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游在河堤上看着这血腥的一面,不由得摇了摇头,对刘步云二人说道:“都说刘良佐是名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那若是按将军的打法的话,应该会怎么打呢?”刘步云来了兴趣,便向叶游请教了起来。
“刘良佐的部队,因为拥有大量的三眼神铳和弓弩,所以他的优势其实并不在近战,而是远程攻击上,他现在舍弃了远程攻击而选择近战,只能说明他有病。”
“或许是因为张献忠来的太突然了吧。”刘智在一旁说道,他听叶游说自己的老领导不行,心里有些不痛快。
“张献忠来的时候,其实早就有人通报给他了,他应该早就做好准备才对,可提前做准备了还打成这样,只能说,他太菜。”叶游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
刘智见叶游如此说,便不再说话,但心里显然不太痛快。
叶游又看了一会,刘良佐的部队虽然很猛,但毕竟人少,所以砍了一阵之后便慢慢的败下阵来,开始往后方溃散,叶游一看,心想不好,这帮人是要跑啊,若是他们跑了的话,那其不是把神塘湾暴露给张献忠了吗?而张献忠向来有嗜杀的恶名,叶游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可就在敌军追击到村后面的那片池塘的时候,突然枪声大作,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叶游这边明白,原来刘良佐刚才是在诱敌,引兵进入伏击圈之后,才开始大规模的动用远程武器,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最大程度的麻痹敌人,让敌人产生轻敌思想,然后再来个突然袭击,可以造成更大的伤亡,要是运气好的话,敌人将领冲在了前面,能放倒几个将领也不一定。
事实也正如叶游所说,因为孙可望立功心切,冲的太急,被刘良佐的三眼神铳伤到了胳膊,主帅受伤,小兵自然没法再继续前攻,便紧急撤退;
而在退的时候,刘良佐又显示出了名将风范,立马带着所有将士全线出击,直杀的张献忠的部队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快速逃离。
叶游看到这一幕,不觉得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看来,我还差得远啊。”
叶游话音刚落,就见一员大将骑着骏马,带着一队骑兵呼啸而至,只见这员大将手持一长柄大刀,上来不由分说,见人就砍,刘良佐手持方天画戟,招架了几下之后,就明显的败下阵来,只得带着刚刚冲上来的人马,大步的向后撤离而去。
而大将顾不得受伤的孙可望,继续带着骑兵掩杀刘良佐,刘良佐躲闪不及,被大将砍到了胳膊,顿时血流如注,从马上栽了下来。
“不好,刘良佐受伤了。”叶游大叫了起来,然后转身对刘步云说道:“你带着你营的兄弟,立即给我掩杀过去,务必吸引敌人骑兵的注意力,让敌人骑兵吸引到我们这边来。”
“是。”刘步云领命后,立马带着原来袁准的老部下,也就是原本刘良佐的部队的官兵,掩杀了过去,大家心胸澎拜,杀声震天,立马吸引了那员大将,大将本想下马将刘良佐处死,但是见河堤上又冲出了无数的骑兵,心头一惊,便立马骑上马去,夺路而逃。
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李定国,张献忠远远望见孙可望受伤了,情急之下,便派出李定国前往救援,李定国领命后,便带着骑兵营杀奔而来,熟读兵法的李定国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重要性,所以上来就直奔主帅刘良佐而去;
刘良佐身边本有士兵重重包围,但是现在都想立功心切,所以都四散的杀敌去了,这样就把刘良佐暴露出来了,本来刘良佐也没有当回事,毕竟敌人崩溃了吗,所以也就跟着掩杀而来,不成想迎头撞上了李定国;
李定国从小就跟着张献忠学习武艺,又经历过大小恶战数百场,勇武自然不在刘良佐之下,又借着马的力量,所以一冲上来就把刘良佐死死压制住;
刘良佐知道自己兵力少,无法久战,所以无心恋战,本想招架几个回合就跑,奈何自己的马不如李定国的马跑的快,被李定国上来就是一刀,幸好刘良佐躲闪的及时,不然砍的就不是胳膊,而是脑袋了。
李定国把刘良佐砍下马后,心中窃喜,所以跳下马来,本想结果了他的性命,谁成想刘步云突然杀了出来,李定国心头一惊,刘良佐趁李定国注意力转移之时,迅速的逃离了现场,李定国一看刘良佐跑了,而自己弄不清河堤上跑下来多少来,害怕有埋伏,便只得先撤了回来。
张献忠见孙可望被枪炮所伤,而李定国又狼狈逃回,不由得勃然大怒,因为他得到的情报是南阳附近并没有多少官兵,现在突然遭到伏击,而且还伤了一个义子,心中当然十分的不爽。
张献忠其实有四个义子,都是张献忠转战南北的时候,收的孤儿,他把这四个孤独当亲生儿子抚养,甚是珍爱,所以对他们感情也颇深,其中孙可望是老大,李定国是老儿,还有老三刘文秀和老四艾能奇,这四个人都改姓张,所以也称张可望、张定国、张文秀和张能奇,但是私下里,他们也都称自己的本姓。
张献忠见孙可望和李定国败下阵来,非常的震怒,他认为敌人兵力应该还是不足,而孙可望与李定国应该是相互内讧,所以才会受此大辱,于是张献忠命老三刘文秀和老四艾能奇,率领剩下的所有部队,全部压上去,务必全歼刘良佐。
刘文秀和艾能奇得令后,便率领剩下的八万余人,像密云压境一样,密密麻麻的向神塘湾扑来,由于人实在太多,绵延了足有数十里之远。
这可吓坏了刘良佐的哨兵,他们见这么多人齐头并进的杀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向刘良佐哪里,而刘良佐因为被刘步云所救,又从来没见过刘步云,正在跟刘步云闲唠,见哨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争气的狗东西,你慌什么?”
“大…大人,张…张献忠把…把所有部队都压上了,黑…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啊。”
刘良佐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张献忠这是吃定我了呀,连老本也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