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少年怕是不简单,当下便拉着宋辞往后退去。
宋辞不解地看向他,秦知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我们不知道这怪力少年到底是什么人,这会子他既然主动出手,我们且看看他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呗。”
觉得秦知说的也有道理,宋辞点点头,退到一旁看着。
少年和尸妖互相撕扯的,谁也没占多少便宜,没一会儿,却见少年渐渐落了下风,被尸妖的触手缠住。
宋辞想上前帮忙,却被秦知拦了下来,“你看!”
却见尸妖将少年包裹住,他的身体慢慢被吞噬进尸妖的身体之中,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的身体突然发出一道白光,将尸妖震了开去。
尸妖直接被震出门外,少年快步跟了上去,宋辞和秦知都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直接尸妖已经化为一滩黑色脓水,流淌在地。
秦知张大了嘴巴,震惊地拍打着宋辞的手,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少年见麻烦解决,站起身似乎是想离开,没想到才走了两步,突然就倒了下去。
“这……这他们太厉害了……他……幸好晕了,不然咱俩是不是也得玩完?”
秦知见人倒下,此刻终于把说讲了出来,想到自己在山中的圆坑之中居然将人困在坑底不让上来,此时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祈祷希望少年忘了这茬。
宋辞没说话,看了门外的少年一眼,又看了一眼秦知,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是吧,我……我没那个胆子靠近啊,万一他就是想骗我过去,然后……”
“嗯?”
秦知还没说完,看见宋辞威胁的目光,只能战战兢兢走过去。
“祖宗,我真是欠了你的。”
秦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等了一会儿确定人是真晕了之后才将人扶起来带回房间之中。
洛闵迟迟不醒,宋辞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突然蜷缩着身体,口中喃喃着冷。
被子刚刚被秦知拖走了,宋辞只好再次给他盖上。
秦知此刻也已经将人带回了床上,他突然疑惑地“咦”了一声,“老宋,你看这是什么?”
听到秦知的叫声,宋辞凑了过去,却见他此刻正掰着少年的手,似乎想把少年手上的什么东西拿下来。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秦知一脸奇怪,但手中无论如何用力都掰不开少年的的手,少年拿在手上的东西对他来说似乎无比重要。
宋辞看了一眼,少年握在手中的东西不是很大,也就一个十岁孩子的拳头大小。
仔细看去,那东西的形状非常像玉玺,通体乌黑温润,泛着莹莹光泽,材质却不像玉,具体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怎么像什么印一样?你说对不对……你看下面是方的,底部还刻了乱七八糟的花纹,然后上面像是把手一样,被这怪人握住了。”
秦知形容着那个东西,宋辞的注意力却全被印章上面,四个面中雕刻的小鬼上。
每一个面都刻着一个小鬼,且小鬼的表情各不相同——喜怒哀乐,四大表情,清清楚楚。
秦知此刻也发现了,“怎么这印这么怪,这到底是什么?”
“城隍印。”宋辞淡淡地道。
“什么!!!”
秦知惊叫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嫌自己离少年不够远一般,他又后退了几步,指着床上的少年,一脸惊讶,“你……你是说……是说他……他就是城隍?”
宋辞摇摇头,“不知道,但他手中拿的确实是城隍印。”
“阿弥陀佛,他都拿着城隍印了,不是百分百肯定,那也差不离了吧,试问天底下除了城隍,谁拿得动城隍印啊。”
秦知本是道士,此刻却喊了佛家法号,也不知道茅山列祖列宗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挠死他。
宋辞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前他们猜测可能城隍和红枫山上的王婆有关,此刻这么看来,确实也是如此。
可这少年明显是活人,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活人能做城隍的。
秦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见少年昏迷着,忍不住又凑了过来,“你说,我们之前一直招不来城隍,甚至城隍也不在城隍庙中,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被困在红枫山上?”
宋辞点了点头,也觉得有可能。
“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了城隍,而且还是个活人,老子真是活久见啊。”
秦知感叹一声,回身翻到床上躺下,“我困了,先睡了,这都十二点了。”
说完他又把洛闵的被子捞了过来,往自己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宋辞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拆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在床边坐下,打算守夜。
也不知道糖糖怎么样了,宋辞摩挲着手腕上的阴阳炼魂索,心中满是担心。
李家的意外对他来说永远是心中迈不过去的坎,再加上师父的失踪,更让他难受。
寻找了师父那么久却依旧毫无线索,倒是当年和师父交过手的一个神秘组织又突然出现了。
……
“呃……”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年突然低低呻吟一声,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宋辞转头看去,四目正好相对。
“嗬……”
少年叫了一声,似乎把上次错认成了敌人,举着手中的城隍印就朝宋辞扑来。
宋辞之前也发现了少年的情况,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变成了半人半尸的行僵,时而清醒时而会突然攻击人。
退开一步,宋辞一抖手腕,阴阳炼魂索飞出,一下子缠在少年手上,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宋辞干脆将阴阳炼魂索从少年胸口绕过,将人绑在床柱上。
少年挣扎起来,却因为身体僵硬而挣扎不开,宋辞从背包中掏出一张定尸符拍在他的头上。
少年突然就不动了,宋辞松了一口气,从背包中掏出一小包糯米掰开少年的嘴倒了进去。
没一会儿,少年的嘴巴鼻孔之中都喷出了一股刺鼻的黑气。
一连如此反复几次,少年终于不再喷黑气,宋辞才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