明鉴,所言极是中肯。然则,我等当何以行事,方能保此案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徐阶闻言,手捋长髯,笑容可掬道:“我等需再设一局,诱使严世蕃及其党羽自露丑态,无所遁形。可密遣忠诚之士,伪造盐商与严党的私密信函,书中言其欲远遁海外,携万贯家财以避灾祸,且详述严党诸多不可告人的秘事。继而,将此伪书悄然置于市井繁华之地,佯装为盐商不慎遗落之物,使人拾得之后,竞相传阅,广为散布。”
众臣皆点头称是,又问道:“那扬州知府,又当如何处置?”
徐阶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言道:“至于扬州知府,此人虽贪腐成性,然亦有其用处。吾等可暂留其性命,使其继续潜伏于严党之中,为我等传递消息。待时机成熟,再将其一举擒获,以示天威。”
一臣闻言,面露疑虑之色,道:“扬州知府既已背叛严党,投诚于我,若再令其潜伏,恐其心生异念,反为不美。”
徐阶轻轻摇头,道:“卿之所虑,亦在情理之中。然则,此人既已贪生怕死,背叛旧主,便如惊弓之鸟,难有作为。我等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使其为我所用。再者,此人熟知严党内情,若能借此机会,套出其更多机密,岂不是大功一件?”
众臣闻徐阶之言,疑虑渐消,皆以为然。一臣复问道:“阁老之计,诚为妙策。然则,此伪书既出,严党必疑心盐商已为我等所擒,彼时,严世蕃等贼子,岂会轻易上钩?”
徐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严世蕃等贼,虽狡诈多端,然其贪念深重,闻此伪书,必以为盐商携巨财潜逃,心生贪念,欲据为己有。再者,他们既疑心盐商已为我等所擒,必欲探其虚实,是以,此伪书一出,彼等必有所动。”
众臣闻言,皆露恍然之色,复问道:“那伪书既出,我等又当如何行事?”
徐阶沉吟片刻,言道:“此伪书既出,我等需密切关注严党动向,一旦发现彼等有所异动,即刻采取行动。可密遣忠诚之士,乔装打扮,混入严党之中,探听其机密。再者,老夫亦将此事密告于锦衣卫,令其密切关注严党动向,若有异动,即刻缉拿。”
众臣闻徐阶之策,皆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着思虑,旋而又振奋起来,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一臣起身,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道:“阁老大人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等实乃佩服之至。然则,兵法有云:‘兵行险招,胜败难料。’此计若成,严党覆灭,自是指日可待;倘若不成,恐打草惊蛇,反令严党的戒备之心更坚,如之奈何?我等当如何权衡利弊,以策万全,确保万无一失?”
徐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目光愈发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于是缓缓而言道:“兵法又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我等此计,正是奇策。即便不成,亦不过略增其戒备之心,于我等而言,并无实质性的损害。且我等可借此良机,试探严党的虚实,观他们的反应,察其动向,再图后计,未为晚也。再者,严党之中,虽多狼狈为奸之徒,然亦有贪生怕死之辈。此伪书一出,他们必心生惶恐,坐立不安,或有投诚之心,亦未可知。彼时,我等便可趁机瓦解其内部,令其自相残杀,岂不美哉?”
众臣闻徐阶之言,皆露振奋之色,复问道:“那伪书既出,严党必有动静,我等当如何应对?”
徐阶目光如炬,沉吟片刻,言道:“此伪书既出,严党必有惊惶之态,或密谋应对,或试图掩盖。我等需密切关注其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所异动,即刻采取行动。可遣忠诚之士,乔装打扮,混入严党之中,探听其机密。再者,老夫已密令锦衣卫,令其密切关注严党动向,若有异动,即刻缉拿。此外,老夫亦将此事密告于几位亲王,他们皆是忠君爱国之士,必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如此,则严党虽有狡诈之计,亦难逃我等天罗地网。”
诸事安排妥当,徐阶退堂回府。刚踏入书房,心腹之人前来禀报:“大人,那伪书已按计划置于市井,现已引起轩然大波,众人争相传看议论。”
徐阶微微颔首,“盯紧严党那边的动静。”
心腹领命而去。徐阶独坐书房,灯烛荧荧,映照其面容,神色凝重而深沉。案头书卷堆叠,皆是关于严党之事,徐阶一一翻阅,细细思量,欲寻其破绽。
夜深人静,唯有窗外风声瑟瑟。忽闻府门外有急促脚步声,一侍从匆匆而入,禀报道:“大人,严党那边已有动静,似在秘密商议对策。”
徐阶闻言,双目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么?传令下去,让锦衣卫密切监视,勿使有丝毫疏漏。”
侍从领命,疾步而出,夜色中衣袂飘飘,如鬼魅般消失于黑暗之中。徐阶独坐书房,灯光摇曳,映照其坚毅之容。他轻抚长髯,目光深邃,似在沉思,又似在洞察天地之奥秘。
窗外月色如水,洒落一地银霜,忽闻远处更鼓声声,已是三更时分。
徐阶起身,负手立于窗前,凝视远方,心中筹谋已定。
徐阶立于窗前,凝思良久,忽而转身,执笔蘸墨,欲书心中所谋。笔走龙蛇间,一计已成,乃唤侍从来前,密语吩咐道:“即刻遣人,伪装盐商亲信,携重金游走于市井,散布流言,言盐商虽陷囹圄,然其财富犹存,欲寻机转赠于昔日盟友,以报旧恩。此流言务必使其传入严党耳中,令其心生贪念,互起疑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