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钟府。
钟兴想要勉强爬起,前去通知皇后,大云不能倒在这群丧心病狂的人手中。
尤其是钟朗,他深知这位兄长,根本就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一己私欲罢了。
“二弟,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奋力起身作甚?”
“实话告诉你吧,齐王宇文哀已经答应跟我合作。”
“只要杀了宇文玥,还有萧遥的小崽子,他就能够顺利登基称帝。”
“到时候,他便是皇帝,而我则会接任丞相之位,成就父亲都没有完成的伟业!”
钟兴只觉得对方是个疯子,这种靠兵变得来的政权,根本没有半点保障一说。
钟朗竟然还把自己当做了从龙之臣,他齐王宇文哀是龙么?顶多是条泥鳅罢了!
但凡有点本事,都不可能苟到现在,才开始发力。
这种行径跟偷鸡摸狗没什么两样。
“钟朗,你当真觉得自己能赢?”
钟兴说话之际,从窗口看到号箭飞起,璀璨的烟花出现在空中。
洛北百姓们并不清楚,这烟花的背后,赫然是一场阴谋。
“禁军,动了!就连张骁都是老子的人,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钟朗冷哼道:“二弟,你我就在这里等吧,你会见证大哥被封为丞相!”
——
奉天宫。
禁军突然暴动,这些人打开了宫门,随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周皇族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这里曾经记载了他们身为皇族的骄傲,也见证了大周王朝的兴衰变迁。
如果是外人登基称帝,他们只能隐忍不发,甚至从此隐遁民间,当个富家翁罢了。
可惜,登基的是萧遥,皇后还是曾经身为华蓉公主的宇文玥。
这两口子改朝换代,在宇文氏眼中就是叛逆,是大逆不道,为什么不再立宇文家的人为皇帝?
何况你萧遥不过是傻驸马,有什么资格称帝?
萧遥虽然削去了皇族们的王爵,却并未抄家,而是能让他们保持体面,避免被改朝换代所波及。
可惜,萧遥的善意,却在这些人眼中,成为了软弱可欺的标志。
“杀进去,宰了宇文玥,还有萧遥的孽种!”
“夺回属于我大周的王朝,我们才是天命所归!”
“拥护齐王殿下登基称帝,斩杀萧遥妻儿!”
大周皇族们此次也是竭尽全力,派遣了所有私兵前来造反。
毕竟这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一个不好就容易全家暴毙。
这伙人杀入皇宫后,便打算烧杀掳掠,却发现皇宫之内,连个宦官宫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整个奉天宫,寂静的可怕,仿佛静待这些人到来一样。
“怎……怎么回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撤离!”
“尽快跟上来,莫要滞留!”
众人惊慌失措之下,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那就是趁早离开,可惜没有人会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唰!
本来应该身为盟友的禁军,此时已经蜂拥而至,为首之人正是张骁。
“张骁!你他妈是我们的人!”
“你这二五仔,两面三刀的狗!”
“妈的!这些贱民根本就不可信!”
听着一众前朝皇族的辱骂,张骁报之以冷笑。
“呵呵,就凭你们这些人头猪脑的东西,也配跟皇后娘娘过招?”
“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皇后预料之中!”
“若是不将老子革职,怎么引出你们这些个虫豸?”
齐王闻言整个人呆若木鸡,他没有想到宇文玥对自己的声誉竟然丝毫不在意,只为引出他们这些躲藏在暗处的家伙!
“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其实你们不过是被耍得团团转的蠢狗罢了。”
“还有那背后的始作俑者,东厂已经去找他们了!”
“弟兄们,准备动手!”
这群皇族私兵,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双方短兵相接后,更是被打的一面倒!
张骁身先士卒,唯有用这群人的血,才能够洗刷他们对皇后的侮辱!
杀!
手下禁军一开始还对张骁充满失望,毕竟大云的各方面政策,对于他们这些出身贫寒之人,可谓相当友好。
得知真正的敌人,原来是这些叛乱分子,禁军们瞬间士气高涨。
在张骁的率领下,齐王宇文哀的部队,很快便被打的涣散,众人更是各自逃窜,根本没有想要拼命的决心。
“他妈的,你给老子跪下!”
“身为前朝皇族,陛下不追究,汝等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张骁一脚踩在对方头上,宇文哀已经没有了大周皇族的尊严,更像是风中朽木,随意一吹就要涣散。
“我……我毕竟是皇后的叔父,你不能杀我,你们这些泥腿子,没有资格碰骄傲的皇族!”
齐王宇文哀这个时候,才想起他跟皇后是亲戚关系,想要以此来换取性命,可惜张骁根本没有要放走对方的意思。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些人的身份,说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程式来到张骁身边,几乎所有反叛之人,都已经被俘获,放弃了抵抗。
“皇后对我有知遇之恩,如若不是皇后,就没有今天的张骁!”
“禁军的弟兄给老子听着,汝等以后定要忠诚于国家,忠诚于大云!”
“今日你们听的是我张骁命令,日后有任何人提起此事,就往我身上甩便是!”
唰!
张骁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令齐王宇文哀人头落地!
一众跟着造反的皇族,吓得身体发抖,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尿裤子!
就是这群怂货,竟然往宇文玥身上泼脏水,令张骁想想都觉得可笑。
“杀!”
“诺!”
唰!唰!
皇宫之内血流成河,禁军没有手下留情,根本不给这些人求饶的机会。
“有什么要解释的,去地府跟阎王说吧!”
“杀你们的,就是我张骁!”
“汝等来世报仇,还是化为冤魂厉鬼,老子全都接着!”
奉天宫内。
宇文玥抱着儿子萧潜,坐在龙椅之上。
“娘,你不是说外面的人,全都是你的亲戚吗?”
“他们?早就不是了,他们眼里只有这张龙椅。”
宇文玥摸着儿子的额头,怜爱道:“我儿,日后不管什么事,都记得留下些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