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堂之后,在门外等候多日的刘步云等人见叶游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连忙聚上去问道:“怎么样,跟左大人谈的如何?”
叶游微微一笑,春风得意的说道:“怕是以后,我们就要惟左大人马首是瞻了。”
“什么意思?难道左大人决定留在南阳?”伍修德以为叶游说服了左良玉留守南阳,甚是高兴。
“左大人还要肩负平叛的任务,怎么可能会留在南阳呢?”
“那你说我们惟左大人马首是瞻是什么意思?”伍修德一听左良玉不会留守南阳,便有些心灰意冷。
叶游瞅了一眼伍修德,笑着说道:“左大人虽然不会留守南阳,但是却留下了一万人的部队,帮我们协助防守南阳。”
“真的?留下这么多兵?”伍修德脸上又迅速的阴转睛,说实话,伍修德原本只是奢望左良玉能够留下三五千的兵力就可,没想到一下子留下了这么多,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叶游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一万人的部队,需要我们自己招募,而军饷,也需要我们自己出才是。”
“啊,闹了半天,只是给了我们一万人的空名额啊。”伍修德顿时明白了左良玉的用意,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叶游还想快点回王府准备明天左良玉到访的事情,所以来不急跟伍修德解释,只是拍了拍伍修德的肩膀,笑着说道:“知足吧伍大人,有这一万人的名额,我们可以做好多事情来。”
跟伍修德说完,叶游又走到罗世龙的面前,看了看罗世龙身上包扎的伤口,指着伤口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一点刀伤而已,不挨事的。”罗世龙摇着头说道。
“恩,好兄弟,以后,我们可能就要长期共同作战了。”
罗世龙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游,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左大人确定留下来我来帮助叶将军协防南阳?”
“左大人会找你单独谈的。”叶游拍了拍罗世龙的肩膀,便转身走了。
叶游走了后,径直前往世子府,进入世子府,英歌正满脸愁容的坐在哪里,脸色依然苍白。
叶游走到英歌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英歌抬起头来,满脸憔悴的看着他,叹了口气,眼里又止不住的流起了眼睛。
“我明天请了左良玉来府里。”
“左良玉?你找他来干嘛?”
“世子已死,但是唐王府秘不发丧,现在整个南阳城无人敢管,或许由左良玉出马,事情才能有所转机。”
“叶游啊叶游,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你难道忘了世孙还在监牢里了吗?你逼急了他们,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世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英歌满脸悲戚,恨恨的说道。
“可是,除此以外,我又能怎么办呢?”叶游被英歌逼急了,也有些悲戚的说道。
“事到如今,最关键的是把键儿救出来,键儿一日在牢里,我的心就一日不安稳。”
叶游叹了口气,对英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破罐子破摔了,我直接找唐王,向唐王要人。”
“你去要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去唐王面前要人?”英歌紧缩着眉头,冷眼看着叶游,叶游的表现越来越让英歌失望了。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又不会武功,总不能去劫监狱吧?”叶游受不了英歌鄙视自己的眼神,有些着急的说道。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劫监狱啊?”二人光顾着说话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伍修德已经到了世子府,伍修德听到叶游说要劫监狱后,便忍不住的问道。
叶游跟英歌一惊,连忙向伍修德行礼,伍修德挥了挥衣袖,让二人免礼,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向叶游问道:“你刚才你走的急,我还没有来得急问你世子暴毙一案的事情,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直接说说吧,世子暴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游看了看英歌,英歌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叶游可以告诉伍修德,叶游便叹了口气,对伍修德说道:“唐王因世子私自前往刘良佐军营,而将世子收押在承奉司监狱,为了斩草除根,也把世孙收押了进去…”
“哎等会,什么意思?什么叫斩草除根?世孙难道不是唐王的亲孙子?”伍修德皱着眉头说道。
英歌见伍修德对唐王府内的事情还不甚了解,便笑着说道:“伍大人误会了,世孙当然是唐王的亲孙子,但是,您也知道,唐王也不止世子一个儿子,而且,世子死了,世孙还在,某些人,照样当不上唐王的。”
多年的王府生活让英歌养成了沉稳老练的性格,寥寥数语,便将唐王府内的残酷斗争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是所有人却又都明白了,叶游见英歌老练如此,也是甚是佩服。
伍修德是聪明人,他自然也能明白英歌所指的是谁,唐王府就藩南阳,伍修德是南阳的知府,按照明朝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当地知府也有监视当地藩王的责任,现在唐王府内居然发生了如此恶性的事件,而自己这个父母官居然一无所知,所以伍修德甚为生气,他“啪”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叶游的鼻子说道:
“叶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些报告于我?”
叶游见伍修德生气了,便叹了口气,悻悻的说道:“在上次伍大人前来商议包围南阳的时候,世子就已经被收押了。”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于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知府?”伍修德见此事早已发生多时,而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由得更加生气了。
“并非叶游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哎,当时我们以为唐王只是惩戒一下世子世孙,谁又能想到,他会下如此狠手呢?”叶游见伍修德动了大怒,便有意想推脱责任。
“惩戒世子还好说,世孙尚切年幼,终日待在王府里,刘良佐军营他又没去,怎么会连世孙也收押呢?此事明显蹊跷,你身怀旷世之才,难道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吗?不对,你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伍修德越想越不对,便连连的逼问叶游,其实叶游当时不想让伍修德知道,只是觉得伍修德官职太低,震慑不住唐王,所以才没有告诉唐王的。
现在见伍修德连连逼问自己,才发觉自己当时考虑的太简单了,伍修德虽然官职低,但是身为南阳父母官,自然身负监察之职,唐王府内事情也在其监察范围内,若是当处能够告诉伍修德,或许世子就不会遭遇如此横祸了,想到这里,叶游不觉得抽了自己一巴掌,悔恨自己太过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