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夜晚的猫头鹰立在树枝上,正在寻觅着可口的猎物,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它的鹰眼。
咕!咕!咕!
“人都到齐了吗!”
月山富田城的墙根处,一群黑衣忍者隐蔽在黑暗处,是『毛』利家的德冈忍者。
“头领,人员七十,全部到齐。”
“好,上!优先夺取城门!”德冈久兵卫一挥手,命令忍者开始夺城。
叮叮叮!几声清脆的响声,忍者的攀城索牢牢地挂在垛口上。紧接着,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顺着绳索飞快的攀上了城头。
吱嘎!吱嘎!
突然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名德冈忍者诧异地望着脚下,黑夜中看不清楚,不明白为什么城墙会发出声响。
噗!
这名暴『露』的忍者,额头上中了一镖苦无,翻身落下了城墙。
嗖嗖嗖!噗噗!
“呃!”
成片的暗器从城内的黑暗处袭来,紧接着冲出来一群蓝衣忍者,是尼子家的钵屋忍者。
“啊,不好,中计了!快撤!”德冈久兵卫赶紧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原来尼子元久在城墙上铺了一层“鹂鸣地板”,人行走其上,便会发出黄莺鸣叫般的响声。
突然,月山富田城的城门处,火光冲天。
“这是…”眼尖的德冈久兵卫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举火夺城的暗号,原本应该是他们打的暗号,现在反被尼子家利用,诱使『毛』利军来攻。
“可恶!你快去告诉衫原大人,这是陷阱!剩下的人跟我来!去销毁假暗号!”德冈久兵卫不得已,只得率领忍者重新杀回。
嗖嗖嗖!叮叮当当!
忍者间无声的厮杀展开,只有武器碰撞声和死前的闷哼声。
叮!德冈久兵卫的忍刀架住了一名蓝衣忍者的忍刀,看帽沿的服饰应该也是一名头领。
这名蓝衣头领舞了一个剑花退了下去,开口说道:“我是尼子家钵屋忍者头目石念三郎,受死吧!”
叮当!忍刀再次碰撞,德冈久兵卫从怀中一『摸』,一镖苦无飞了出去,直奔石念三郎面门。
叮!石念三郎用忍刀磕下苦无,紧接着身子一个旋转,三镖手里剑呈品字状飞向德冈久兵卫。
叮!叮!噗!
德冈久兵卫只来得及防下两镖,被第三镖正中左肩头。
“呃,咳!有毒!”
德冈久兵卫痛苦的捂着肩头,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到此为止了!”
石念三郎倒提着忍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防止德冈久兵卫临死前的反扑。
噗通一声!德冈久兵卫口吐鲜血,倒在了城墙上。
“快!快点跟上!夺下月山富田城重重有赏!”吉川元春率领足轻快速的『逼』近城门,只见城门大开,城墙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厮杀。
眼见即将冲进城门的时候,突然从城墙上抛下来一个个的陶罐。
轰!嘣!
剧烈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响起,瞬间掀飞了不少人。
吉川元春的前面也发生了爆炸,并将他高高的炸起,重重的摔落在路旁。
“咳!咳!”吉川元春只感觉耳鸣声不断,脑袋晕晕呼呼的像是喝醉了,几次想爬起来,但总是会再次踉跄的摔倒。
“杀啊!”
从城内冲出上千尼子军,直扑向晕厥无数的『毛』利军。
“大~~人~~,您~~怎~~么~~了~~,振~~作~~一~~下”一名没有受伤的武士,拼命摇晃着吉川元春,但在吉川的眼中,一切都是慢动作。
“呃!”
噗!
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震的昏昏沉沉的『毛』利军丝毫提不起反抗的举动,被尼子军轻而易举的一一斩杀。
“呕!”吉川元春的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胃里倒着酸水。
“快!快把吉川大人抬下去!”这名武士赶忙架起吉川元春,就往本阵的方向跑去。
“咿!咿!喔!”
胜利的欢呼响彻月山富田城,与之成反比的是撒播着低靡气息的『毛』利军。
白天被粪汁烫伤的足轻,开始发热、感染,痛苦的哀嚎传遍整个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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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白天巡视军营的小早川隆景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天了,已经三天没有再攻城了。
不是他不想攻,而是士卒开始出现感染者死亡的案例了,吉川元春也受了伤,一时半会下不了地。最近他正在思量,如何能够平稳的撤离,不至于损失惨重。
“叔父大人!吉川叔父又开始呕吐、抽搐了,您快去看看吧。”『毛』利辉元一路小跑,他是『毛』利元就的嫡孙,由于他父亲早死,基本上他就是『毛』利家的下任家督。
“什么!快!叫医师!”小早川隆景紧张的不行,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父亲『毛』利元就从小就教导他们团结的重要『性』。
这荒郊野岭的去哪里找医师,『毛』利军可不像细川家一样,专门培养了一群随军的急救医师。
不过巧合的是,还真让小早川隆景找到了一名骑在牛背上的医师。
“这位大人看起来无大碍,只是脑袋有点撞伤而已,我给开几副『药』吃下去,将腹内的瘀气清除了即可。”这名医师把了把脉,而后准备要开医单。
“什么叫看起来无大碍?你会不会看病啊!”『毛』利辉元嚷嚷道,怀疑是不是碰到庸医了。
“哼!我可是师从名医田代三喜,不敢说习得全部所学,但还是小有所成的。”这名医师不干了,质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
“医师见谅,他也只是关心则『乱』,万望海涵,只是不知这看起来是怎么回事?还望说明一下。”小早川隆景可是个人精,他看出来这位医师的医术必然不低。
“呵呵,也怪我没有说清楚。是这样的,从外伤看,这位大人并无大碍。但是他伤及的却是头部,这里可是人体最奥妙的地方,不用说我,就是华佗再世也未必能治。”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把过脉,这位大人气息平稳,定无『性』命之忧,歇息个几日,再服几味『药』,保他无事。”
“多谢!多谢!不知这诊金几何,在下定当厚谢。”
“只要十六文即可。”
“这么便宜?使不得使不得,救人一命应当重谢。哦,还忘了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小早川隆景姿态放的很低,救人的医师值得他尊重。
“呵呵…就叫我十六文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