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灯如豆。
“咳……咳……”谢琅华被水呛得咳了起来。
她面皮胀红,起身就要爬出浴桶。
岂料,崔愠勾唇笑着,腿一抬也进了浴桶,他长臂一挥,谢琅华生生被他拉了下来。
两人身上的衣衫瞬间被水给打湿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里一片皎洁。
“你放开我!”谢琅华眼中喷火,奋力的挣扎着。
崔愠『色』眯眯的看着她,极度肉麻的说道:“阿琅你就从了我吧!”
看着谢琅华的『摸』样,就好似一只抱着兔子的大灰狼。
谢琅华听着崔愠的话,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一拳朝崔愠打去。
哪知崔愠一下握住谢琅华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对准她的唇就要吻下来。
谢琅华动弹不得,她徒然瞪大了眼,眼中满是厌恶,忽的,她眼波一转,欲拒还迎的看着崔愠,缓缓说道:“崔愠我有一事相问,可否容我一问?”
她煞有其事的看着崔愠。
崔愠忽然停了下来。
在崔愠的注视下,谢琅华挣脱了一只手,抬手落在崔愠脸上,细细的抚『摸』起来,她眼中满是不解,疑『惑』出声:“为何你的肌肤这般细滑?真叫人爱不释手。”
说着,她不等崔愠开口,便接着又道:“是因着每日泡玫瑰浴的缘故吗?”
谢琅华眼巴巴的看着崔愠,一副求解的『摸』样。
崔愠嘴角一抽,笑眯眯的说道:“我一会告诉你可好?”
“可否容我多『摸』一会?”谢琅华声音放柔。
崔愠心中大喜,想都未想开口说道:“如你所愿!”
他迫不及待的一吻落在谢琅华唇瓣。
谢琅华眼光一冷,落在崔愠脸上的手骤然僵硬了一下。
时下闺中女子,以是尊贵多蓄着长长的指甲,她沉沉一笑,五指成抓,一下刺入崔愠肌肤。
兔子急的也会咬人的不说吗?
且不说她比兔子厉害多了。
面部传来的痛令得崔愠身子一僵,谢琅华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的响起:“若是不想破相的话,我劝你还是停下来的好。”
崔愠最爱惜的莫过于他这张脸了不是吗?
她五指陷在崔愠肌肤,只要他一动,立刻就会破相。
崔愠瞬间老实了,他将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说道:“阿琅有话好说。”
谢琅华盈盈笑道:“还用我侍浴吗?”
“不用了,不用了!”崔愠哭丧着脸说道,心中暗道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两个人坐在木桶之中本来就挤得慌,谢琅华扬眉一笑,故意往崔愠身上一撞。
“砰……”她那一撞可是不留余力,木桶顷刻间倒了下去。
谢琅华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崔愠的伤口上。
飘着玫瑰花的水撒了一室。
“嗯……”崔愠闷哼一声,再没有一点兴致。
崔大和崔二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由得对视一眼,下一刻异口同声说道:“莫不是床榻塌了?郎君也太生猛了吧!”
谢琅华压在崔愠身上,起身的时候故意在崔愠胯下踩了一脚。
崔愠的脸瞬间白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谢琅华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崔愠捂着胯下,咬牙切齿的看着谢琅华,从牙缝从挤出一丝声音:“你……”
“郎君,郎君……”下一刻,崔大和崔二冲了进来。
谢琅华看着他们淡淡说道:“快去叫大夫过来,你们家郎君的伤口又裂开了。”
崔大和崔二视线落在躺在地上的崔愠身上,嘴角一抽,大步朝崔愠冲了过去,口中喊着:“郎君你怎么了?”
谢琅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施施然然的提步离开。
有些人,姑且成为人吧!永远都是人面兽心不可理喻。
谢琅华回去的时候,方幻云还没有睡。
见谢琅华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谢琅华没有多说,方幻云也没有多问,只打来热水让谢琅华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过澡之后,谢琅华坐在妆台前,方幻云在一旁给她擦着头发上的水,方幻云看了谢琅华一眼,垂眸笑道:“谢家今晚可热闹了。”
谢琅华心领神会的一笑。
也该他们哭一哭了不是吗?
