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烬明其实知道二人之间的相遇不是巧合,但从阮月口中说出的真相还是吓了他一大跳。
“对不起……我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完成任务,可后来我……”阮月抓住叶烬明的手,愧疚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叶烬明忽然笑了,随后缓缓抬起眸子。
他深情的注视着慌乱的阮月,一字一句道:“那我们还真是天作之合。”
“……”
“?”阮月愣住了。
叶烬明反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于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病态的占有欲不再掩饰。“我很高兴……原来,你为了我们的相遇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叶烬明笑着,眼角划过泪水,他将头埋在阮月发间,贪婪的占有着这只属于他的香气。
阮月怔住了,她想过叶烬明的很多反应,愤怒的,冷漠的,毫不在意的,难过的……却没想到,她从叶烬明身上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喜悦。
“你是来拯救我的对不对。”叶烬明眷恋的将头埋在阮月的颈窝处,“若是没有了你,我恐怕还是那个浑浑噩噩的叶烬明,只能听从所谓剧情的安排,盲目的爱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庶女,成了叶庭一的垫脚石……甚至,成为杀害你的凶手。”
阮月心中一紧:“什么杀害我的凶手,那不是你,害人的是他们。”
叶烬明没有待太久。
他匆忙离开后,阮月出了门。
御花园。
“灵福?是你么?”身后,传来一熟悉的男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阮月莞尔一笑,缓缓转身,看清来人时惶恐跪地:“奴婢拜见陛下。”
叶庭一有些欣喜,他快步上前扶起阮月,牵起她的手:“不必拘泥,走吧,随朕走走。”
阮月佯装不安,实则内心反呕了一百八十遍,要不是为了给这龟孙子下毒,她才懒得出来见他。
行至假山回廊处,叶庭一忽然扣住阮月肩膀,将她按在假山上,便要作势亲她:“灵福,你今夜伺候好朕,朕明日封你当贵人。”
阮月恶寒,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胸膛,偏过头躲过:“陛下明日登基,今夜怎么能浪费时间在奴婢身上。”
见阮月抗拒,叶庭一叹了口气:“你……算了,那你陪朕吃个饭吧。”
叶庭一不知怎么,难得放下了架子,竟然真的与阮月同桌而食。
期间,他不停地喝酒。
阮月皱着眉头,第不知道多少次将酒泼到地上。
“灵福,你看看朕好不好。”叶庭一喝多了,握住了阮月的手。
阮月面无表情的坐着,伸手给他倒了杯茶:“陛下醉了,喝完这杯茶,奴婢服侍您就寝。”
叶庭一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人吐气如兰,恍惚间变成了一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
“好,喝,喝完你……陪我睡……”
阮月看着里面无色无味的药粉逐渐溶解,这才递到叶庭一嘴边,轻声哄道:“好啊。陛下,喝茶吧……”
直到这杯茶干干净净的进肚,阮月才松了口气,如今,只差明日登基大典上,让叶庭一毒发身亡就好。
至于阮清清……
那胎儿如此大,就算她不出手,想必也回不了多少时日。
崔时宴倒是心狠,就算知道阮清清与他的原身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妹,也下的去这种毒手。
“阿若,我只帮你这一次,你确定要服侍陛下?”
阮月审视着眼前的哑女,她本是个完好的宫女,却因为亲妹妹不小心得罪了阮清清,阮清清便将她那妹妹赐给了一个太监,又将她毒哑。
那个太监心理扭曲,硬生生将人凌虐致死,而阿若,则被绑在柱子上,每个夜晚守在门外听自己妹妹痛苦的哭喊声。
哑女阿若点点头,比划道:我要报仇,死也无憾。
“好,我帮你。”
阮月抿唇,将媚药塞进了叶庭一口中,“这药能让陛下记得与你欢好时的喜悦,希望你明日不要让我失望。”
阿若点头。
灯熄了,阮月冷冷的看着床纱被放下,确保万无一失,才起身离开。
“死了么?”
阮月坐在椅子上,饮了口叶烬明带来的稀有茶叶。
商时序摇头,“这人从你出门就跟在你身后,索性在你与叶庭一遇上之前,被我打晕,审问了一通。”
他掏出一张纸递给阮月,“审问的结果都在这,你看看还有没有想问的?”
上面简单写了几句,却都是些重要情报。
阮月摇摇头,“你处理吧,他跟不跟都已经无所谓了,明日,一切就结束了。”
“好。”
第二日。
阮月天没亮就醒了,她听见了隔壁传来的暴怒声。
叶庭一醒了,他看着床上一摊血迹,又看着眼前的哑女,怔然的问:“你是谁?灵福呢!”
哑女含泪,摇头。
就在叶庭一要将哑女拖下去杀了时,他忽然看见了阿若的泪水与姣好的身段。
不知怎么,叶庭一脑海中想起了些事情,又作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赵云昌,封她为常在,别让侧妃她们知道。”
“灵福呢?去将灵福给朕唤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阮月来时,闷声跪地。
叶庭一不满地质问:“昨夜,你人呢?为何在朕床榻上的是她而不是你?”
“陛下冤枉!”阮月睁大眼睛,缓缓流出了泪,“陛下昨夜喝多了,您要赏花,奴婢扶着您出门,谁曾想遇到了隔壁的阿若……”
“您当即便要宠幸阿若,还下令让奴婢滚开,阿若不会说话,刚被人折腾了一顿又没有力气……阴差阳错,实在不是奴婢有意避宠啊!”
阮月垂泪欲泣,惹得叶庭一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做。
毕竟那哑女,长得确实不凡。
“你说她被人折腾了一顿?是谁?”
“奴婢不敢说。”阮月见他上当,再次叩首,宽大袖子下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
“但说无妨!”
“是侧妃娘娘,阿若的妹妹不小心打翻了侧妃娘娘喂鱼的篮子,便被赐给了西门的那个瘸腿太监,阿若去求情,娘娘觉得不解气,又将她毒哑,夜夜绑在太监门口听着里面的凌虐。”
“那一夜……阿若的妹妹死了,阿若昏了。”
半晌,叶庭一都没有说话。
“侧妃怀孕,有些糊涂了。”
阮月知道他现在不会惩罚阮清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阮清清不会出席的登基大典,阿若却会近身伺候。
届时,就是叶庭一身亡的那一刻。