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艳慢慢的把车子,开进车库,坐在车里面歇了一会,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脸苍白,没有那种过去的红润有光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她又不想坐的时间太长,怕引起母亲的怀疑和唠唠叨叨的盘问。
母亲回来了,她开车进来的时候,看到母亲站在客厅里,望着自己开车进来。
“回来啦,今天下班有点迟啊”。这回母亲坐在沙发上问她。
客厅中央的吊灯,散发着乳白色的光线,照在丁艳的脸上,更为苍白和难堪。
”嗯,有点迟”。丁艳嘴里说着,穿过客厅,直接去了卧室,放下手中的包,站在镜子前,给自己的脸上,加了一点粉底,才出来,坐到客厅的桌子上。
这时,父亲从厨房里,把一大碗汤端了进来。
丁艳用勺子,舀了半碗,喝上一口,叫道:“这味道好,不错。妈快过来吃饭啊,坐在那干嘛”?说完,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瞬间满嘴油腻,侧脸对父亲说:“爸,你现在的厨艺见长,进步不小“。
母亲开始坐到桌子上,她的目光不停地看着丁艳,而丁艳却故意地,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想让母亲多看自己一眼。
丁艳只管大口吃菜。这两天她的肚子太饿了,都吃的是外卖,一点营养都没有,也吃的不饱,再吃两天话,她就会崩溃。
食不语,母亲遵守古训,吃饭时基本不说话,也不喜欢别人在饭桌上多说话。
丁艳第一个放下碗筷,去洗漱间,忙了一会,就躺床上,开始休息。
她感觉到自己不能站得太久,那样会有一种刺心痛的感觉,且包围着她整个躯体,包括五脏六腑,渗透到骨髓里。
疼痛感刚刚缓解一点,罪恶感又向丁艳心灵袭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名隐藏着的 刽子手,穷凶极恶,杀死一名还未降生的婴儿……
才有两个多月的生命,就被自己冷酷,无情杀害了。
无论到什么时候 ,她总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宽恕自己,永远不能得到救赎。
又熬过三天,丁艳的身体,已经渐渐地开始恢复。脸颊上,看不到憔悴的痕迹,有了一丝丝红润,有光泽。到底是年轻,恢复的速度快。
下午,她在班上,手机响了,原来是张亮打过来的。
瞬间,她的心头猛的一紧,甚至有些恐慌,说实话,最近,她特别不想看到他的电话,更不想跟他见面,心里还没有想好,面对他的策略。
原来,张亮打电话给她,让她晚上一起,参加个宴会,不是见面的事,才让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参加个婚宴“。张亮永远是个洪亮的大嗓门。
“我身体不好,不想去,不好意思,很抱歉“。丁艳很礼貌的口气,极像事先准备好的回答,更像普通的朋友交流。
在外人眼睛里,张亮毕竟是个大老板,做事还是讲究排面的,在公共场合下,带上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绝对是秒杀全场。
“你怎么了”?张亮立马问道。他以为她真的病了,说的实话,不是谎言。
“也没有什么,就是感冒了,浑身没劲,今天刚好点”。丁艳有点气喘吁吁,连续咳嗽了两声,这是她装出来的,哄骗张亮的。
张亮很失望,挂断了电话。
晚上,一个朋友结婚,原来,他打算带着丁艳一起,参加人家的婚宴。没想到结果,丁艳不想去,他只好一人开车去了。
路上,张亮心里想,丁艳最近好像思想上有点变化,老是躲着自己,不想见面,还连续几天没图像,没声音。
反正他现在比较忙,贷款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也懒得考虑那么多,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就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丁艳不想,把流产这件事,告诉张亮。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宽恕自己。
她想把这件事情,彻底地埋藏在自己的心中,不让任何人知道,就当不曾发生过。
这几天,她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