夜深人静之时,谢长安正在榻上睡觉,今晚赵氏说要去陪谢玉,并未与他宿在一处。
忽的,一个人影从他床前闪过。
谢长安骤然睁开了眼,他面『色』一沉,没有惊动任何人,朝那个黑衣人追了过去。
此时正是万物寂寥之际。
谢长安跟着那个黑衣人来到了后院的假山。
那个黑衣人身子一人,消失在假山之中,谢长安手中提着剑,放轻脚步跟着黑衣人身后进了那一片假山。
那个黑衣人在前,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面看似平淡无奇的假山上竟出现了一扇门。
谢长安眉头一蹙,抬步走了进去。
他眼中尽是疑『惑』,连他都不知晓假山后面何时多了一条通道。
谢长安收敛呼吸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走了没有多久,暗无天日的通道突然多了一丝光亮,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谁能想到暗道尽头尽是一间屋子。
谢长安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贴着墙下凝神听着,里面传来一阵令他脸红心跳的声音。
“文安,你说我们的阿玉可怎么办?”熟悉的声音令得谢长安徒然瞪大了眼,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紧接着谢文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月,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我们的阿玉的,若是不成我们就在生一个!”
谢长安整个人若遭雷击。
怒火在他胸中狂燃,他提着剑,一脚踢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屋里燃着一盏灯,肮脏的一切毫不留情的摊在他眼前。
“啊……”赵氏尖叫一声,推开了身上的谢文安,满目惊恐的看着谢长安,颤栗出声:“侯爷!”
谢文安这才转过身来。
两人身无寸缕。
“大哥!”那瞬间谢文安也是一惊。
谢长安面『色』铁青冷冷说道:“我不是你大哥。”
“你听我解释!”事到如今谢文安还妄图狡辩。
“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谢长安提剑朝谢文安刺了过去。
“啊……不要……”眼见长剑就要刺穿谢文安的身体,赵氏大声尖叫了起来。
“住手!”就在那时一把长剑架在谢文安的脖子上。
谢瑶华带着数个影卫缓步走了进来。
看着榻上的赵氏和谢文安,谢瑶华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瑶华你这是做什么?”谢长安扭头看着谢瑶华。
谢琅华冷眼看着谢长安,勾唇一笑:“父亲知道的太多了,而通常知道多的人都活不长。”
谢长安顿时就怒了,他满目怒火看着谢瑶华说道:“你……”
然,他只说了一个字,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赵氏和谢文安飞快的穿好衣服。
“如今可怎么办?”赵氏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谢瑶华和谢文安说道。
“闭嘴!”谢瑶华冷冷白了赵氏一眼。
赵氏瞬间闭上了嘴。
谢文安眼中已泛了杀意,谢瑶华不等他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他还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母亲就永远都是妾室,而她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可是。”谢文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瑶华。
“给他喂了毒『药』,只留了一口也就是了,找个太医来看看,就说他突然脑卒中,任旁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谢瑶华说道云淡风轻,一脸冷漠,就好似只是在谈论夜晚的月『色』如何。
这样她让赵氏心中生出一丝惧意来。
谢文安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快来人啊!侯爷病了!”随着赵氏一声喊叫,整个侯爷忙碌了起来。
老老少少,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等谢长安醒来之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剩下眼还能微微转动。
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的。
谢长安休妻弃女之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燕京。
所有人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便又传来谢长安卒中的噩耗。
萧氏知道这个消息后,一言未发,既没有恶语相加,也没有落井下石。
倒是谢恒难免有些伤怀,谢长安一直都是他心中伟岸无可比拟的父亲。
方幻云告诉谢琅华的时候,谢琅华垂眸淡淡一笑,抬头看着方幻云说道:“可有解『药』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方幻云缓缓说道:“怕是要费些功夫找一找。”
万物相生相克之理,没有解不了的毒,只要是费功夫找一番。
谢琅华不在言语。
她在想赵氏和谢瑶华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徐氏是个废人,谢长安如今也是个废人,老太太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摆设。
早上起来之后,谢琅华没有去崔愠那里,崔愠也没有派人来找她。
谢琅华和萧氏他们一起吃了早饭,把谢恒推了出来在外面晒太阳,几个人有说有笑,春桃和萧氏给谢恒按摩着双腿。
“夫人,大小姐有客到了!”就在那时守门的仆从跑了过来。
谢琅华一怔,和萧氏对视一眼,两人皆有些疑『惑』。
萧陌在仆从的簇拥下,一袭青衫,手中摇着折扇,玉树临风走了进来,他视线从谢琅华身上扫过,波澜不惊对着萧氏拱手说道:“侄儿见过姑母,听闻姑母被休弃了,侄儿特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