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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从了陈宫的意见,辟陈登为别驾,但是却命人召陈登前来下邳。
“今袁术兴兵,而君侯与刘备交恶,是非善事。
若君侯与刘备联手,则袁术必败;若君侯与刘备继续交恶,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平白便宜了袁术。”
陈登一副为吕布谋划的架势,让吕布更加欢喜。
“那以元龙之见,当如何为之?”
“君侯要尽快和刘备议和,同时还要设法得到朝廷的承认。我听人说,曹cāo已率兵前往洛阳迎奉天子,君侯何不派人前去恭贺?只要君侯得了朝廷认可,则坐拥徐州,便名正言顺。”
吕布闻听,顿时喜出望外,连连夸赞陈登。
“可是我刚夺走了下邳,刘备会同意议和吗?”
陈登大笑,“那刘备敢不议和?”
“元龙的意思……”
“君侯,之前攻打袁术的人,可是刘备……这个时候,最害怕的人就是刘备。如果徐州被袁术得手,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他刘备。刘备是个聪明人,定然会同意和君侯议和。
我听人说,君侯夺取了下邳之后,还俘虏了刘备的夫人。
但是君侯对甘夫人待若上宾,没有半分委屈……君侯可以试探一下,说准备送夫人回去,看刘备如何应对。若他同意,就说明他愿意议和;若是他不同意,君侯再与他决一死战不迟。”
吕布听罢,连连点头。
不过,没等吕布派出使者,又得到消息,东海郡麋竺带着家中近三千僮客,已经抵达海西。
刘备手里本还有几千人,如今又得了麋竺三千僮客。
如此一来,他手中掌握兵马,也差不多近万人……吕布倒不怕刘备那点兵马,可是刘备兵力加强,却让他下定决心,要尽快和刘备议和。对于这个决定,就连陈宫也没有表示反对。
他和刘备再争执下去,只能是便宜了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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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闯一行人,自高邮经过,再次补充了辎重。
离开高邮,他们就加快了行军速度,很快就抵达渎水。
过了渎水之后,最多两天路程就是广陵县,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后,他们就可以到达江水对岸。
千里跋涉,胜利在望,刘闯心里感到轻松许多。
当晚,他下令在渎水河畔宿营。
“孟彦,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刘闯正准备去休息,却见管亥匆匆赶来。
“亥叔,发生何事?”
“天黑前,我派出一支斥候在四周打探,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回来复命。
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我心里面有些惶恐,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你看是不是再派人去打探一下?”
“老管,你派了多少斥候?”
“八个人……而且都是老卒,按道理说不该发生意外才是。”
“他们离开多久了?”
管亥掰着指头算了算,轻声道:“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了。”
黄劭脸sè微微一变,立刻坐直了身体。
“两个多时辰……”他想了想,看着刘闯道:“的确是有些不妙,除非他们遭遇到了敌人,否则应该会回来汇合。”
“你的意思是……”
“前途危险。”
刘闯听罢,沉下脸,陷入沉思。
“怎么办?”
“依我看,咱们应该迅速离开此地。”
“可那八个弟兄生死未卜,是否遭遇意外,也都是我们臆测而已,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
万一他们有事耽搁了,回来后不见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刘勇站起来,沉声道:“那可是陪着咱们从盐水滩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能就这样放弃?”
黄劭蹙眉道:“那老刘的意思是……”
“这样吧,我带几个人去打探一下,你们在这里准备。
如果真的是发生了意外,在撤离不迟……这么不管不问的走了,我于心不忍,怎地也要探清楚虚实才好。”
从心里说,刘闯赞成黄劭的意见。
但刘勇的意见,他也不能反驳……毕竟,刘勇是他的长辈,更是他的亲人。刘勇的脾气,刘闯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想当初,他为了一个承诺,保护着刘闯漂泊四方。
如果他真的不闻不问,那也就不是刘勇了……
“叔父,我陪你去。”
“孟彦不必如此,我就是去查探一下。
前方情况尚不清楚,多有危险,你还是留下来准备撤离。”
“叔父,你为了八个兄弟可以去冒险,可你别忘了,他们也是跟随我的兄弟。
你带别人去,如果遇到危险,很可能还要搭上其他兄弟的xing命。但是我跟你去,虽然不说能帮你的忙,但凭我胯下马掌中盘龙棍,自保当不成问题,何必白白的坏了其他兄弟的xing命?”
“这个……”
刘勇犹豫了!
他知道,刘闯说的没错。
这些人当中,他刘勇武艺最高,而他之下,便是刘闯管亥。
其他人跟着他去,如果真的遇到麻烦,确是平白丢了xing命……刘闯跟着,至少不用他费心。
“我也去。”
管亥见刘勇站出来,便紧跟着上前。
“亥叔不能去!”
“为什么?”
刘闯笑道:“亥叔你见过的世面多,也有过领兵打仗的经验。
我和叔父过去,这些人当中,就是你的资历最高。老黄出谋划策还成,却不是个领兵打仗的人。文向和元代虽说都是文武双全,可毕竟年轻,打打杀杀可以,这独当一面还略显稚嫩。
亥叔,这里只有你能镇得住,我把文向和元代留下来协助你,有黄先生为你拾遗补缺。
如果半个时辰后,我和叔父还没有回来,就说明遇到麻烦……到时候你们立刻离开,咱们在高邮泽汇合。”
“这个……”
管亥露出犹豫之sè,显然拿不定主意。
刘闯笑道:“怎么,亥叔你莫非是担心我和叔父的本事?
行军打仗我和叔父不如你,可如果说搏杀疆场,我与叔父联手,这天底下恐怕没多少人能够阻拦。”
听上去,似乎是这个道理。
麋缳突然上前,身后还牵着珍珠。
珍珠是刘备送给麋缳的礼物,之前麋泽押送麋缳去郯县,也带在身边。
刘闯劫下了麋缳,连带着也把珍珠抢走……只是之前麋缳一直坐车,所以珍珠也无人骑乘。
“叔父,你换乘珍珠吧。”
“这怎么成?”
麋缳笑道:“为何不成?身为大将,岂能无马?
叔父的青骢马虽然不错,但是比之珍珠还是逊sè一筹。珍珠跟着我,有些委屈了……几次临战,我都见它很兴奋,却没有机会上阵立功。今ri麋缳就把珍珠赠与叔父,有道是宝马赠英雄!叔父是真豪杰,定不会委屈了珍珠……再者说了,叔父骑上珍珠,孟彦岂不安全?”
刘闯在一旁听真,朝着麋缳轻轻点头,表示赞赏。
刘勇见此情况,也不好再拒绝。
“既然三娘子这么说,那某家就厚颜收下。”
刘勇说罢,就把珍珠牵过来。
珍珠自有它的鞍辔,而且也打了马掌……刘勇提枪翻身上马,刘闯也紧跟着跨在象龙背上。
“亥叔,这里就拜托你了!”
刘勇提棍与管亥拱手,而后催马就跟着刘勇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麋缳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忧虑之sè。
“亥叔,孟彦他……不会有危险吧。”
管亥沉着脸,强挤出一抹笑容,“这天底下能拦住他叔侄的人,屈指可数……至少在广陵,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等人物的存在。三娘子不必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咱们也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